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陳鐵現在的形象,有些悽慘,腹部的衣服被血染紅,後背,也是一片血色,這兩處被匕首刺中,還在往外冒血。
不過,剛剛趕到的兩名r國兵部的宗師強者,愣是不敢第一時間對陳鐵出手。
剛才的一戰,他們其實看得清清楚楚,瞬息之間而已,渡邊七郎和井上兵長,居然就被滅殺當場,縱然身為宗師,面對如此兇殘恐怖的陳鐵,心中也不免生出了一絲寒意。
能瞬間滅殺兩名宗師,誰知道,陳鐵不能再殺兩名呢。
陳鐵,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剛來的這兩名宗師,臉上居然流露出了猶豫不決,這是怕了嗎?
講道理,陳鐵萬萬沒想到,拼命之下殺了渡邊七郎兩人,倒是有着這樣的效果,把宗師都給嚇着了。
其實現在動手,就算拼命,他也沒那麼容易,可以再瞬殺宗師,身上被刺出了兩個傷口,不可能沒有影響的。
不過此時,他的心裏很輕鬆,拖了這麼久,林樂苑應該是坐船離開了,沒有那個拖油瓶在,他便安心了很多。
留下來擋着追兵,當時他沒有猶豫,現在也並不後悔,面對危險的境地,能讓林樂苑安全離開,便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他自己,結果如何則考慮不了那麼多,有些事不是看值不值得才去做,該做他便去做了。
讓林樂苑安全地離開,這在他看來便是該做之事——大姨子嘛,一家人,他得護着。
不用想,他也明白自己一時之間絕對是難以離開r國了,甚至是,永遠都離不開。
r國人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圍追堵截是肯定的,便是現在,眼前這兩名宗師級強者,就不容易解決。
這是兩名宗師,可不是兩頭豬,說宰就能宰的。
「我是兵部安倍千葉,閣下闖我國研究基地,又殺我兵部宗師,這是,不把我們整個r國放在眼裏嗎?」剛來的兩名宗師中的一個,終於是開口說道。
陳鐵握着匕首,手一揮,不耐煩地說道:「大爺冷血神醫陳鐵是也,你們r國,我還真沒放在眼裏,不服,來動手呀。」
這土鱉,語氣囂張得厲害,事實上是他明白,就算客客氣氣的,人家也不可能放過他,那還客氣個屁。
終究,是要拼個你死手活的。
聽到陳鐵如此張狂的話語,安倍千葉倒是氣笑了,冷然說道:「好,好得很,既然不把我們r國放在眼裏,那麼,如果讓你活着離開的話,倒是讓你認為我r國無人了。」
「如此張狂,必須殺之。」另一名宗師,也冷然說道。
陳鐵瞄了這名宗師一眼,好奇道:「你說話怎麼沒有自報姓名,那麼大人了,能不能有點禮貌?」
這名宗師臉色不由黑了黑,最後還是說道:「我是兵部,田中三郎。」
陳鐵點了點頭,他發覺,這些r國人,姓氏倒是很有趣的,剛剛有個姓井上的,現在來了個姓田中的,挺亂七八糟。
現在,聽這兩人的意思,是要動手了,那就動手唄,嘴上說得厲害,最終還是要動手來決勝負。
陳鐵握緊了匕首,這匕首很好使,數秒時間內就能讓宗師都毒發身亡,他可不捨得扔掉。
不過,安倍千葉兩人接下來的反應,倒是出乎了陳鐵的意料,這兩個王八蛋,居然身形一閃,就遠遠退出了近百米,然後,掏出了手機,就打起了電話。
這就尷尬了,現在打電話,這他娘的是打算叫幫手呀。
陳鐵眼中厲芒一閃,明白自己又陷入了必須儘快殺掉安倍千葉兩人的窘境,否則,等r國兵部又派人來,那就完犢子了。
身形一閃,他已朝安倍千葉兩人衝去,打定主意宰了這兩個人。
不過,見到陳鐵衝來,安倍千葉兩人,身形也同時暴退,根本,就沒有和陳鐵拼殺的想法,打定主意先等援兵趕來,再圍殺陳鐵。
陳鐵不得不停了下來,有點目瞪口呆,然後,忍不住跳腳罵道:「王八犢子,動手呀,你們是宗師,兩名宗師,居然不敢與我一戰?」
「你能殺了渡邊七郎和井上兵長,我們沒有把握殺你,何必要與你動手,纏着你,等援兵趕來再擒殺你,豈不是更好。」安倍千葉冷笑道。
陳鐵無語,碰到這種怕死的人,實在是讓人沒辦法,安倍千葉兩人不與他動手,他想要殺了這兩人,基本沒多大可能。
「說實話,我真沒見過你們這麼慫的宗師,兩個對我一個,也能怕到不敢動手,宗師如你們這般膽小,也是夠丟臉了。」陳靈忍不住咬牙說道。
田中三郎呵呵笑了幾聲,說道:「你不用拿話來激我們,等兵部的宗師都來了,殺你易如反掌,現在為什麼要跟你動手,你當我們傻?」
這他娘的,說得很有道理,讓陳鐵無言以對,用句簡單的話說,就是——我從沒見過如此無恥不要臉的宗師,娘的居然打算群毆他一個。
陳鐵皺了皺眉頭,然後,乾脆利落地,轉身就走,速度如閃電般,沖向遠方。
這架沒法打,碰到兩個比他更不要臉的宗師,那只能暫時逃命,否則等r國兵部的人再次趕來,他得面對一堆宗師的群毆。
他沒有往港口方向逃,而是決定逃回那個離研究基地不遠的小城,在哪兒,他可以輕易擺脫r國兵部之人的圍殺。
天色黑暗,陳鐵宛如流星般划過夜空,極速向小城方向而去,而安倍千葉兩人,一直追在他身後,這是打定主意不與他動手,又要纏着他了。
不過,陳鐵的速度,終究是快上一些,衝進小城時,已經和安倍千葉兩人拉開了過千米的距離。
再次回到了這個小城,陳鐵的身形划過長街,到最後,已是沖入了一間熱鬧非凡的酒吧之中。
酒吧里人滿為患,這正合陳鐵的心意,悄無聲息地,身形一閃,他已衝進了一處偏僻無人的角落之中,不到十秒鐘,走出來時,已變成了一個面容粗獷,身高近兩米的醉漢,便是連衣服,都已經換過了。
宗師,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的骨骼肌肉,改變一下自己的面貌體形,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而且,他收斂了所有的氣息,便是安倍千葉兩人,也絕察覺不了。
晃晃悠悠地走到酒吧櫃枱前坐下,陳鐵現在完全就是個粗獷的醉漢形象,一把,便從櫃枱的侍者手上,搶了一杯剛調好的雞尾酒,慢慢喝了起來。
就在這一刻,安倍千葉和田中三郎的身形,已然沖入了酒吧之中。
「該死,完全感應不到陳鐵的氣息了,在我們兩人的糾纏之下,還是讓他逃了麼?」安倍千葉陰沉地掃了一眼酒吧中無數的身影,咬牙說道。
「陳鐵絕對是隱藏起了氣息,應該就是在這間酒吧之中,他前腳衝進來,我們後腳就到了,他不可能有機會離開,你去後門守着,我在這裏守着,同時通知兵部的人儘快趕來這裏。」田中三郎立即說道。
安倍千葉點頭,田中三郎說得大有道理,陳鐵,應該是在酒吧里,身形一動,按照田中三郎所說的,去守後門。
田中三郎也慢悠悠地,在酒吧里走了一圈,只是,卻並沒發覺陳鐵的身形,連氣息都感覺不到絲毫。
「見鬼,難道陳鐵,真的不在酒吧了?」田中三郎皺眉,他是宗師,陳鐵也是宗師,如果陳鐵還在這裏,不應該絲毫氣息都不泄露。
讓田中三郎更鬱悶的是,找不到陳鐵不說,經過吧枱的時侯,一個喝得爛醉的高大醉漢,居然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一口濃烈的酒,突然噴了出來,盡數噴在了他身上。
「你,該死。」田中三郎臉都黑了,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酒鬼,恨不得一拳殺了。
醉漢喝得爛醉如泥,聽到有人罵他,頓時激動地罵了幾句,眼神兇惡地,舉着拳頭,沖向了田中三郎。
「放肆。」田中三郎皺眉,輕輕一腳,踢向了醉漢,他怕自己稍一用力,就會把醉漢踢死。
然而,下一刻,田中三郎面色狂變,他一腳,將醉漢踢飛了幾米,但是,他的腳掌,卻也突然一痛,整條腿,瞬間就麻了,甚至,臉上也立即浮起了一層黑色。
他驚懼地瞪大了眼,發覺,那個被他踢中的醉漢,胸前竟露出一截藍晃晃的刀尖,剛才,他就是一腳,踢在了刀尖上。
只是瞬間,田中三郎就反應過來,顯露的刀尖,其實是塗了絕命散的匕首,而眼前的醉漢,除了陳鐵,還能是誰。
「你,你居然……」抬手指着醉漢,田中三郎嘶啞開口,臉色已經黑透。
沒有人能在中了絕命散後還能活着,他自然也不能,只是幾秒,他已經氣若遊絲。
醉漢當然是陳鐵,看到田中三郎已離死不遠,他朝田中三郎露出了個詭譎的笑容,立即又如個醉漢般,晃晃悠悠地朝後門走去。
田中三郎眼睛收縮,他知道,陳鐵是去殺安倍千葉了,他想要通知安倍千葉,顫抖着摸出了手機,只是下一刻,他已經砰然倒地,全身漆黑,再無一絲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