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首府
傅沉尚未回來,宋風晚和京寒川又不熟,這人並不是話多的人,問了她年紀後,一直閉口不語,似乎在深思什麼。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也不能怪京寒川,他早就知道宋風晚此人,也知道她還在上學,但是親自接觸又是另外一回事。
太小太嫩,渾身還帶着學生氣。
他不否認宋風晚長得不錯,但稚氣未脫。
以前也沒看出來那傢伙好這口啊。
之前聽說他把一個高中女生接到家裏住,還以為是覺得這姑娘可憐,父愛泛濫,現在想來,這傢伙八成喜好養成系。
惡趣味。
宋風晚看他神色變了又變,心底忐忑,以為自己做了什麼不得體的事。
「寒川啊,吃椰子糕,這是晚晚從南江帶來的。」年叔剛哄懷生睡覺,笑着招呼他,兩人顯然很熟。
「嗯。」京寒川笑着捏了一塊,宋風晚這才得空仔細打量他,他舉止投足和尋常人極不相同。
方才她是見識過這人冷眼的模樣。
笑着說把人抹去,輕描淡寫卻寒光四溢。
「味道不錯。」京寒川顯然是偏好甜食的,一連吃了幾塊。
不是說他殺人如麻?居然喜歡吃甜的?
「我那裏還有很多,我給您拿幾盒吧。」他能及時趕到,宋風晚心底感恩。
「那我就不客氣了,你和我說話不必稱您,我與傅沉交好,你我平輩相稱即可。」京寒川喝茶吃糕,半點不耽擱。
宋風晚點頭,覺得他不難相處。
站在他後側的京家人互看一眼,他們六爺可不是對誰都如此好性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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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風晚幫他取糕點,年叔過去幫忙。
「這次可多虧了寒川。」年叔笑道。
「您和他很熟?」宋風晚好奇。
「從小看着長大的,他和三爺才熟。」
「他和三爺怎麼認識的?感覺不太相干啊。」
「這得說道老太太和他母親的關係,她母親是京城有名的旦角兒,老太太又是票友,她倆熟絡,三爺才和他結識的。」年叔笑着解釋。
「大家為什麼叫他六爺,他們家有六個兒子?」宋風晚想當然如此以為,關於京家的資料網上能查到的太少。
「這倒不是,京家老爺子確實有不少子女,他家也是人丁興旺,六字本是他的小名,她母親是唱《六月雪》一炮而紅的,算是紀念。」
「《六月雪》?」宋風晚對京劇並不算熟。
「就是《竇娥冤》,她母親叫他小六,家裏人喊他小六爺,時間長稱呼就傳開了,他哪兒有那麼多兄弟。」年叔輕笑。
難怪宋風晚總覺得他說話舉止與常人不同,許是跟着母親,學過京劇,走路站姿自然與普通人不一樣,端是氣質都是出塵的。
舉止優雅有水準,說話好聽,非常有腔調,像是湖心旋兒,落雪簌簌,聽得舒服。
「拿四盒夠嗎?」宋風晚帶的特產,還要回宿舍分發給室友。
「可以。」年叔點頭。
她拿了一個袋子裝好才提着出去,這才發現一盤子椰子糕,居然僅剩一塊了。
他……
居然都吃了。
站在他後側的京家人,低頭咳嗽兩聲。
他們家六爺確實偏好甜食,只是第一次見面,您如此把持不住不太好吧。
「謝謝你的糕點。」京寒川笑道。
宋風晚悻悻笑着,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男人如此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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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斜沉入山,夜幕垂下,傅沉和段林白才到雲錦首府。
「三哥。」宋風晚聽到車聲,就小跑出去,傅沉一下車,就把她抱了個滿懷。
段林白愕然。
臥槽!
一回來就撒狗糧。
「嚇到了吧。」傅沉伸手撫着她的後背,輕輕拍了兩下。
三人進屋後,京寒川正坐在沙發上,捏着一袋牛肉粒逗傅心漢。
「京小六,你喜歡狗,自己養啊,到別人家逗狗幹嘛。」段林白輕笑。
「貓貓狗狗會嚇着我家的魚。」京寒川家中有一大缸金魚,寶貝得很,之前段林白去他家,魚食餵多了,撐死一隻,他直接把他踹出去了。
隔天段林白賠了他一缸,他收了魚,卻把他拒之門外,最後還說他送的魚是雜交的。
簡直過分,雜交的那也是魚。
傅沉偏頭看他一眼,「你怎麼還在這裏?」
京寒川不為所動,依舊捏着牛肉粒逗狗,用完即扔,還真是傅沉的做派。
「懷生呢?」傅沉看着客廳。
借着光亮,他眯眼看到宋風晚下頜處的一點紅痕,像是指甲抓撓留下的殘印,他眸子緊了緊。
「回來就上去睡了,怎麼都不肯出來,今天的事對他來說太突然了。」宋風晚嘆了口氣。
「我讓千江去接普度大師了,等他過來吧。」山里與外界信息本就不對等,普度大師壓根不懂懷生出了事。
「三爺,稍微休息一下就能吃晚飯了。」年叔看到傅沉回來,心底也踏實下來。
飯菜上桌,宋風晚裝了點飯菜,送上去給懷生,餐桌上僅剩三個男人。
「上回去會所,你沒來,這是第一次見到小嫂子吧,怎麼樣?」段林白伸手戳了戳京寒川。
他眯着眼,「年紀太小。」
「嘴巴很利。」
「下手兇猛。」
他一連給了三個評價,卻都算不得好評。
「下手兇猛?你從哪兒看出來的?」段林白看着傅沉瞬時黑沉的臉,努力憋着笑。
這傢伙也是個黑面黑心肝的主兒,嘴巴帶刺,有時候說話可毒了。
「我從記者那邊收繳到了錄像,我看了遍視頻。」
「我跟你說,她厲害着呢,就上回在南江,臥槽,帶着一個連隊去捉姦,愣是把那個男人嚇得萎了。」段林白提起南江的事,興致勃勃。
「是嗎?」京寒川挑眉。
「我以前覺着小嫂子挺乖巧可愛的,自從發生那件事,我完全無法直視她了。」
「這麼厲害?」京寒川和傅沉不同,若是換成傅沉,定然不會搭理段林白,他非得應和兩句,有人搭腔,段林白自然興致高漲。
「這是必須的,那天月黑風高……」
兩人說了半天,京寒川抬頭看向傅沉,「你喜歡那位宋小姐什麼?」
傅沉淡淡一笑,「你們兩個母胎單身狗,討論別人媳婦兒倒是起勁兒。」
京寒川笑而不語,段林白就炸了。
「還有,她是你嫂子。」傅沉糾正他的稱呼,「叫宋小姐太生分。」
「斯年肯喊她三嬸,我就喊她嫂子。」京寒川笑道。
傅沉從容淡定,「斯年不喊她三嬸……」
京寒川心底稍稍得意,傅沉緊接着一句話,就把他的臉徹底弄垮。
「他都喊晚晚小嬸。」
京寒川抿着嘴角,傅斯年這個沒骨氣的傢伙,怎麼能如此隨意屈服於傅沉的淫威。
他緩緩開口,「就她的年紀,要等到結婚生子,也是不容易,不過你素來有耐心有毅力。」
簡單幾句話,在傅沉心上狠狠扎了一刀子。
段林白看到兩人過招都要笑瘋了。
大神過招,招招見血啊。
「那我最起碼有個盼頭,你們倆連目標都沒有,難不成真打算抱着你的一缸魚過一輩子?」傅沉回擊。
段林白愕然。
臥槽,你打擊京寒川就瞄準他一個人啊,帶上我幹嘛啊。
他咳嗽兩聲,笑着打圓場,這兩人刀光劍影的,還能不能好好吃頓飯了,「寒川,你也別着急,總有一天你也會遇到一個好姑娘,漂亮聰明,不要你的錢,不要你的房,不要你的車……」
傅沉冷不防來一句,「她最後也不會要你。」
段林白瞠目結舌。
這毒舌怪!
京寒川笑道,「你說她喜歡你什麼?你的錢還是你這張臉?」
「所有這些東西才構成了完整的我,無論她看上我什麼,總歸是我這個人,不是旁人,不是他人,只是我。」
段林白恨不能掀了桌子,這特麼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一邊「掐架」一邊餵狗糧。
這什麼騷操作。
這兩人都特麼有毒啊!
------題外話------
雖然六爺名字寒滲滲的,卻是甜味兒的,哈哈
他和三爺真的是兩個毒舌怪,他毒他一口,他立刻毒他一口,這刀子都挺狠啊。
由此可見段哥哥夾在他倆中間,再加給傅斯年,他生存環境多麼艱難啊,還能頑強活到現在,真是不容易。
段哥哥:往事莫再提,一把辛酸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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