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謀殺 第二十二章 退

    在黎明前，方騏駕駛的這艘快艇，一路上有驚無險的到達冰廠碼頭。

    徐征還提前給粵州市警局的副局去了一個電話。

    副局原本正在家舒服的睡大覺，讓他沒想到的是，徐征不僅偷偷來粵州好幾天了，另外還出了這麼一件大事。

    他跟徐征的關係都不錯。接到電話後，他不敢耽誤，帶着刑偵隊長霍力和兩名得力刑警，用最快的時間，趕到冰廠碼頭。

    因此在快艇靠岸時，碼頭上早就停着兩輛警車了。

    副局當先迎了過去。他本來笑意融融，顯得很熱情，但看到徐征三人的樣子後，他突然愣了一下。

    至於霍力，這個跟雷子一樣同為刑偵隊長的警察，看到徐征時，拿出一個表情，看到方騏和昏迷的播那後，他表情數變。

    柳青青一直觀察着副局和霍力，她很想知道，為何這倆人會如此。但現在這場合，不適合問什麼。

    方騏身體一直很壯，吃了一夜的江風，他沒什麼，但柳青青和徐征都有些僵硬。

    方騏輕巧的一跳，先來到碼頭上。他還對那兩個刑警喊道，「都來幫忙，把播小丑和機槍抗上去！」

    這倆刑警沒急着有所行動，反倒看向副局和霍力。

    霍力沉着臉，催促一句，「長官的話沒聽到麼？快去！」

    這倆刑警這才忙活起來。霍力先迎向方騏，這時的他，也拿出很客氣和熱情的樣子，跟方騏聊了幾句。

    霍力：「老虎哥，你現在又回到原部門了？」

    方騏答非所問。他看着霍力，特意噓了一聲說，「你小子現在混得不錯嘛？想當初你還是個毛頭小子呢，一心想加入野獾，只是當時你的資質差一點，沒通過篩選……但現在也不錯，當個刑偵大隊長。」

    稍縱即逝的，霍力臉色有些尷尬，但他不在乎，又笑哈哈的跟方騏寒暄着。

    柳青青沒想到方騏跟霍力，還有這麼一段往事，而且看樣子，這倆人也算是熟人了。

    這時徐征和副局聚在一塊。他倆看着那兩名刑警在忙前忙後，也時不時聊上幾句。當然了，徐征還特意把柳青青介紹給大家。

    副局是頭一次接觸柳青青，所以他只是跟柳青青打了聲招呼而已。

    副局把注意力又放在徐征身上，還問徐征，「到底發生了什麼？」

    柳青青冷不丁都有點敏感了。她看着徐征，心說這個徐怪怪，到底要不要把整個事情告訴副局？

    她怕這事別因此傳出去，畢竟裏面牽扯到的東西太多，也都是保密的。

    徐征稍微猶豫一下，其實他也想到這一塊了。但徐征很相信副局。他特意耳語了一番。

    副局原本拿出很沉穩的樣子聽着，但聽的越多，他越瞪大眼睛。

    當徐征說完後，副局大有深意的看着徐征。他問，「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趕巧碼頭上又起風了。柳青青忍不住的抱了下胳膊。徐征看在眼裏。

    他提醒說，「你們先把這裏處理一下，尤其快艇和機槍，找地方保准好，以後是證據，另外把播那帶回去，別急着審問，好好照顧他。我們仨先撤了！」

    副局一口應了下來。他又問，「你們是不是還有任務？需要我調派人手配合麼？」

    徐征揉着肚子，回答，「任務是有，但不需要人手。」

    副局看着這個動作，恍然大悟。

    當然了，在離開前，徐征又讓柳青青特意給播那做了一個小檢查。

    柳青青帶着一次性手套，在播那嘴裏指檢一番，柳青青很確定的說，「沒有毒囊。」

    副局一直旁觀着。他發現柳青青在法醫方面的技術如此熟練時，突然正色了一下。

    這時徐征點點頭，也補充一句，「他蹲過這麼久的牢子，為了保險起見，或許早就把毒囊先自行摘走了。」

    就這樣，柳青青三人結伴來到粵州市里。

    這個時間點，大家基本上都沒起床呢，整個街面相比之下，還是很靜。但很多早餐鋪，卻都悄聲的忙碌起來。

    柳青青三人，最終選了一個小店，一起吃起了當地特色——炒河粉。

    店老闆時不時會看向這幾個人。柳青青倒還好一些，徐征和方騏簡直是狼吐虎咽。方騏還對店老闆豎起好幾次大拇指說，「真棒！再來一碗！」

    店老闆冒蒙想着，我做的炒河粉有這麼好吃麼？

    隨後柳青青三人又在粵州警局附近找了個酒店，一起辦理了入住。

    徐征的意思，大家先什麼都別想了，好好休息一上午。

    其實柳青青和方騏都不想休息，更想去粵州警局。最後徐征又來一句，「誰不休息，誰就是小狗。」

    柳青青不得已，強壓下其他雜念。

    她回到房間後，特意定了鬧鐘，在十一點會響。而且當她躺在床上後，幾乎是眼睛一閉，就秒睡了。這表明，她也是真困了。

    她本以為，在鬧鐘響之前，徐征會過來叫她。誰知道最終她還是被鬧鐘吵醒的。

    柳青青打着哈欠，簡單洗漱了一番。她還特意打開房門，看了看對面的房間。

    對面房間是大門緊閉。柳青青心說，既然如此，讓他倆再睡一會吧。

    她還把自己的房門半開着。她坐在屋內，試圖看電視解悶。

    但她空有看電視的動作，心裏一直各種想。

    她先想到了老漁，想到了老漁最後躺在漁船上的樣子。她感嘆，這個漁老闆，一輩子在瀾滄江做偷渡的買賣，最後卻死在這裏。或許這就是命，就是一種冥冥之中的註定，也是人生吧！

    柳青青又想到了播那。她知道，徐征還會把播那當餌，只是下一次這個餌怎麼用，目前還不清楚。

    她又感嘆，播那這個人，雖然有惡，但也有讓人憐憫的地方。尤其他如此忠心，卻不止一次的成為犧牲品了。

    她最後又想，經過三顆石的遭遇後，形勢已經很明了。在班猜匪幫背後，確實有保護傘的存在，這也無疑讓這次任務雪上加霜。到底怎麼樣去暹國，把班猜匪徒和保護傘一窩端，這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沒多久，走廊里還傳來腳步聲。不僅如此，柳青青還聽到有人說，「不知道高材生還睡沒睡呢？」

    另一個聲音響起，「也難為妹妹了，讓她多睡會吧！」

    柳青青突然一愣，她又念叨句，「你妹的！」

    柳青青快步走到房間門口。她往外一探頭，趕巧看到不遠處的徐征和方騏了。

    這倆人也一下子止步，跟柳青青互相看着。

    方騏問，「你、你醒了？」

    徐征反倒是嘿嘿一笑。

    柳青青質問，「徐怪怪，你說過，誰不睡覺，誰是小狗！但你倆竟然撇下我！」

    方騏低了下頭，估計正琢磨怎麼圓場呢。但徐征拿出很有理的樣子，指着自己說，「我本來屬狗嘛，而且拿八字來推，我還是哮天犬呢，專門抓壞人的。」

    柳青青：「……」

    她又看着方騏說，「蝎虎哥，你為什麼撇下我！」

    方騏沒徐征的腦子轉的快，一下子卡殼了。

    徐征很同情的看着方騏，悄聲提醒說，「難不成你也是哮天犬？但拜託，哮天犬是稀有物種，只有一隻，所以別學我！」

    方騏最後憋得，找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他指着自己，尤其表情上還故意發呆。

    他說，「我沒醒！我在夢遊！」

    柳青青：「……」

    當然了，柳青青也沒在這事上太較真。

    這三人一起來到徐征的房間。柳青青先強調，說她剛剛睡得很好，精力很充沛了。隨後她一轉話題問，「你們做什麼去了？」

    方騏先回答：「我去看看播那，也跟粵州警方再次交代幾句，讓他們別把播那當犯人，而是當成『貴賓』。把他關在拘留所，還是個單間，也派個警員守着他。只要他不自殺，別的都好辦，也好吃好喝的供着他。」

    柳青青猜，方騏這麼做，也是徐征的授意。

    她又看着徐征，想知道這個徐怪怪，在這期間又做了什麼。

    方騏明白柳青青的心思，他還補充一句，「我倆剛剛匯合，鬼知道老怪去哪了。」

    徐征只是伸出三根手指，說他做了三件事，但具體是什麼，他不急於回答了。他還強調，「過幾天，這三件事會有結果！」

    柳青青又不是徐征肚子裏的蛔蟲，因此一時間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

    徐征還一轉話題，拿出頭疼的樣子說，「咱們在三顆石跟班猜匪幫接觸時，我發現在語言溝通上，是有障礙的。但咱們重案九組，總不能為了這個任務，再找個翻譯吧？而且……現在編制很難搞，也很緊張。」

    徐征大有深意的看着柳青青。

    柳青青哪還不明白徐征的想法。她實話實說，「我惡補一下，雖然跟專業的翻譯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但我相信，在日常交流上，問題不大。」

    徐征回了句，「好！」他又較真的問，「需要幾天時間？」

    柳青青打心裏估算了一番，回答說，「三天勉強，五天吧！」

    徐征這次回了句，「很好！」他也沉默幾秒鐘，想了想。他說，「我要辦的三件事，大約也需要五天時間呢，既然如此，這五天內，高材生，別的什麼都不用管了，用你的超強記憶，把暹語搞定吧。」

    柳青青總覺得，這麼一來，自己又成為輔助了，但她也明白，暹語這一塊，是很關鍵的輔助，必須有人攻克它。

    柳青青因此點點頭，回了句，「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