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見鬼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就下起了雨呢?」一個男人罵咧咧地從一個小工廠里出來,用手裏的膠袋子搭着腦袋,在雨里奔跑着,跑了幾里地,住處。
沒錯,是的,正如我想的那樣,他就是曉飛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親生父親,關軍。關軍在關曉飛還在吃奶的時候就出國來這邊混,為了給孩子掙夠奶粉錢,為了養活一家老小,也是吃盡了不少苦頭的,尤其是剛來的那幾年了,不過都過去了,十幾年了,也幾乎不再回去,甚至連自己的老婆長什麼樣子都忘卻了,也鮮少往家裏寄錢寄物了,之後巧遇了茜茜公主,兩個人一見如故,關起門來過起了小日子,連家裏的人都不要了,更是一年到頭也沒有時間和精力想起老家的她,老家的女兒了。
因着茜茜公主的關係,他也混出來人模樣,辦了一個小工廠,成了一個小人物,只是他們一直沒有在生孩子,說是茜茜的原因,茜茜也明白事理,說不如你就和老家的那個離了吧,然後把你的女兒帶來這裏,我當親生女兒對待就是的。
這才把關曉飛接到了亂島國,學校也幫她找好了,這幾天她就去上學了。
「什麼情況,家裏發了大水嗎?怎麼到處濕噠噠的。」
「還說,還不是管子爆破,出了好多水,到現在都還沒有給你做吃的呢。」茜茜公主灰頭灰腦的就往關軍的身上蹭。
「等會,等會。」他就往後躲。
關曉飛的房間裏,很安靜,張天宇趴在水裏睡了一覺,醒了,聽到外面的聲響,探出腦袋來。「哎,那個,那個,是不是你的父親回來了。」
關曉飛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迷迷糊糊地聽着有人叫她,一看是張天宇從水裏探出頭來。
哼,你不是生氣了,現在又好了呀。她自然不會再次揭開他的傷疤的。她站起來,窗外的風颳了進來,冷冷的,還有雨,也調皮地爭搶着往裏蹦躂。
「下雨了,你冷嗎?」
「有點。」
「我去把窗子關上。」關曉飛關上窗戶,問道,「你剛才給我說的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我說,你的父親來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要,沒有什麼好看的,他們除了嘴對嘴的,你情我愛的,沒有別的事情可做,我看到就噁心,恨得牙痒痒,為我的去世的母親不值,怎麼,那個傻女人嫁給了這麼一個負心漢。」
「好了,上一輩的恩恩怨怨我們也不能過多評價,他們的路,讓他們自己走,我們只要走好我們自己的路,走紮實了就好了。」
「對了,我剛才從書上,看到一個關於巫變的破解,你要不要聽一下子。」
張天宇沒有回話。
「不想聽,也沒有事的。」關曉飛以為又說錯了話,引得張天宇又一陣子的不開心。畢竟的確是敏感的話題。但是從張天宇安靜下來,到她睡着,她一直在研究書,一直到困得實在是不行不行的,才趴在書上睡着了。她有一個毛病,就是可以不吃午飯,但是一定要睡午覺,不然她會一整天的沒有精神的。
「不,我想聽,你給我講講吧。」
「說是巫變術是在中國產生的,一開始研究的宗旨是因為巫族的長老為了她心愛的女人在他死後不會孤獨,於是練就了巫變術,在自己將要離世的時候,把自己變身成一個小白兔,一直默默地收在心愛的女人旁邊,直到女人找到新歡以後,才默默死去。」
「真愛呀,看得我都哭了。」
「是呀,不要打亂我,說是他在練就的時候,被他的徒弟偷學,學成以後,一直是躲躲藏藏的,怕師傅怪罪於他,一直到了他的師傅變成的小白兔來到他的身邊,告訴他,其實他早就知道他偷學了,只是看他一直沒有害人,也就沒有怪罪他,只是囑咐他千萬不要用來害人,不然灰糟雷劈的,這也是這個長老在這巫變術上下得詛咒,但凡是害人的必遭天譴,沒有例外。」
「我說怎麼會有雷聲呢,原來是害我的人已經遭了天譴。」
「這樣就更難辦了,如果找到這個人還可以幫你破解,現在是如果這個人死了,那麼你只能是生生世世都是一隻蝦了。」
「不要,我不要一輩子都是蝦,我還沒有結婚,還沒有生子,還沒有過我的神仙般的生活,就這樣草草的結束了我的人的生命,那太殘忍了。」
「等下,他說如果一個女子願意以身相許,嫁給他,那麼他白天就是一個人,到了半夜就會恢復原形。」
「這個也太能扯了吧,我是蝦,怎麼可能有人願意嫁給一個半夜自己是蝦身的老公。」
「我願意。」
「什麼?你說什麼?我沒有聽錯吧。」
「是的,你沒聽錯,我願意嫁給你,哪怕你只有一個時辰的自由身,我都願意一試。」
「不能,我不能害了你。」
「我是自願的,從遇見你的第一眼,就已經對你傾慕的不得了。我現在就去準備紅蓋頭,紅蠟燭。你等着。」
張天宇熱淚盈眶,眼淚滴下來都是黑的,滴在了水裏,染黑了一大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