鬣狗因為越三尺和烈焰法庭的夾攻,疲於應付,一度被打的找不着北。雖然最終依靠劉長發贏了越三尺渡了口氣。但實際上並沒有動搖越三尺和烈焰的實力。因東方烏龍,在烈焰攻勢稍緩後,鬣狗果斷對三腳貓小組下手。
曹雲道:「鬣狗越瘋狂,你的機會不是越多嗎?」
越三尺:「我一方面確實是這麼想。小時候我打了碗,我媽就罵我。我媽打了碗,她並沒有責怪自己不小心。我爺爺為我解答了這個問題,我媽每天要和碗接觸的時間和機會遠遠高於我,所以我媽打破碗是屬於正常行為。同理,鬣狗做的越多,破綻就越多。」
越三尺:「另外一方面我有些擔憂鬣狗的實力,我原本和三腳貓小組一樣,對所謂的十人營並沒有太在意。但是從鏡頭、走叉、遠征等人的實際表現可以看出,十人營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現在影子又加入了鬣狗行列……」
曹雲早先懷疑葉瀾是十人營成員,後來自然是否定了。影子是實打實的十人營。傳說級的領導加上一名傳說級的技術高手,還有大量的金錢和多年經營的底蘊,鬣狗的勢力確實越來越龐大了。
越三尺和曹雲閒聊,剛開始似乎還在掩飾,後來的話題表明了她現在心很亂,無心顧忌這麼大的案子。李墨那邊的溝通也很快有了結果,李龍和美國聯絡員最終拍板選擇了談判。李龍認為目前沒有借東風覆滅鬣狗的可能,在我方不佔優勢的情況下,談判是最好的辦法。
李龍親自和曹雲通電話,請曹雲自己注意安全,同時對曹雲願意幫助表示了真誠的謝意。
曹雲掛了李龍電話後問:「雖然有鬣狗,但是西斯殺人的嫌疑還沒有解除吧?」如果是西斯落難,比如掛在懸崖邊,自己很可能會選擇性失明。
越三尺隨意的回答了不知道,很應付,很搪塞。
曹雲這人有時候也很簡單。舉例來說,曹雲遊泳水平一般,見到一位成年落水者,他會選擇協助他人救人,他知道自己去救人基本上就是送人頭。假設現場只有曹雲一個人,落水是一位成年人,曹雲會搏一把嗎?曹雲不知道。假設是一名兒童或者少年,曹雲判斷自己有八成生還的可能,曹雲肯定會冒險。
非游泳愛好者,單獨下水救一位體重和自己差不多的成年人,這是九死一生的事。很多溺水者在遇救時,會沒有理智的死盤住施救者。
同時曹雲又是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的支持者。對仇人,諸如西斯的情敵就是不會瞎bb。西斯落水,最多幫他打個求救電話,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是走開還是看着他沉沒呢?不對,林落是ca,西斯有可能不是情敵。
曹雲摸下巴,管,你就是情敵,就這麼定了。你這麼帥,你不背鍋誰背鍋?
……
到律師所已經是晚飯時間,客廳小餐桌上擺滿了外賣食品。很豐盛,從涼拌海帶絲到白切大盤雞都有。律師所主要成員坐在餐桌邊看電視,見到曹雲回來,雲隱立刻道:「開飯!」
「相親不如偶遇,一起吧。」曹雲邀請。
越三尺也沒推辭:「對於你這個南方人來說,h和g是不是都是擺設?」
「呵呵。」曹雲讓座,自己落座自己熟悉的位置,邊接過碗筷邊問:「寒子,蹭飯?」
寒子右手腕抖動,凌空給曹雲十個耳光。曹雲配合的啊啊……
陸一航等他們玩夠了,道:「寒子有個表姐叫莫蔚,曹律師你好像認識。」
曹雲點頭:「認識,她是我來東唐認識的第一個人。為民幫忙公司的。」
陸一航把愛瘋立起來,點開視頻。
這是一個交通監控視頻,雙車道。一輛黑車由南向北行駛,左轉。一輛摩托車從內道擠上來。由於東唐駕駛位在右邊,左邊側面是司機的盲區,司機並沒有注意到摩托車,繼續朝左拐。摩托車沒想到黑車沒發現自己,沒讓自己,他的處境立刻變得非常尷尬。
雙方發現情況後都急剎了。但距離過近,摩托車側面擠到了黑車車門上,將黑車的左後視鏡撞斷。
「這……」這車速也就三十吧,摩托車車手戴了頭盔,而且沒有摔倒,死不了人,怎麼了?
陸一航:「繼續朝下看。」
打架了?
不,沒打架,黑車車主下車,看了後視鏡斷裂處,與摩托車車主進行交談。摩托車車主在交談後十秒後,駕駛摩托車離開。
曹云:「這……」又有什麼鬼?
陸一航道:「黑車的車主,同時也是司機是銀河代理董事長孫地。」
曹雲笑:「這傢伙最近倒血霉。」
陸一航苦笑:「這輛車是豪華轎車,新車價格大約是一千萬。車身凹陷要送回原廠更換車門,加上後視鏡的損失,即使不算人工費,也需要十二萬的維修費。」
「你不能說重點嗎?」自己是曹百萬,十二萬塊是什麼鬼?曹雲看寒子:「摩托車車主是你表姐吧?難道接下去發生了很狗血的愛情故事?孫地可是有前科,或者他以此要挾……」
寒子無語看曹雲,向陸一航求助。又陸一航來解釋會比較清楚。
陸一航道:「孫地報警稱莫蔚肇事逃逸,警方已經對莫蔚發出刑拘通知書。由於肇事逃逸,保險公司一分錢都不會賠。莫蔚不僅要自己賠償修理汽車的錢、孫地的誤工費,用車費等。莫蔚還面臨肇事逃逸的指控。」
曹雲一驚:「七到十五年?」在東唐肇事逃逸是七年起步。但是東唐有個認定標準,如果沒有人受傷,就不是交通逃逸罪,而是報告義務違反罪和交通違章罪。
陸一航道:「為避免混淆,本案我們還是以高岩法律為基礎。」
輕微刮蹭逃逸在高岩會怎麼處罰呢?首先是兩千以下,十五天以下的拘留。然後還有禁駕等相關行政處罰。這裏重點是刑罰問題。如果對人造成傷害後逃逸,肯定要坐牢。如果沒有對人造成傷害呢?那就要看對方的損失。
如果造成重大損失後逃逸,很可能要坐牢。
小科普一個好多人不知道的交通事故經濟損失劃分標準。
第一檔特大經濟事故,損失超過一百萬。如果莫蔚把孫地車撞毀,那莫蔚就是這一檔,這一檔的刑罰正常情況下會高於三年。還要看具體情況,自首,認罪等。
第二檔是重大經濟損失,10萬到100萬。
第三檔是較大經濟損失,1萬到10萬。
第四檔是一般經濟損失,一萬元以下。
如果莫蔚逃逸造成孫地第四檔和第三檔的損失,她會被拘留,罰款還有吊銷駕照,同時面臨民事賠償。現在莫蔚屬於第二檔,肯定會被起訴。從監控畫面看,莫蔚全責是跑不掉的。一旦罪名成立,莫蔚面臨三年以下的監禁、拘役或者管制。
曹雲道:「肇事逃逸並不是很道德,莫蔚既然這麼幹了,那承擔責任也是應該的。」
陸一航道:「問題是莫蔚不承認自己肇事逃逸。」
曹云:「哦?」
陸一航道:「莫蔚說,孫地下車問她,賠得起嗎?賠不起還不快走?莫蔚原本以為是一個暖心的豪車被刮蹭爛大街正能量新聞,她也看得出這輛車非常名貴,在孫地的說明下,她才騎車離開現場。」
曹云:「你意思是,孫地讓莫蔚走,莫蔚走後,孫地又報警稱莫蔚逃逸?」
陸一航:「我認為莫蔚說的是實話。」
曹云:「證據呢?」
陸一航道:「沒有證據。所以……曹律師你看?」
曹雲思考良久:「最好辦法是降低認定書中的經濟損失。按照你剛才所說,車門凹陷,車要送回原廠換車門,實際上找個修理店做鈑金就可以搞定了。這樣一來,肯定不會超過10萬。這辦法缺點在於需要孫地的認可。」
陸一航道:「是豪車經銷商建議送回原廠,孫地可以將汽車送回原廠,也可以選擇不送回。孫地選擇送回無可厚非。」
你的車被追尾,對方全責,他負責幫你修車。接下去很重要,千萬不要聽對方忽悠,一定要堅持把汽車送到4s店維修,並且對部分配件要求更換而不是維修。不要被拉到路邊修理店,這時候不是你出錢。4s店雖然也有很多負面新聞,但是相比較而言還是比較可靠的。
通常來說,發生交通事故後保險公司會介入,不是說肇事司機會忽悠,而是保險公司的人會忽悠。比如他們勘察現場後開出五千元的定損,車到了修理店後修好花費了八千元,這時候就比較麻煩了。甚至到最後需要起訴。
較好的流程是,報警,報保險公司出現場。法律有規定,保險公司不能定損,必須由相關有資質的單位來進行,比如4s店。不要讓保險公司先定損,而應該由4s店和保險公司去協商維修費。通常來說,4s店和保險公司有千絲萬縷的業務關係,一般不會造成定損金額不夠修車的尷尬局面。
如果在普通修理店修理汽車,對方沒有定損資質的話,那就扯皮大了。同時,有少部分車主依靠這點來賺錢,這裏就不明說了。
在本案中孫地的車是通過經銷商定損的,到底是10萬以上,還是10萬以下,孫地擁有彈性操作權。
陸一航:「既然孫地反悔,報警稱莫蔚肇事逃逸,我認為孫地不太可能接受本地修理的建議。我約見孫地三次都沒有成功,都是由他的律師和我見面。孫地律師稱孫地很忙,沒空管這小事,一切按照流程走。」
曹云:「這事吧……要是走人情還是可以的。我請孫雪衣和孫地溝通一下,應該就沒事了。這事要走正常流程,莫蔚的麻煩就大了。」
陸一航道:「有沒有比較偏門的辦法?」
曹雲道:「有倒是有一個,不過不一定有效。如你剛才說,孫地畢竟是個忙人。如果莫蔚堅持他的口供,雙方必須對簿公堂。這種情況下,孫地就不能只派遣律師代表他,他必須出庭接受質詢。莫蔚有時間浪費,孫地估計不想為十萬塊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
陸一航道:「可是真上了法庭,我擔心孫地惱羞成怒,事情就沒有迴轉的可能。」
曹雲道:「所以說你總是有那麼一點不開竅。我們是律師,靠嘴吃飯的。你再約見孫地的律師,轉達你的意思。記住和對方律師溝通中提到兩個要素。第一個要素:上了法庭,不服一審還是可以二審。第二個要素:孫地最近日子不太好過,他不會想增加這種事的曝光率。但記者們很喜歡孫地,因為孫地給他們提供了大量的素材。」
「暗示對方媒體會介入此事?」
「沒錯。」
陸一航:「這不是威脅嗎?」
曹云:「不,是協商,希望雙方互相考慮自身的利益,做出最好的決斷。」
陸一航若有所悟:「難怪曹律師你說,民事案中協商比庭辯更為重要。」
「工作談完了,吃飯……司馬落呢?」曹雲問。
陸一航回答:「司馬檢察官昨天來了一趟律師所,說正在接受和烈焰有關的司法調查,這兩天來不了。」
曹雲笑嘻嘻:「來不了?是沒臉來吧?」
高山杏問:「你又贏了他?」
曹雲道:「為什麼又說又呢?司馬又不在,你這麼說傷害不了他。」
魏君一直在注意越三尺:「越檢察官,你沒事吧。」在剛才談話中,越三尺一聲不吭,埋頭吃東西,完全想着自己的事。
「沒事。」越三尺放下筷子:「謝謝大家的招待,我先走了,再見。」
高山杏看曹雲,曹雲輕搖頭,表示他不送。高山杏站起來:「我送你。」
雲隱問:「越三尺咋了?被蛇咬了?」
曹雲搖頭,看了雲隱一會,看得雲隱發滲,曹雲拿出電話:「我一個人真不敢去,我和雲隱一起可以嗎?」
桑尼:「應該可以吧,我問問,如果沒給你回話就是可以。」
曹雲掛電話,雲隱心生不詳預感:「去哪?」
曹云:「去拜拜。」
「什麼時候?」
「晚上十二點。」
「……」雲隱:「能說的清楚一點嗎?」
曹云:「不能。」
雲隱:「我不去。你能把我怎樣?」
曹云:「上次盜竊案打贏了嗎?」
雲隱無語許久:「……我去,我不僅去,我還什麼都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