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平常也沒看出來啊。
是他想多了吧。
想到這裏的老太爺轉移了注意力,和秦以澤還有褚成峰聊起了天。
而秦以澤看着林清歡的背影,眼眸划過一抹暗沉。
這裏是老太爺的家,林清歡沒那個膽子動手腳。
想到這裏,他隨即移開了視線。
廚房裏的顧喬喬看着一堆食材,很快的就計劃好了做什麼。
看樣子褚成峰和林清歡不會走了,這中午肯定是要留下來吃飯的。
褚成峰還行,對於林清歡,顧喬喬還是覺得不大舒坦,隨即想了想,就當餵大黃了吧。
顧喬喬神色自若,對那個小兵小濤說,「沒有白糖了,你去買點白糖,或者冰糖也可以。」
小濤樂顛顛的走了。
聽老太爺說,秦以澤的新媳婦有一手好廚藝,跟她相比,老爺子說他們兩個平日裏吃的就是豬食。
小濤沒有不服氣,而是覺得他這手藝在勤務兵里,已經算是很厲害了。
不過和炊事班不敢比,更是和廚藝高的人比不了。
所以,前幾天就聽老太爺說準備初六讓秦以澤帶着媳婦過來,他一直很期盼。
小濤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了門外。
顧喬喬剛要整理食材,就看到林清歡朝這裏走來。
臉上帶着笑意。
不過笑意卻未達眼底。
顧喬喬低下頭,似乎沒看到林清歡走過來一樣,將食材開始分類。
「嫂子,我做菜不行,不過打下手還可以。」林清歡笑呵呵的開口。
顧喬喬看了一眼她,幾息之後,指着土豆和芹菜,「你削土豆皮和摘芹菜吧。」
而林清歡似乎一點都沒有驚詫,剛才的短短的幾句話的交鋒里,她就察覺到顧喬喬說很是直截了當。
掩去了眸子裏的一抹不屑,林清歡果真坐在板凳上,拿起了土豆開始削起了土豆皮。
顧喬喬開始切菜。
林清歡顯然是有話和她說,否則不會這麼聽話的打下手。
她只要等着就好。
果然,不一會身後響起了林清歡的聲音,「嫂子,你和白芸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挺好奇的,你當時是怎麼躲過那杯橙汁的?」
顧喬喬的手一頓,放下了手裏的刀,轉過身看着林清歡,「這事你得問白芸,橙汁是她拿給我喝的。」
「她情急之下拿錯了?」
「也許吧……」顧喬喬清眸微轉,淡淡的開口道,「這應該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最好的詮釋。」
林清歡抬着頭,依然笑着,「白芸那人心眼雖然多,不過卻還是不夠心狠……」
不夠心狠?
顧喬喬擰起了眉頭,也笑了,「林清歡,那我是不是應該感謝白芸的不殺之恩了?」
林清歡手裏的動作一頓,隨即又笑嘻嘻的,「嫂子這話聽着真新鮮,殺人可是犯法的,不過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白芸不過是想讓你丟醜好出了心頭那口惡氣,那人從小就喜歡秦以澤,沈阿姨態度曖昧,給了她不該有的希望,所以心就大了……」
「心大就可以去害人,丟醜,林清歡你知道丟醜之後會什麼樣嗎?」顧喬喬淡漠的反問着。
「那要看個人心理素質,你看白芸初三晚上那麼狼狽,可是第二天不照樣蹦的歡,這次從局子裏出來,我敢保證她會跟沒事人一樣,那人臉皮特厚。」
顧喬喬這才認真的打量了一番林清歡,林清歡讓她很意外。
看她如常的神色,心裏卻也知道,這話有幾分道理。
「嫂子,其實這事也不怪秦以澤招蜂惹蝶,你知道為什麼這個圈子裏喜歡他的女孩那麼多嗎?」
顧喬喬勾起嘴角,眼底有不屑划過,「為什麼?」
「他的那些顯而易見的條件大家都清楚,我就不說了,我只想說假如阿澤和成峰一樣花心,沒準不會這麼招蜂惹蝶,關鍵是那人性子太冷,按過去的話來講,就是不近女色,我也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就沒看到過他和女孩子說過話,對於女孩子的示好除了厭煩就是冷漠,可是你知道嗎?」
說到這裏,林清歡停頓了一下,她看顧喬喬不但沒有羞惱,反而聽得很認真。
於是接着說道,「其實人性真的很賤,輕易得到的從來不去珍惜,而越是得不到的,在她們眼裏,就越是最好的,就像秦以澤,在白芸的心裏,無人可以替代。
然而大家都得不到也就無所謂。
但是如果被一個根本配不上他的人得到了,可想而知,有的人心裏該有多麼的不平衡。
她們會想,這人憑什麼呢,憑什麼就嫁給了秦以澤?
她甚至就和家裏的農村保姆差不多,這樣的人和阿澤根本就是雲泥之別。
而讓這樣的人得到秦以澤,是對她們的侮辱和挑釁。
所以,這麻煩就一件接着一件,就算是有秦家護着又怎麼樣,女孩子之間言語的擠兌和排斥總是層出不窮。
就像現在,我和你吵幾句,太爺爺在向着你也不可能將我抓起來,挺多訓斥幾句,所以除非你永遠的離開帝都離開人群離開有些人的視線,否則,還會有很多白芸在等着你……」
林清歡的長篇大論讓顧喬喬確實有些震驚,這人和秦以澤是同學,年齡也是二十出頭,可是,卻莫名的讓人覺得一點都看不透。
而她的話,竟然讓顧喬喬分不出是好意還是壞心。
可心裏不得不承認,她說的話有道理。
「照你這樣說,我好像都無路可走了呢……」顧喬喬掩去了心底的詫異,戲謔的說道。
「當然有路可走,不過只有兩條路……」
「喔?」顧喬喬似乎很好奇的問道,「願聞其詳。」
「很簡單啊,第一條路就是讓自己強大起來,強大到別人只能仰望你,別說擠兌了,就連和你說話都得小心翼翼的……」
顧喬喬心內一震,不得不用新的眼光來看林清歡。
可是於電光石火之間,卻忽然有些了悟。
這強大的定義並不現實。
這些人本來就已經是人上人了。
她又怎麼可能去凌駕於這人上人之上?
別說她了,眼前的林清歡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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