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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癆病村回京城的路不近,落修這會兒可鬱悶了,就希望馬車能跑得再快一點。
可惜拉車的馬有三匹,其中兩匹還是沒拉過車的烈馬,即便是馬平川來馴依然難度不小,根本不可能跑出理想的速度來。
面對白鶴染的質問,落修低下了頭,「屬下沒什麼特長,除了武功比無言好一截之外,沒什麼能比得上他的了。」
無言都氣笑了,「這種時候還不忘踏我一腳。也罷,你說的也是事實,我的功夫確實不如你,所以你也算是能在主子面前抬起頭來了。」
落修嘿嘿笑了兩聲,「好兄弟講義氣,這種時候自然是要替兄弟撐撐臉面的。」白鶴染無奈,「行了行了,別耍嘴皮子,咱們還是說說這份貼子。」她揚了揚手裏的東西,「禮王府本沒有女眷,除了一個蘇嫿宛。蘇嫿宛來自羅夜,羅夜供奉的是毒醫
,她跟着學上一兩手再正常不過。你們來找我,是認為九殿下同十殿下在禮王府有危險?」落修與無言對視了一眼,齊齊點頭,落修說:「不是屬下信不過主子們,實在是那位蘇夫人太不招人放心。她對四殿下幹了什麼咱們心裏都有數,這樣的人還能是好人
麼?」白鶴染搖頭,「肯定不是好人了。這個禍說到底也是我惹出來的,要不是當初我執意要把那蘇嫿宛留下,四殿下也不會淪落到這般田地。這事兒管肯定是要管,只是要
管也得先進去禮王府才行,如今你二人都被攔在府門外,我又沒有帖子,我怎麼進去?」
無言說:「不能光明正大的進,那就只能偷偷摸摸的進了。」
「偷偷摸摸?」她笑了,「禮王府應該不是隨隨便便就進得去的地方吧?那地方的戒備跟尊王府慎王府肯定沒差,你倆可別坑我。」
「王妃您就別謙虛了,什麼地方能攔得住您呢?」無言開始捧着她嘮,「連閻王殿的暗哨都不是您的對手,出入個禮王府那還不跟走自家廚房似的。」落修覺得無言有些過了,正想說兩句,卻聽白鶴染悠哉哉地道:「無言,我是十殿下的未婚妻,我就算去了,救的肯定也是十殿下,跟你家主子可沒什麼關係。不過你
家主子也有個相好的,巧的是,那相好的還是我的四妹妹。你說,我往禮王府走這一趟,是帶上我的四妹妹一起去,還是到時候我只管我家男人,對九殿下置之不理?」
無言懵了,「王妃,別這樣啊!咱們都是正經親戚,可不好開這種玩笑的。四小姐年紀還小,不懂事,也不會武功,禁不起這種折騰。」
「瞧瞧,這麼快就知道護着自家王妃了,落修你跟人家學學,人家是護自己家人,你呢?就知道坑我。」
落修一臉無奈,眼瞅着馬車就要進入上都城的城門了,沒想到卻把自家王妃給得罪了,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王妃,屬下也是沒有辦法,亂了心神。要說這種時候能管這事兒的,除了王妃您,也沒有別的人可求了。咱們總不能進宮去告訴皇上,那到時候這事兒傳揚了開,四
殿下的顏面可就丟盡了。說到底,如今那位蘇夫人所行之事還沒有多少外人知曉,屬下們是想着,儘可能的幫着四殿下把事情壓一壓,能壓一天算一天吧!」白鶴染深吸了一口氣,馬車還在郊外時,她是有心思跟這兩個侍衛開開玩笑,嚇唬嚇唬人玩兒的。可是隨着馬車進了上都城,氣氛一下子就壓抑下來,她也沒了跟他
們鬥嘴的心思。「行了,跟你們說着玩兒的,我不會眼看着十殿下身陷險境,也不可能狠心扔下九爺不管。禮王府這一趟肯定是要走的,但不能才一上來就偷偷摸摸,該光明正大的還
得光明正大,實在不行再想別的辦法。」她將帖子交給默語,「一會兒你隨我入禮王府,落修無言二人留在外頭,萬一有點兒什麼事,也好做個接應。」
「小姐認為能有什麼事?」默語接過帖子揣到了懷裏,「總不成還能打起來?那蘇嫿宛的膽子有那麼大?」「膽子大不大,就要看她的心大不大。一個被害得家破人亡,自己也歷盡苦難九死一生之人,一旦性情反覆決心報復,那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她一邊說話一邊
在分析着那蘇嫿宛此刻的心境,思來想去,唯有報復二字,方能將她的所作所為解釋得通。
只是這個報復,報的是誰?她要向誰討這筆債呢?
馬車直奔禮王府,馬平川直接將車趕到了正門口,帶了一片塵土。
「這可是王府門前,怎麼這麼些土呢?多少日子沒人打掃了?」馬平川一邊勒馬一邊嘟囔着,聲音不大,卻也剛好被門口的兩名侍衛聽見。
那兩名侍衛聞言大怒,正要喝斥,卻看到馬車帘子一掀,白鶴染帶着個丫鬟從裏頭走了出來。於是,喝斥的嘴巴就閉了回去,轉而躬身行禮:「屬下見過公主。」白鶴染點了點頭,「好說。今日禮王府擺宴,本公主忙着癆病村的事來得晚了些,沒想到禮王府的門這麼早就關了。那便再開一次吧,待本公主入了席自會罰酒三杯,
向四哥請罪。」
兩名侍衛面面相覷,沒聽說今晚的酒宴請了天賜公主啊?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屬下斗膽,敢問公主可有請帖?」
白鶴染轉頭示意默語,默語從懷中將帖子拿了出來,遞上前去,「這便是我家公主的請帖,請過目。」
侍衛接過帖子,打開一看就懵了,「公主,這帖子上邀請的人,是……是九殿下。」
「哦?」白鶴染眨眨眼,「九殿下的帖子?那九殿下可曾到了?」
「九殿下已經到了,跟十殿下一起來的,這會兒早就在裏頭飲宴了。」「你看,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九殿下既然已經到了,那我這張帖子怎麼可能是他的呢?除非他沒用帖子就進了府門。既然他可以不用帖子就進來,我怎麼就不行?我
好歹也跟你們主子叫一聲四哥,也是皇上皇后承認的女兒,莫非這身份到了你們禮王府就不認了?」
默語跟着道:「那這可是大罪,是要追責的,弄不好還要殺頭。」白鶴染趕緊攔了默語一下,「怎麼說話呢?雖然理是這個理,但也不好如此嚇唬我四哥府上的侍衛。本公主絕不相信禮王府敢跟父皇母后唱反調,否則那可成了忤逆朝廷了。至於這酒宴,哎,那肯定是人人都遞了帖子才能進門的,九哥既然已經進去了,那就說明他已經遞過了屬於自己的那份帖子,所以咱們拿來的這份不可能是他的,
就是給我的。」這倆侍衛也不是傻子,白鶴染的話聽着拗口,但實際上已經很明白了。不管帖子上寫的是誰的名字,我說是我的那就是我的,不是也是。總之,今晚這禮王府我是進
定了,就憑你們兩個侍衛,根本就攔不住。的確是攔不住,這倆侍衛心裏明鏡似的,天賜公主既然來了,那就不可能輕易回去,府門是非進不可的。他二人其實也想把人給放進去,這段日子以來禮王府的人可是憋屈壞了,蘇嫿宛迷惑着四殿下,就像給四殿下下了藥似的,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她要幹什麼就幹什麼,四殿下沒有一句二話。非但如此,他還下令禮王府上上下下都
得聽蘇嫿宛的,就算是蘇嫿宛讓他們把禮王府給燒了,他們也得點火澆油,絕不許遲疑。所有人心裏都憋着氣呢,可這氣偏偏又不知道該往哪兒出,好不容易今晚十殿下和九殿下來了,他們私下裏都在巴望着兩位殿下能在酒宴上鬧上一鬧,給禮王府連日
來的陰霾開個口子。可惜,酒宴都開了一個多時辰,裏頭還是沒有半點動靜,人們是干着急沒辦法。現在好了,天賜公主來了。他們早聽說這位天賜公主是個極不好惹的主,不但把文國公府給收拾得服服帖帖,就連葉家郭家都被她折騰得人仰馬翻。宮宴那晚更牛~逼
了,直接把兵部尚書家的嫡女從無名山頂上給扔了下去,當場摔死。要是今晚天賜公主進了府門,那這場酒宴想不鬧起來都不可能。所以,他們眼下還計較個屁帖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人先放進去才是正經事。至於那蘇嫿宛樂不
樂意那就不是他們能管的事了,畢竟白鶴染是公主,是禮王府的親戚,誰敢攔呢?
侍衛們想通了這一點,再也不廢話,直接開了府門,恭恭敬敬地把人給請了進去。不但讓白鶴染進了,就連默語都沒人阻攔。
就在白鶴染與他二人擦肩而過之時,她聽到其中一名侍衛壓低了聲音同她說:「請公主殿下救救禮王府,救救四殿下。」
她腳步未停,只淡淡地留下兩個字:「好說。」雙手輕提裙擺,邁過門檻款款而入。目送她的,是身後不遠處藏着的落修和無言二人崇拜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