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鐵上了車,第一時間,又問道:「你為什麼沒走?」
「確實有人讓我走,不過,我為什麼要走?」林樂苑淡淡說道。
說着,便發動了車子,開了出去。
「你留下,會有危險的。」陳鐵無奈道。
林樂苑搖了搖頭,說道:「我已經知道你殺了夏長生,說實話,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敢殺他,難道,你不知道他的身份?他是武院副院主。」
「我知道啊,但是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不走,你知道我殺了夏長生,也應該知道,很快,就會有人來報復的,你留在這裏,我會擔心的。」陳鐵說道。
林樂苑呵呵冷笑了兩聲,瞥了陳鐵一眼,這傢伙,知道擔心,那你還殺夏長生?
「第一,我其實也是武院的人,而且,武院有着好幾位副院長,其中之一,是我師傅,所以,我不會有什麼危險,就算武院和夏家要報復,也不會針對我。」林樂苑想了想,還是解釋道。
陳鐵有些目瞪口呆,失聲道:「小樂兒,原來你是武院的人啊,還有個師傅?嘖,嘖嘖嘖,這我倒是真沒想到。」
林樂苑咬了咬牙,小樂兒這個稱呼,總讓她,忍不住升起一種,掐死陳鐵的衝動。
「你再敢叫我小樂兒試試。」
陳鐵想了想,說道:「要不,叫小苑兒?」
「滾。」林樂苑沉默,然後,只能咬牙說了聲滾。
面對這麼厚臉皮的陳鐵,她還能怎麼樣,她也很絕望啊。
「那我還是叫小樂兒吧,你要是反對,我就只能叫你寶貝兒了,反正,你本就是我心裏的寶貝。」陳鐵挑了挑眉,說道。
林樂苑頓時小臉冰寒,冷冷說道:「你不覺得,你很肉麻嗎?」
「你這麼一說,是挺肉麻的,不過,我說的也是實話嘛。」陳鐵理直氣壯地說道。
林樂苑在他心裏,確實,佔據着很重要的位置。
在心裏默默嘆了口氣,林樂苑不願再跟陳鐵爭論這些沒意義的,反正,也爭不過。
「我給我師傅打過電話了,我求他想辦法,讓武院不要對付你,不過,他跟我說,武院上下,早己得到你殺了夏長生的消息,不準備放過你,特別是夏家,更不可能放過你,我給你買了一張去國外的機票,現在,我們就去機場,你先離開吧。」林樂苑說道。
陳鐵一怔,然後,心裏升起了感動,忍不住靠近了林樂苑,摟住了她柔軟的腰肢,說道:「小樂兒,原來,你已經為我做了那麼多事嗎,果然,你對我最好了。」
「放手,你能不能別這麼無恥?」林樂苑有點氣急上火,她已經擔心到感到害怕,所以,沒辦法之下,才想讓陳鐵出國,避一避也好,可是,這傢伙,卻還有心思占她便宜?
「我有點累,先是黃葉,然後又是夏長生,接着,不知道又會迎來多猛烈的報復,便是我,也有些疲於應付,你讓我抱一抱都不行?」陳鐵略有點疲憊地說道。
林樂苑一怔,看着這個已經靠在她懷裏的男人,心軟了,這傢伙,獨自面對着那麼大的壓力,看來,是真的累了啊。
心一軟,她便不忍心,再計較陳鐵佔便宜的舉動,誰讓,她喜歡上了這個混蛋呢。
只是,她明顯,還是低估了陳鐵的無恥。
「果然吶,裝一裝可憐,也是有必要的。」陳鐵心裏嘀咕,抱着林樂苑,頗有點樂不思蜀。
他並不覺得累,就算累他也不會表現給林樂苑看,只是,為了抱着林樂苑,他已經決定不要臉了。
裝可憐的效果,意外地好哇。
「到了國外,我會讓人安排你的衣食住行,你記住,別泄露了自己的蹤影,懂了嗎?」林樂苑叮囑道。
「我不走,小樂兒,我走了,就算你是武院的人,就算你有個副院主的師傅,也會受到牽連的。」陳鐵放開了林樂苑,認真說道。
「吱……」
林樂苑猛地踩下了剎車,看着陳鐵,冷冷說道:「你不走?留下來等死?」
「小樂兒,你好胸……,啊呸,是好兇,我知道你擔心,只是,我真的不能走,找不到我,那些人,肯定會轉而對付清音等人的,就算我讓李家李三劍去保護她們,她們也會陷入危險之中。」陳鐵笑道。
林樂苑沉默,以她的聰明,自然明白,陳鐵說的是事實,陳鐵即使走了,那些人,也會無所不用其極地,逼陳鐵現身。
「我回去,再求一求我師傅,讓他幫你。」林樂苑說道,面對現在的情況,她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
陳鐵握住了林樂苑的手,說道:「用不着去求人,小樂兒,替我找把好點的刀就夠了,難道你就對我那麼沒信心?我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輸過呢。」
林樂苑抽回手,瞪了陳鐵一眼,然後說道:「好,我給你找一把刀,既然不去國外,你可以滾了。」
「小樂兒,你便是關心人,也要表現得兇巴巴的嗎?這樣不好。」陳鐵無奈道。
「呵……」林樂苑只是冷笑了兩聲,才不會,對這混蛋客氣。
陳鐵苦笑,然後抱着林樂苑就親了一口,完了推開車門就下了車,一溜煙走了。
佔了便宜就走,賊刺激。
看着陳鐵快速遠去的身影,林樂苑沒生氣,只是默默嘆了口氣,每次,似乎她都幫不了陳鐵什麼呀。
…………
陳鐵快速地離開了人來人往的大馬路,數分鐘後,已是出現在一條偏僻無人的小巷子裏。
「出來吧,藏頭露尾的鼠輩。」陳鐵突然對着空曠的小巷,冷笑道。
他的話音一落,旁邊一幢八層高的樓頂,一道身影轟然跳下,穩穩落在了小巷之中。
「想不到,你居然發覺了我,很不錯啊。」來人笑道。
「你是夏家的人,還是武院的人?」看着眼前之人,陳鐵淡然開口問道,有人跟蹤,坐在林樂苑車子裏時,他就發覺了。
而且,眼前此人,實力不弱,至少,已是宗師巔峰,當然,宗師巔峰,在他面前,已經不夠看。
「你可以叫我陳鋼,我是武院弟子,不過,我只是受夏家所託,給你送一樣東西。」陳鋼說道,同時手掌一動,一張紙從他身上飛出,如同鋼板般,向陳鐵激射而去。
陳鐵皺了皺眉,伸出兩個手指,輕輕夾住了射到面前的紙張。
「六月八,紫山,不死不休。」
第一時間,陳鐵便看到了紙上,寫着這樣一句話。
「什麼意思?」陳鐵看向陳鋼。
「這是夏家給你下的戰帖,敢不敢去,就是你的事了。」陳鋼說道。
陳鐵點頭,原來如此,眼光卻是看向了陳鋼,身形一閃,已經是一拳,轟在了陳鋼臉上。
…………
數分鐘後,陳鐵走出小巷子,陳鋼則是躺在小巷子裏,沒死,但是已經被陳鐵揍得鼻青臉腫的,暈了過去。
王八犢子,我叫陳鐵,你他娘的居然叫陳鋼?不揍你都說不過去,陳鐵是這樣想的。
所以說,名字取得不好,也是有風險的啊。
「今天已經六月七曰,那麼,便是明天,夏家的人就會來了麼,或者,還有武院的人。」
…………
京城,一處四合院,地下室之中。
夏淵帶着家族幾個後輩子弟,站在一間密室前,表情,恭敬之極。
他便是夏家的家主,也是夏長生的爹,夏長生死了,他的心頭在滴血,只是,站在這間密室門前,他沒有表露出悲傷,有的,只是恭敬。
「咔……」
密室厚重的石門,突然打開了,一位白髮白須的老者,緩緩走了出來。
「恭迎老祖出關。」夏淵立即帶着人,跪了下來,恭敬說道。
「不必多禮,走吧,我夏家最傑出的年輕一代,居然被人殺了,總要去報仇才好。」老者淡淡說道。
…………
京城,效外一座山上,這裏,是武院總部,整座山頂,遍佈着十餘座建築。
在這一天,已有十多年不曾下山的武院院主,帶着兩位副院主,悍然下山……
「夏長生死在了江北,武院,不替他報仇,說不過去啊。」留在山上鎮守的一名副院主,看着三位院主離去的身影,淡淡嘆了一口氣。
他是林樂苑的師傅,只是,這次的事,他,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