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了呼延赤金,交代了蘇易簡,楊延嗣輕車簡從的上路了。
一路快馬加鞭,趕到了密札,在龍游軍要塞,又見了見楊延光,而後才順着山谷峽道,趕到了邕州永寧軍大營。
永寧軍大營,如今也算得上是楊延嗣的自留地。
自從李子楓調任到禁軍中以後,永寧軍主將的名頭,就落在了曹瑋身上。
曹瑋人在南國,因此,永寧軍大營暫時由曹家本族的人,代替着曹瑋掌管。
楊延嗣在邕州,見了從汴京過來送信的人。
拉上了送信的人,結伴回京。
在路上,楊延嗣向送信的人,仔細了解京中的動向。
楊延嗣不在汴京兩年,汴京城裏的政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首先,潘仁美重新獲得了檢校太師的頭銜,朝中三位宰輔,薛居正病逝,由宋琪接任。如今沈倫病重,暫時由呂蒙正接任。
原先的三位老宰輔中,只有趙普還屹立在朝堂上。
文臣方面,據說變化很大。
武將方面,並未發生多大變化。
了解了朝堂上的具體局面了以後,楊延嗣心裏也有了一些底,知道該怎麼應付京中的局勢。
一路星夜兼程,快馬加鞭。
七日後,趕到了汴京城。
汴京城經過了這兩年的發展,繁華了幾分。
汴京城的大門似乎被堵住了,看情況,應該是一群又一群的軍漢頂牛頂在了一起。
「瞧這些將士們身上的官職不低,而且應該和咱們一樣,是星夜兼程從各地趕來的。去問問,發生了什麼事兒……」
跟隨在楊延嗣身背的落葉上前打探,一會兒時間後,就回來了。
「首領,這些人馬,一部分是高家的,一部分是符家的。高家老國公高懷德身染重病,臥床不起。符家老太君今年過八十歲大壽。」
楊延嗣坐在馬背上,捋着兩鬢的髮髻,低聲道:「高家探病,符家拜壽……有點意思……我就說嘛,皇帝清洗了文臣,如今騰出手了,自然不會容忍武將一家獨大。」
「不要和他們發生衝突,咱們繞行,從東門進城。」
楊延嗣帶着手下的人馬,策馬到了東門前,東門雖然也有軍中將士,但是卻不多。
楊延嗣帶着人馬,在東門前驗看了官憑和文牒以後,就被放入了城中。
同時,有關楊延嗣回汴京的消息,也被東門口的守衛們給傳了出去。
離家越近,楊延嗣就歸心似箭。
一路上策馬揚鞭,直奔天波楊府門口。
當如,楊延嗣離京的時候,天波楊府還未曾全部建好。
如今,再次回到天波楊府門口,全新的天波楊府,比之前的天波楊府,更加大氣,更輝煌。
「喻~」
楊延嗣勒馬,跳下了馬背。
楊府門房的守門老卒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攔下了準備入府的楊延嗣。
「你是誰?」
門房的老卒,覺得楊延嗣熟悉,卻又不敢相認,所以只能試探的問了一句。
這個怪不得門房的老卒,楊延嗣離京的時候,才十六歲半,如今已經十九。
兩年多的時間,楊延嗣的身體瘋漲,整個人高大了一圈,卻一點兒也不彪悍,反而顯得更加儒雅了。
容貌上的變化也很大,整個人就像是張開了,變得更加俊朗了。
楊延嗣在南國的時候,呼延赤金、楊延定等等,這些人都經常見到他,因此感受不到他巨大的變化。
天波楊府的人不一樣,天波楊府的人,已經兩年多沒見過少爺了。
「你是,七爺?!」
門房老卒,仔細盯着楊延嗣瞧了一番後,才在腦海里找到了一個相熟的面孔,雙方重疊以後,有六七分相似。
「真是七爺,真是七爺……七爺回府了!」
門房老卒剛喊了一嗓子,就被楊延嗣捂住了他的嘴。
「別喊,我悄悄進去,看看還有幾個人認得我。」
門房老卒點了點頭。
楊延嗣放開了他,讓落葉跟着,其他人都先在門外候着,踏步進入到了天波楊府內。
天波楊府雖然是新建的,但是大體上的佈置擺設,和以前依舊差不多。
楊府以武為尊,因此一入正門,就瞧見了一個巨大的演武場。
在演武場上,有三道身影。
仔細瞧了一下,一高兩小,高的那個是楊延嗣的大哥,楊延平。小的那兩個,楊延嗣仔細瞅了瞅,才看出來了,是八妹,和楊排風。
兩年不見,楊延平並沒有太多變化,只是兩鬢上生了一些白霜,面容卻沒怎麼變。
小八妹,兩年時間,長了不少,從一個小學僧,晉級成為了一個初中僧。
楊排風比八妹高一頭,原本瘦瘦弱弱的丫頭,也壯實了不少。
兩個女娃娃,都在楊延平的指導下,在練功。
楊延嗣腳步一踏入演武場,三個人就瞧見了。
八妹有些遲疑的盯着楊延嗣,楊排風卻像是一個小蝴蝶一樣,撲向了楊延嗣。
「恩公……」
楊排風一頭扎進了楊延嗣懷裏,楊延嗣拍了怕她的肩頭,輕聲道:「排風乖……」
八妹經過了楊排風那一聲呼喊的提醒,也如同一個小蝴蝶一樣,飛撲進了楊延嗣懷裏。
楊延嗣同樣拍了拍她的肩頭,「八妹乖……」
在這天波楊府裏面,最崇拜楊延嗣的,就是楊排風和楊八妹。
所以兩個人見到了楊延嗣,自然喜不自勝。
楊延嗣安撫了一下兩個小丫頭,然後踱步走到了楊延平面前,躬身施禮,「見過大哥。」
楊延平神色複雜的擺了擺手,「不敢不敢,擔當不起。」
楊延嗣一愣,瞧着楊延平的神色,若有所思道:「看來你我兄弟,得找一個空閒得時間,好好聊一番心事。」
楊延平並沒有多言,只是點了點頭。
然後沉聲呵斥楊排風和楊八妹繼續練功。
楊延嗣抱拳道:「我先去見過爹娘……」
「去吧!注意一些。」
楊延嗣辭別了楊延平,踏進了楊府正堂,剛一進正堂,他就愣住了。
楊業正在正堂待客,接待得這個客人有些特殊,楊延嗣面對人家,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