突然冒出來的荼宛,讓眾人猝不及防。可她囂張肆意的舉動,令黑苗懼恨交加。
「荼宛,若不是大巫師吩咐一定要抓活的,你以為你能一再從我們手裏逃脫。」他們也不明白,大巫師為什麼一定要抓活的,可就因為這個命令,致使他們半年時間都沒抓到人。
荼宛掃一眼地上的軒曜,故意不再看他。而是一身邪氣,狠狠一腳,踢在那人肚子上。
「自己蠢就得認,非要怪大巫師的命令,你就不怕你們家大巫師知道了,會割掉你的舌頭?」荼宛被蛇妖欺負,心裏正憋着氣,這群人又如此不知好歹撞上來,不用來出惡氣,實在對不起自己。
說着又是一腳,那人吃痛,臉色發青,話都說不出。
「荼宛,我勸你乖乖束手就擒,否則逼急了大巫師,可沒你的好果子吃。」那還真不是說假話,大巫師有多可怕,他是見識過的。
可惜,荼宛沒見識過。
「還有力氣跟我扯皮,看來我的藥下得不夠狠,我就應該把你們毒啞,省得呱噪不休。」說罷,她從小包里再次掏出一瓶藥粉,幾個大男人紛紛驚恐,想要爬起來逃跑。
奈何荼宛的藥粉實在厲害,他們的身上不僅長了綠色的疙瘩,還渾身酸軟動彈不得。
「你..你這惡女,你不得好死!」一人詛咒荼宛,已經口不擇言。
原本只是想嚇嚇這幫人,誰知道這些人永遠記吃不記打。跟她交手這麼多回,吃了多少虧,還是口無遮攔。
荼宛惡意的笑了笑,蹲下身,把一整瓶藥塞到那人嘴裏。
那人驚慌失措,拼了命的想嘔吐,奈何毫無作用。藥粉入口即化,不過一會兒,他整張臉腫得像豬頭一樣,一張嘴變得又厚又腫。
男子嗚咽出聲,想求救,喉嚨里發不出聲音,想逃跑,渾身沒有力氣。
軒曜被她的做法嚇到,沒想到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動手傷人的法子,這麼狠。
荼宛才懶得管這幫人想什麼,拍拍身上的雜草,輕蔑道「算你們運氣好,今天我要收拾的人,不是你們。不過你們也別着急,我現在把這倒霉鬼弄去餵蠱,待會兒回來,送你們上路。」
黑苗人眼睜睜看着荼宛,將剛才被他們圍攻的年輕人拖走,腦子裏想的全是這個倒霉鬼被做成蠱人,恐怖猙獰的模樣。
軒曜本就有傷,又中了毒,渾身虛弱,就算個子高大,也被荼宛拖着進入林子。
眾人見他們離開,不管三七二十一,紛紛開始往別處爬,這惡女一會兒回來,肯定要將他們大卸八塊,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被拖到暗處的軒曜,心情也是複雜忐忑。昨夜還善良的姑娘,此時善惡未明,他不知對方到底有何目的,又會如何對付他。
他的確小看了這姑娘,能在這麼多人的包圍中全身而退,可見她並不弱小。
荼宛把人拖到暗處,眼看到那群黑苗,一個個爬走,笑得樂不可支。見他們頭都差不多,這才轉頭,掏出一粒藥丸遞給軒曜。「吃吧,解毒的!」
軒曜面露遲疑,顯然不太相信她。
荼宛也懶得解釋,直接捏住他的下巴,逼他咽下。
「我要殺人,你現在肯定活不了,不要瞎想,我跟你無冤無仇不會害你。」
軒曜吃了藥,果然感覺自己身上的瘙癢好了不少,綠色的疙瘩漸漸淡去,只要再過些時候,應該就能消除。
「是在下多心,姑娘莫見怪!」
荼宛站起來,拍拍手道「我剛剛要是不這麼做,下次你再遇到他們,只怕還會被糾纏。現在好了,他們都以為我要弄死你,你再見到他們,可以說自己死裏逃生,不用遮掩。」
軒曜起身,十分正經的向她鞠了一躬,「是在下小人之心,姑娘莫怪。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盡。」
說起救命之恩,荼宛又想到那張符紙。咳嗽了兩聲,轉移話題問「你是道士嗎?」
軒曜愣一下,輕輕點頭。「在下自小在南華山修道,算是吧。」
難怪他的符咒能對那妖怪有用,既然是道士,肯定能對付狼妖。思來想去,荼宛忍不住問「你我也算是同生共死兩回,我便有話直說了。」
「剛剛那幫人是來找我的,他們是黑苗。我也不知他們為何要抓我,但他們的大巫師很可怕,我懷疑他要抓我回去練巫術。你一個人在南疆寸步難行,更不要說完成你的目的,不如你與我交換一下訊息,若是可能,你我結伴而行,也好有個照應!」
軒曜沉默,老實說,經過這幾日的遭遇,他明白南疆不是一般地方。繼續這麼浪費時間,只怕到時候藥沒有找到,自己還把命搭上,京城裏的依蘭,還等着他的藥救命。
若是有一個南疆女子為他帶路指引,也許他能夠更快的找到血靈芝。
只是這姑娘的手法實在殘暴,她會真心幫助自己嗎?轉念又想,幾次相逢她都出手相助,也許自己應該碰一碰運氣!
荼宛不說話,等他思考完。
軒曜抬眼,看到對方不急不慢的等待,輕輕點頭。「姑娘坦蕩,在下也不隱瞞。我來南疆,其實是為尋找血靈芝,救我表姐性命。」
荼宛聽到血靈芝三個字,猛然睜大眼。脫口就道「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吧!」
「血靈芝是南疆的聖藥,就憑你一個人,還妄想把它帶走不成?」果然是個瘋子,也是個傻子。
沒幾分本事,膽子倒是不小,孤身一人獨闖南疆,卻妄想把南疆的聖藥血靈芝帶走,簡直是閻王門前找路,不知死活。
軒曜自然也知道自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可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能空手而歸。
「我也知道,此事難如登天。只是表姐於我有恩,我不得不報!」
「恩?」荼宛輕笑,走到他眼前,不過一步的距離,睜大眼睛抬頭看他,笑的非常戲謔「小阿哥,我見你長得這般英俊,想來你的表姐,也是一個絕頂美人,你這恩,莫非是美人恩?」
軒曜羞澀退後,很是拘謹不安。「姑娘莫要開玩笑,我與表姐不是那種關係。」
他這般正經,引得荼宛更加好奇。起了玩心,想要戲弄他。
「當真不是?可就糟了!」
「這話怎講?」軒曜不解,眼中微微着急。
荼宛逼近他,軒曜退無可退,靠上一棵大樹。荼宛在他眼前,笑的古靈精怪。「你竟然跟表姐無情,那我可看上你了!」
軒曜一愣,沒明白她的意思。
荼宛笑吟吟,盯着他的雙眼。「小阿哥,做我的情郎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