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時呢,肖萬德對於柳關厚遭遇的事,又十分的好奇,便大着舌頭問道:「關厚兄弟,你的事兒我呢也是略有耳聞,只是不曾知道詳情,你說說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柳關厚本就因為這事兒氣憤着呢,聽到這會兒肖萬德詢問,頓時覺得滿肚子的怨氣有了地方傾訴,便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原委全都與肖萬德說了個一清二楚。
肖萬德越聽,這眉頭擰的便越狠。
原先他是不曾料到,這事兒竟是跟沈香苗還扯上了些關係。
當真是個惹事精,哪裏都有她的影子!
肖萬德想起自己栽跟頭的這些事兒裏頭與沈香苗有着撇不開的干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了兩圈,道:「關厚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說說看你柳關厚不說在咱們清水鎮橫着走,那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怎的還怕這麼一個黃毛丫頭,要我說就這會兒你去掀了她的攤子去,那也是理所應當的,看她還敢在你面前耍橫了去?」
「我到是想,最好呢再將這小賤蹄子好好收拾一通!」柳關厚說起來便是咬牙切齒,但隨後又一臉的煩悶加無奈:「只是這些話說起來容易的很,可做起來便是難了,那沈氏的族長,是個有頭有臉的,兒子又是馬上到府城裏頭當大官的,連縣太爺都得給他三分的顏面呢,那老頭子可是放了話的,說是若是我在外頭欺負了他們姓沈的人,便要讓我好看。」
柳關厚說到這的時候,撇了撇嘴。
眼下他對付柳關亭與柳慧嫻兩個人已是自顧不暇,若是再因為對付了沈香苗被沈氏的族長給盯上,這日子真是徹底沒法過了。
「還有那黃越不曉得這是被灌了什麼**湯,為了這黃毛丫頭還特地來警告過我一番,說是若是我敢打那丫頭的主意,便讓我吃不了兜着走。」柳關厚越說越覺得有的生氣,「啪」的一聲拍了桌子:「一個個的都在爺我眼跟前耀武揚威的,真當我是那軟柿子,任誰都能拿捏的?」
「這話說的,關厚兄弟這能耐,旁人不曉得,我還不曉得不成?」肖萬德給那柳關厚又滿上了一杯酒,道:「是那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在那叫囂,關厚兄弟不過是大人有大量,不跟那些個人計較罷了。」
這般奉承的話,聽得柳關厚心底里舒坦無比,自然也就借驢下坡:「是啊,跟那些人計較,跌了咱的份不說,也顯得咱跟他們一般小肚雞腸的,沒半分男子氣概。」
「是呢。」肖萬德連連點頭,又給柳關厚滿上一杯,笑道:「關厚兄弟不計較那是關厚兄弟心胸豁達,不記仇,若是這事兒放在我身上,我卻是萬萬不能善罷甘休的,非得把這事兒給好好掰扯清楚才成。」
柳關厚一聽這話,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他到是想掰扯,可現如今,掰扯的清楚麼?
但柳關厚困惱之餘,瞧着肖萬德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樣,便湊了過去低聲詢問:「肖兄有何高見?」
「高見算不上,主意到是有一個。」肖萬德陰測測的笑了一笑,附在柳關厚的耳邊,耳語了一番。
柳關厚聽完了這些話後,臉上陰霾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歡喜,哈哈大笑了幾聲後沖肖萬德拱了拱手:「肖兄高見,這是頂頂好的法子,絕對能好好治上她一番!」
「這杯,我敬肖兄!」柳關厚舉了杯子,一飲而盡。
酒喝得不少,這說話也有些不利索起來,柳關厚含糊不清的沖肖萬德連聲道謝:「若是這事兒能辦成,必定重謝肖兄。」
「咱倆都是兄弟,這關係還分什麼彼此,說謝字不就見了外麼?說句不見外的話,我與那姓沈的也是有些過節,關厚兄弟這事兒若是能辦成,那便是也替哥哥我出了口惡氣的,哥哥我還得謝兄弟你呢!」肖萬德說着沖柳關厚舉了杯。
「啥也不說了,全在酒裏頭了,干。」柳關厚一仰脖子,咕咚喝下。
肖萬德笑眯了眼睛。
晚上回家時,沈香苗便吃到了噴香的豆腐盛宴。
首先是涼拌豆腐乾,這裏的豆腐乾不是那種晾曬或者滷製的豆腐乾,而是將豆腐切了厚厚的片,放在油鍋里炸,炸的兩面發硬,表面金黃,便成了香噴噴的豆腐乾。炸豆腐乾切了薄薄的條,擱上蔥絲涼拌,多放些醋,酸爽可口。
之後呢,便是一道豆腐乾炒木耳,還是原來的豆腐乾,但切成菱形的塊,和發泡後脆口的木耳在一起炒,加了些同樣爽脆的芹菜進去,黑、黃、綠色的搭配,色澤鮮亮,口味更是沒的說。
白菜燉豆腐,一道熱氣騰騰的湯菜,用的是最原始的豆腐,加上新鮮的大白菜,用骨湯燉上,慢慢熬煮之下,清香四溢。
最後端上來的,是一道麻婆豆腐。
呂氏放下了盤子時便咧嘴笑了:「快嘗嘗看,我這手藝合格不合格。」
呂氏老早就看沈香苗這道麻婆豆腐美味無比,一心鑽研,現如今試了幾次之後倒是覺得模樣上和沈香苗做的倒是差不多了,喜滋滋的擺了上來。
「那我便嘗嘗看。」沈香苗拿起了筷子,加了一塊豆腐送入口中。
鐵蛋在一旁仔細的瞧着沈香苗,等着沈香苗的評價,同時對那色澤鮮亮的麻婆豆腐也十分眼饞。
沈香苗咀嚼片刻之後咽下口中的豆腐,笑道:「我的話,娘未必肯信,鐵蛋,你也來嘗一嘗看,看看味道如何?」
鐵蛋興沖沖的點了頭,拿了筷子便夾了一塊送到口中。
剛出鍋的豆腐,這會兒還有些燙的,鐵蛋着急吃也沒顧得上吹,一入口便覺得燙的不行,吃哈吃哈的到吸了幾口的涼氣,一直到口中的豆腐有些涼了,才大咬大嚼。
隨後「咕嚕」一聲咽了下去,美滋滋的說道:「娘做的豆腐真好吃。」
「是好吃吧。」沈香苗也揚了揚眉,道:「娘這手藝,做的這麻婆豆腐怕是都能放在月滿樓那裏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