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清歡這是吃准了她這個農村人永遠都做不到吧。
她慢悠悠的問,「那第二條路呢?」
「第二條路倒是省心,就是離開秦以澤,免去所有的麻煩啊……」
說完,林清歡卻調皮的吐了下舌頭,「嫂子我這人心直口快,說了這麼多,你可別告訴阿澤啊。」
「放心,我不會和他說的,不過你說的挺多,聽着似乎也很有道理,可有句話說的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總歸是要跟着秦以澤走的,而且這幾年也未必回得來,所以,你說的那些我可能暫時沒法驗證了,挺可惜的……」
林清歡握着土豆刮刀的手緊了緊,扯開了嘴角,笑了。
不過那笑容卻極深極深。
「武俠里不是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嗎,嫂子,相信我,我沒嚇唬你。」
林清歡的話意味深長。
顧喬喬拿起了一把水果刀,在手裏掂量了一下,忽然就有了一種意念力和水果刀合二為一的感覺。
廚房的一面牆上有一個類似於標靶的東西,想來那是小濤一邊做飯一邊練着玩的。
她想都不想的將手裏的水果刀朝着標靶扔去,然後驚喜的發現,那把水果刀正中紅心,絲毫不差。
林清歡驀然的瞪大了眼睛。
顧喬喬看着她,笑得眉眼彎彎,「我這人可不是被嚇大的,最好別惹我,否則,我肯定不會放過她,不論是誰……」
半晌,林清歡才似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聲音有些乾巴巴的,「嫂子,你練過?」
「嗯,秦以澤手把手教的,怎麼樣,厲害吧……」
說着顧喬喬走上前去,微微用力,將水果刀拿下來,然後擦了擦,不在搭理林清歡,而是拿起胡蘿蔔,她要試一試,可不可以雕刻食材。
林清歡沉默了一瞬,才緩緩的開口道,「嫂子,你真厲害……」
「呵呵……」顧喬喬眨眨眼,「剛才逗你玩呢,這是法治社會,大家都要遵紀守法才對,打打殺殺的可不好。」
說完,顧喬喬在胡蘿蔔上下了第一刀。
隨即心裏湧上了無邊的喜悅,好像可以雕刻了,就是不知道用刻刀可以不可以。
此時的顧喬喬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飛回去試驗一下。
接下來,可以說是其樂融融。
而林清歡是一個比白芸聰明還有城府的人。
她怎麼可能去自尋死路。
尤其在秦以澤沉寂如冰的目光下。
所以,這頓飯吃的很平安,顧喬喬的手藝撐得褚成峰和小濤攤在椅子上不想動。
而褚成峰的眼神變得熱切極了,他甚至建議顧喬喬在帝都開一個飯店,他保證生意興隆發大財。
然後被老爺子罵了幾句才沒在說下去。
吃完之後顧喬喬剛要收拾,小濤就攔住了她。
而他在這方面動作極快而且還很乾淨整潔。
顧喬喬也樂得清閒。
等回到家的時候,顧喬喬迫不及待的拿出了刻刀,坐在書桌前,忐忑不安的劃下去。
心裏驀然湧上狂喜。
能動了,能刻了!
隨後她忙不迭的按照事先的思路刻起了十八羅漢。
刻着刻着,才發現不對勁。
那就是速度慢了。
很慢很慢,雖然心神合一靈氣十足,但是每一刀都似乎和電影上的慢動作一樣。
這樣的話,猴年馬月才能刻完啊。
隨即顧喬喬不停的給自己心理安慰,這怎麼地也比一動不動好啊。
接下來的幾天,顧喬喬驚喜的發現雕刻速度是一點點的在提高的。
雖然提高的進度慢的可憐。
一轉眼,就是正月十二了。
這幾天秦以澤也是神秘的很,白天很少看到他的影子,晚上回來的也很晚。
而顧喬喬也將該郵走的東西郵走了,給家人買的禮物也準備好了。
不過手裏卻也剩下不到一百元。
幸好,十八羅漢在顧喬喬幾乎不眠不休的情況下,終於雕刻完了。
依然和第一件一樣,精美絕倫,巧奪天工。
十八羅漢逼真的讓你心神一顫。
而且表面縈繞着只有顧喬喬看的出來的靈氣。
這東西,戴上之後,可以延年益壽的。
顧喬喬思忖着,該如何個賣法。
有技藝在身,顧喬喬知道來日方長,她以後會給家裏的每一個人都雕刻一個戴在身上的。
如今手裏缺錢,只得不舍的賣掉。
顧喬喬算了算時間,她用了六天時間,然後每天的時間都幾乎是十八個小時。
這樣一算,在賣八百元肯定吃虧。
不過還是要試探一下再說。
不過此時已經晚上八點多了,顧喬喬索性又用橄欖雕刻兩個簡單的護身符準備給秦奶奶和秦老太爺。
也算是償還了他們釋放的善意。
第二天,顧喬喬再一次的來到了御寶軒。
看到她進來,張毅愣了一下,笑眯眯的問顧喬喬來做什麼。
「張老闆,我雕刻了一個十八羅漢的掛件,請你給個價……」
說着就要掏出裝橄欖掛件的小盒子。
卻萬萬沒有想到,張毅竟然面色一變,咬着牙,「你別拿出來,我不看。」
啊?
他不看?
這是什麼意思啊。
顧喬喬握住盒子的手,就僵住了,「張老闆,您什麼意思,我不大懂。」
張毅的臉上閃過猶豫,掙扎,不舍等種種複雜的情緒,最後化為無奈,「小喬姑娘,我的意思就是不收了。」
「不收了?」
「嗯。」
「是所有人都不收了嗎?」顧喬喬的臉色也冷了下來,然後意味深長的掃視了一眼周圍。
此時卻有人拿着一個青花瓷在和御寶軒的工作人員討價還價。
張毅心內慚愧,看着顧喬喬的口袋,心裏卻如被貓撓了一樣。
十八羅漢的掛件,也就是說在橄欖核上刻了十八羅漢。
怎麼做到的呢?
那會是什麼樣的呢。
可是,他不敢看,萬一看到了,一下子喜歡上了,可怎麼辦呢?
張毅狠了狠心,「不收了,你的東西御寶軒不收了。」
「為什麼?」顧喬喬不由得有些憤怒。
「孩子,別問了,走吧,去別的地方,你的東西不愁賣。」
「可你總得讓我心裏明白是怎麼回事吧。」顧喬喬沒有走,而是壓住了情緒,還算是平和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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