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爭酣歌 第二十八章 事小問題大

    死亡,對於這方世界很多人來說,算得上司空見慣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但那是在前線,是在軍隊,是面對遺族。在這豐麥城,這麼重大的傷亡,簡直上百年來聞所未聞。

    事故原因很容易就調查清楚了,就算不動用各種神奇的神通,爆炸威力雖大,但範圍有限,現場倖存者就不在少數。

    貴族們震怒了,來到這裏,遠離戰場,不就求個安靜祥和麼,不就求個遠離死亡麼?怎麼花錢買個兵刃,還能把自己炸死。

    豐麥城三家貴族再是逃兵,再貪圖享樂,也畢竟是戰爭年月走過來的,狠起來也不乏煞氣。一場殺戮,工匠工會豐麥城分部幾乎都死了,甚至連賣出那把九龍奪珠寶劍的拍賣會也沒逃過清洗。

    當然貴族也有貴族的驕傲,這事原本僅限於分部的正式員工,禍不及家人是貴族間的底線。這也是佛冷留下惡名,被整個貴族階層排斥的主要原因。他當初乾的太過火了,房氏一脈數百年的屈辱集中爆發出來,有些已經不是他能控制,他也不想控制。那場屠戮,十大家族雞犬不留,可謂做絕了。

    觜叄作為罪魁禍首,自然首當其衝,難辭其咎。張靜風親自找上門,要親手血刃仇人,以報喪子之痛。

    身為九級高手的他出手,那是那個不善爭鬥的七級觜叄能夠抵擋的。

    但問題出在當時觜叄的妻子,孩子就在身邊。他功成名就後,娶的妻子雖然不是什麼大家族子女,但也是一個六級身手的小家族女子。夫妻感情深厚,張靜風出手時,妻子下意識的就擋在了丈夫身前。

    一個六級,一個七級,對於張靜風來說根本不是問題,生死全在他一念間。但是那一念,喪子之痛完全淹沒了理智,心中只有報復的執念。

    不管不顧之下,出手就是一擊兩命。要不是殺了罪魁禍首,心中恨意稍減,怕是旁邊那個年幼的孩童也難逃毒手。

    故事就是這樣,幼童失去了父母,本已夠慘。但是他家攤上這種事,哪怕明知幼童無辜,誰也不敢冒着得罪城主的危險,收留這名孩童,只能淪為了乞兒。

    徐正廷聽完描述,心中怒火中燒。由於他自己從小的經歷,天然的讓他對貴族沒有絲毫好感。這也是徐通在教育他的時候,重點扭轉的地方。法者,不可先入為主,內心有傾斜。

    突然,光芒從徐正廷體內冒出,與此同時,在他識海中,一把平直長刀揮舞間斬去了一個個念頭,熄滅了怒火。

    當初徐通很少用神通,一方面他主修的不是這個,一方面也是獬豸血脈的神通並不成形,還很稚嫩。畢竟這個血脈算是他和天道法理共同醞釀的血脈,而那時的徐通對法理解的還很有限,天道法理也不成熟,誕生的血脈雖然潛力無窮,但是很不成熟,神通也算不得好用。

    但現在,隨着帝國法律的完善,還有獬豸本身成神的緣故,這個血脈也有了質的提升。

    剛才徐正廷身上冒出的光,就是獬豸血脈新生的第一神通,法不徇情。這是一個純輔助的神通,帶給使用者的是絕對的理智,不受任何情緒變化的影響。

    而同時徐正廷識海中卻是門派武學的特色,徐通整理後確立下來的法家傳承的核心,法刀。

    就和道家修道心,佛門修禪心舍利,奎森的刺客們修正義本心,門派武學外練氣,內修心,法家修的就是一口法刀。當然了,這東西沒個定式,徐通自己修出來的就是個法斧。外型只是個樣子,只要核心對。

    內外共同作用,徐正廷很快就重新控制了心緒。在絕對理智的狀態下,一些蛛絲馬跡還是無所遁形。

    首先最可疑的還是這個孩子那邏輯嚴謹,敘述清晰的表述。這不應該是一個孩子應該具備的能力。

    當然了也就是可疑,畢竟小孩也說了,他倒也不算沒有出身。相信在觜叄出事之前,要名有名,要錢有錢,應該也缺不了孩子的教育。要是再有點天分,有點準備,說成這樣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還有種可能,小孩今日的報案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準備有段時間了。準備充分,自然能說的條理清晰。

    徐正廷並未過多糾結小孩的問題,案件不能單憑一家之言,自己肯定還要調查。有沒有問題,還是讓事實說話吧。

    只是就算小孩沒說謊,這個案件本身麻煩了。

    小小一件事,涉及的勢力,不但有以張家為主的本城三大家族,還有個龐然大物工匠工會。甚至遠一點還有鎮獄候和一些京都的大家族。

    當然了,如果只是牽涉的勢力大,徐正廷並不在意。法者,無畏。再說了,身後還有師父撐腰,在他心中惹不起的勢力不存在的。

    但真正麻煩的是,這個案件中並沒有那種真正的惡人。張家嫡子又不是強搶的寶劍,人家是花了大代價購得的,這本就是一場交易。

    少年人虛榮一點,顯擺了一點,可以看不慣,但人家於情於法都沒錯。

    反而觜叄作為寶劍的製作者,自然要為自己的產品負責。出了問題,肯定在責難逃。

    張靜風為首的三大家族,為子弟報仇,這事也可大可小。殺人肯定不對,尤其還殺了那麼多,分部上下近千人慘遭屠戮。這肯定有點過分,但於情不合,於理卻正常。

    當初奎森第一次離家狩獵,在家族報備時,不但要支付護衛的佣金,還要支付一筆血金,也就是復仇基金。連奎家這麼一個新生小家族都這樣,可想而知整個貴族階層對於復仇這件事是個什麼態度。

    貴族們普遍家大業大,子弟們全部保護好肯定不現實。所能做到的就是通過最血腥的報復,殺雞儆猴,來遏制其他人對自家子弟的不良企圖。

    要知道之前帝國律還未出台,支撐這個帝國運行的就是這些貴族們約定成俗的習慣。可以說殺人報復是最合理的處理方式,最多也就是殺的多了些,有些人死的怨了些。但是本就是約定成俗,這個程度的把握完全隨心,起碼在貴族圈看來,殺的一點都不多。一個張家的嫡子,豈是那點人命能夠抹平的。說不得張家還覺得自己夠克制了,心中還不滿規則的限制呢。

    所以如果這個案子徐正廷接了,他能幫小孩伸冤的點,恐怕也只能是張靜風是否故意殺了他母親。禍不及家人,這一點恐怕是張靜風唯一出格的地方,超出了約定的規則。

    但是那是張靜風,帝國最老資格的貴族之一,可不是某個中小家族的子弟一輩,那是張家之主,豐麥城的城主。說句不客氣的,在這一畝三分地,他就是王者。為了這麼一個小孩,為了一個六級的女子,值麼?

    徐正廷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小孩,並注意到了小孩眼底閃過的一絲慌張。

    有意思了,某些人還真是對師父賊心不死啊。上來就出了個大難題,這事管了,說不得就得惹上張家,弄不好連鎮獄候都要驚動。不管,連着五座城了,就這一個敢來伸冤的,如果不管,有心人再一散佈,我們五兄弟的結業試煉也就廢了。同時打的是師父的臉,是律山法學院的臉。


    哦,不對,自己一個四級的小屁孩,要是貿然找上張靜風對峙,會發生什麼?背後的人恐怕都不會覺得我能見得到張靜風吧。正常來說,置之不理都算好的,弄不好激起張靜風喪子之痛,隨手就把我滅了。這些老牌貴族殺伐果決,心中那有丁點法的約束。所以我也就是個餌了,目標還是師父。

    頃刻間,徐正廷心念電轉,就做出了最壞的設想。人性本惡,也許並沒有背後之人,只不過是機緣巧合,但並不妨礙他做出設想。

    只是...一抹精光在他眼底閃動,張靜風,九級,就想釣出師父,無知的人啊,也太小瞧我們律山了吧。

    牽起小孩的手。

    「走,我們去張家。我也不能光聽你一面之詞,審案嘛,原告,被告都有着申訴的權利。」

    小孩眼中閃過一絲恐慌和抗拒,不是誰都有勇氣面對張家的。但是仇恨的力量最後還是支撐着他,被徐正廷牽着走向前。

    當來到張家大院的時候,徐正廷看到的是一種外松內緊的狀態,充滿了糾結的難受。

    大門前還是正常的四個護衛和一個負責傳達的門房,看起來一切正常。但作為地頭蛇,徐正廷相信這麼長時間了,消息肯定已經傳過來了。

    這從護衛那故作不屑,卻暗暗戒備的神情就能看出來。堂堂張家,要是徐通當面,還要尊敬一二。但是一個弟子,一個區區四級的小傢伙,要是都讓張家如臨大敵了,說出去實在太丟人。

    倒是那個門房,本就是擅長接人待物的八面玲瓏的角色。一見徐正廷來了,臉上掛着職業的笑容就迎了上來。

    「可是律山大弟子徐氏正廷當面?早聽聞徐通大家,關心百姓疾苦,普法之旅名聞天下。果是名師出高徒,徐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啊。我家老爺早有嚴令,徐氏一脈一心為公,我們家一定要全力支持,但有所遣,一定照辦。在下腆為張府管家,您有需求自管開口,在下一定幫您辦好。」

    這名管家一開口,就把身份放得很低。這也沒辦法,面子雖然不能丟,但也真心不敢輕易得罪。以前這豐麥城那叫一個天高皇帝遠,就算水路發達,來往一趟京都也要小半年。高手們都在邊疆或者帝都,都領這樣的大地方。張家在這裏那是正兒八經的土皇帝。

    但現在,律山離這兒才多遠?徐正廷連普法,帶趕路,走過來也就十幾天吧。在現在這個有了飛行坐騎的年代,徐通過來能要多久,一天,還是半天。這麼一個神級高手待在附近,也真是彼之娘矣。

    當然老管家說話也很有技巧,絕口不提案件,只一味強調佩服徐通以及律山的作為,願意幫忙。把認慫,包裝成了義之所向。

    可惜這種貴族間常用的說話技巧,對徐正廷完全無效,甚至還有點反作用。他當初家中慘案還不就是這樣被貴族們相互袒護妥協,就給壓下去了麼。

    「今有觜氏幼子狀告張氏張靜風,還請你們家主出面,對峙一二。」

    「你...」

    徐正廷這麼不按套路出牌,一時頂的管家腦門青筋迸起,怒火攻心。

    「抱歉,我家家主重病未愈,已多年未見客了。有事您就和我說吧,我常年伺候家主身邊,當年事也算親歷。」

    「不,被告是張靜風,你說沒用,不過倒是可以在旁補充,作為證人。」

    「你,你,太無理了,我家家主的名諱豈是你一個黃口小兒張嘴閉口呼個不停的。律山就是這樣授徒的麼?」

    「法者面前人人平等,不犯法,他是張家家主,我尊他一聲前輩。但犯了法,我的面前只有被告張靜風,其他的身份沒有意義。」

    「大膽!」

    「算了,既然你不叫,我只能自己動手了。」

    「你,你要幹什麼?」

    徐正廷揮手拔出腰間佩戴的平直長刀,引得幾名護衛一陣緊張,手摸上了武器。但是隨即又放鬆了。一個四級的小娃娃,能幹什麼?張府的護衛最低也都是六級起步。

    獬豸血脈新第四神通,天網恢恢。

    突然間,整個張府龐大的院落,天地規則有了劇烈變化。天道法理掌控了這一區域,其他所有規則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壓制。簡單來說這一神通可以在一定範圍內,從神血脈壓兩到三級,主神血脈也能壓一級。當然範圍越大,對象實力越強,效果越弱。

    能控制整個張府,這自然不可能是徐正廷這小小的四級能辦到的。但他也不需要辦到,只需要想辦。這就是某一權柄有無神把控的最大區別。別的神可能受限於掌握同規則的人有限,還未發覺,可能也只有老牌主神白虎清楚。神的權柄不能給,但能借,這也是當初那些誕生神的族群被稱為神族,普遍強勢的原因。

    獬豸把控着天道法理,並且由於幾乎是伴隨着天道法理的成長誕生的,對權柄的把控極為精深。徐正廷要做的只不過是用神通,引動需要的效果。並且向天道法理申請需要達到的程度,剩下的自有獬豸幫他完成。也可以簡單理解為,徐正廷用了打電話的力氣,告訴獬豸我需要什麼,真正出手的是獬豸。沒有這點底蘊,徐通瘋了,明知道自己得罪的人不少,還敢讓弟子三四級就往外亂跑。

    這還沒結束,手中法刀連揮,一座符紋勾連的陣圖就被刻在了地上。識貨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喚甲陣。

    光芒閃動,從陣中出來的卻不是一具甲人,而是整整九具。

    尼瑪,我看錯了麼?喚甲師什麼時候能夠一次召九個鐵人了。而且那些鐵人,渾身繪滿了符紋,流光溢彩,一看就不是普通貨色。

    獬豸血脈新神通,第三神通,傳喚。

    徐正廷凝聚神通揮手在空中寫下了張靜風的名字。隨着一陣劇烈的空間波動,一個身影一臉茫然的出現在徐正廷身前。

    只是...徐正廷眉頭狠狠一皺,三級?抓錯人了?

    不可能啊,這一神通雖然寫的是名字,但本質是通過罪孽相連,怎麼可能錯。

    「家主?小子住手,你要幹什麼!」

    管家的怒吼倒是證明了這人的身份,只是不是九級高手麼?自己如臨大敵,壓箱底的手段都使出來了,怎麼弄來了個三級,哦不對,壓制了,那也才六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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