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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懷慈緩緩地走上前去,坐在雲舒兒的身邊,輕咳一聲,嘿嘿一笑,一臉諂媚,柔聲問道:「裹兒,在學習呀?」
雲舒兒用眼角斜睨了秋懷慈一眼,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秋懷慈笑着問道:「看的是什麼書呀?」
雲舒兒沒好氣地回道:「秋屁!」
(意思是:秋懷慈,你又在放屁!)
啥?
球皮!
什麼意思?
秋懷慈見雲舒兒說的又快又急,沒有聽清楚,滿頭黑線,一臉迷糊,他也沒有再問,而是低下腦袋,歪着腦袋,仔細地瞅了一下書名,嘿嘿一笑,一字一頓地叫道:
「一、劍、尊、王!」
秋懷慈直起身子,歪着腦袋,就像瞅見怪物似的,打量着雲舒兒,一臉驚詫地叫道:「哇塞!裹兒,這本書不是現在文書界那個人人喊打的叫夜行焉的傻逼寫的嗎?聽說故事冷門的很,很多小孩子都看不懂的,沒想你居然會喜歡他,你的欣賞能力挺強的嘛?」
雲舒兒放下書籍,雙眼噴火,臉色陰沉,怒視着秋懷慈,咬牙切齒地呵斥道:「秋懷慈,你要再敢胡說八道,侮辱我的偶像,你信不信我一個耳光將你扇到靜心湖裏去!」
「什麼?」
秋懷慈表情誇張,大驚小怪地叫道:「裹兒,你不但喜歡《一劍尊王》這本鬼書,而且,居然將夜行焉那個傻逼當作偶像,你的審美觀可真是夠奇葩的啊!」
雲舒兒見秋懷慈這個東拉西扯,沒話找話的樣子,真是好賤好賤,心裏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放下了書籍,舉起一隻手掌。
雲舒兒面上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衝着秋懷慈作勢欲打,咬牙切齒,大聲呵斥:「秋懷慈,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打你,所以,你在我面前,方才如此囂張啊!」
秋懷慈側着腦袋,抓起雲舒兒的一隻手腕,將其手掌湊近自己的臉頰,嘻嘻一笑,賤賤地叫道:「你打,你打,有種你打呀?」
啪!
哎呀!
隨着一聲驚呼,秋懷慈身子後仰,一個後空翻,自鞦韆上翻了下來,腦袋首先着地,摔在了地上。
秋懷慈本來是跟雲舒兒開玩笑的,想哄對方開心,誰知道雲舒兒這麼不上道,居然真的向他出手,這淬不及防的登時被對方一個耳光扇翻在地,一臉悲催。
秋懷慈身材修長,雖然被雲舒兒一個耳光給扇翻了,腦袋頂地,上身倒栽蔥似的立在地上,但是,一雙腳板卻還搭在了鞦韆上,那樣子非常地滑稽。
「斷了,斷了,脖子斷了!」
秋懷慈依舊保持着這種狼狽的姿勢,沒有動彈,歪着嘴巴,吐着舌頭,一臉苦逼,聲音含糊,哀嚎了起來:「曹裹兒,你、你這個死丫頭,你毆打師父,目無尊長,你這樣大逆不道,就不怕遭雷劈嗎!」
雲舒兒瞥了秋懷慈一眼,見到秋懷慈這個衰樣,噗嗤一聲,笑了,即兒,連忙神色一斂,依舊板着臉兒,譏諷道:「秋懷慈,我手上壓根就沒有使勁,所以,你就別裝了;
再說了,你是神仙之軀,刀槍不入,這麼可能輕輕地一摔,就摔斷了脖子,你騙小孩的吧!」
秋懷慈罵道:「曹裹兒,你這個孽徒,為師平日對你那麼好,就差將你含在口裏了,你狼心狗肺的,恩將仇報的,對我還真的下的了手啊!」
雲舒兒翻了一個白眼,癟癟嘴巴,一臉無辜地叫道:「秋懷慈,你這個人還講不講道理了,我又沒有想要打你,是你捉住我的手掌要我打你的,你皮兒痒痒的,我是按照你的吩咐給你松松皮兒,我這是在幫你,你現在怎麼反倒是怪怨起我來了呢!」
「曹裹兒,你狠,你狠,算你狠!」
秋懷慈苦笑着,氣惱地叫道:「曹裹兒,閒話少說,你拉我起來,快點拉我起來,我脖子斷了,斷了,真的斷了!」
雲舒兒切了一聲,翻了一個白眼,跳下鞦韆,收起書籍,走到秋懷慈面前,雙手叉腰,微微低頭,目光明亮地瞪着,正倒栽在地上,仰臉瞅着她的秋懷慈,叫道:「秋懷慈,你這樣賴在地上,是不是覺得自己的樣子很帥,我現在正在為南郊哥哥的事情而生氣,你要是繼續躺在地上裝死狗,惹毛了我,你信不信我一腳踩爛你的鬼臉呀!」
雲舒兒說罷,目露凶光,臉色陰沉,抬起一條,將腳板移到秋懷慈的頭上,懸立在了空中,腳板距離秋懷慈的臉頰,不過一尺要高,腳板在空中上下抖動,作勢欲踩。
秋懷慈別看平日裏在別人面前恬淡如水,不怒自威,但是,心裏對雲舒兒這個徒弟偏偏有些發怵,因為雲舒兒不但是他最愛的人,寶貝得緊,更重要的是,這個徒弟性子潑辣,膽大包天,什麼出格的事情,都是乾的出來的。
媽耶!
秋懷慈見雲舒兒抬起了腿來,衝着他的俊臉作勢欲踩,儘管他不相信雲舒兒的腳板真的會踩下來,但是,還是心頭一顫,臉色一變,為了安全起見,他大叫一聲,身子一彈,條件反射站起身來。
秋懷慈後退兩步,雙臂交叉,擋在面前,做出一種防禦姿勢,瞪着雲舒兒,眉頭一皺,一臉惱意,氣憤地叫道:「曹裹兒,你這個孽徒,怎麼說我也是你師父,而且,還給了你三世的寵愛,沒想到,你現在居然要踩爛師父我這張英俊的臉,你連這種喪盡天良、人神共憤的事情都做的出來,真是太惡毒,太可怕了啊!」
雲舒兒瞅着秋懷慈一本正經,裝模作樣的樣子,完全不像平日的他,覺得很是有趣,但是,想起還有要事要辦,便忍住了笑,冷着玉臉,沉聲呵斥:「好了,秋懷慈,你不會搞笑,就不要強入,你這樣做作,一點也不幽默,你自己不覺得尷尬嗎?」
秋懷慈一愣,放下了格擋的姿勢,衝着雲舒兒唇角抽搐,訕訕一笑,的確感到有些尷尬。
唉!現在的女孩子一點也不單純,有些早熟,沒有新奇的套路,真的是不好哄啊!
雲舒兒復又坐回了鞦韆,雙臂張開,一手一根,抓住了鞦韆兩邊的繩索,足尖在地上一點,整個人便隨着鞦韆輕輕地晃蕩了起來,腦子裏不由得想起一些事情來,慢慢地陷入了沉思。
秋懷慈站在雲舒兒的身邊,定定地瞅着雲舒兒,心裏有話要說,但是,瞅着雲舒兒這個樣子,卻突地又開不了口,目光如水,神色肅穆,腦中念轉如輪,也是思緒萬千。
雲舒兒在想着南郊的事情,慢慢地眉頭緊蹙,眼眶潮濕,神色凝重,一臉憂傷。
幾息時間。
雲舒兒用衣肘擦擦眼睛,吸了一下鼻子,嘆息一聲,喃喃地道:「秋懷慈,我的南郊哥哥死了,我很傷心痛苦,心情非常地鬱悶,豈是你現在幾句乾癟的俏皮話,幾個拙劣的搞笑,就能夠哄我開心的!」
秋懷慈想起南郊,心頭一痛,唇角抽搐,一臉哀傷,眼眶裏瞬間也是一片水光。
雲舒兒略一思忖,側過頭來,臉色陰沉,目光寒涼,定定地盯着秋懷慈,問道:「秋懷慈,咱們都是熟人了,我的性子你是了解的,我是一個心裏藏不住事情的人,行事風格,一向喜歡直來直去,今日我想問你,我南郊哥哥的事情,你要怎麼處理?我的事情,你想要如何處理?」
唉!計劃趕不上變化,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啊!
秋懷慈本來想找一個特定的時間與機會,跟雲舒兒好好談談南郊的事情,他原以為他能夠控制一切,但是,沒想到雲舒兒單刀直入,先發制人,終究還是打亂了他的節奏。
不過,這樣也好,既然有問題,遲早都是要解決的,晚解決不如早解決,總是拖着,也不是辦法,既然現在雲舒兒首先將事情挑明了,那麼,大家就直面問題,解決問題吧!
秋懷慈神色肅穆,點了點頭,道:「裹兒,南郊與你的事情,如果我相信為師,那咱們就去密室,好好地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