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鶴軒下山後直接先奔張媽家去,來到張媽家院子裏,喊了一聲:「張媽——在家嗎?」
這時從屋裏走出一十五六歲的姑娘,穿的是繡有雙蝶的羅裙,嬌美的臉上,未施粉黛,秀眉如柳彎,恰如一朵野花,恬淡而幽雅地沐浴着芳春。「軒哥哥你來啦,我娘上街去了。」
陳鶴軒眼睛直直看到這姑娘,他感覺世界黑暗了,他的眼前,只有這道最美的風景。
「嘿,軒哥哥進屋坐會吧。」
「哦——好好,你這衣服真好看。」陳鶴軒回過神來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低下頭隨口的是說了一句。
兩人走進屋中,姑娘引着陳鶴軒在左側坐下。張媽家過的還算殷實,屋子中間放着條幾、八仙桌子,兩邊各放着一把圈椅,椅子上還鋪着紅布椅墊。
「霖鈴姑娘,張媽要多久回來。」
「剛出去沒多久,要過一會兒吧!」霖鈴倒了一杯茶,放在陳鶴軒旁邊的桌子上。
陳鶴軒在這待着也實在沒什麼話可說的,只覺得有些侷促。就將錢袋拿出來放在桌子上,說道:「等張媽回來把這個交給她。我就先走了,還要到街上買些東西。」說着就站起身往外走。
霖鈴也沒有挽留,就陪着陳鶴軒往門口走,「你在街上沒準能碰到我娘。」霖鈴說道。「嗯,是的。霖鈴姑娘不用送了,回屋去吧。」
「你以後就叫我霖鈴好了,姑娘姑娘的多生分。啊——」霖鈴突然驚呼一聲躲在了,陳鶴軒的身後,只見門口一人大約五十歲的男人面色青黑,嘴唇發紫,看着衣着道也華貴,但上面已滿泥土還有一道劃開的口子,似乎傷到了皮膚滲出了一些血跡,那人是速度很快卻跌跌撞撞,走進院門險些趴在地上,喘息着對着兩人人說道:「請兩位幫幫我。」霖鈴倒是個熱心腸沒問什麼就讓陳鶴軒幫忙把此人扶進了屋裏。
「我去給你叫大夫吧?」霖鈴說道。「不要,不用了。」那人急忙說道,「給我點飯吃就好,吃完飯我就走了,恐怕那幫惡人一會兒又要追到這邊」隨手從胸前拿出一錠金子,放在了桌子上。霖鈴忙說道:「不必這樣,我這就給你做飯去。」轉身就奔廚房去了。
「什麼人在追殺你?」陳鶴軒問道。
「嗯,我是一個藥材商人,到天鷹派送藥,誰知他們用過藥之後說我的藥有毒,害死了他們三名弟子。跟我來的隨從都被他們殺害了,我拼命才逃了出來,已經兩日,他們還是窮追不捨。看來不殺了我他們不會罷休。」說到這那人嘆了口氣。
「天鷹派我聽說過,是一名門正派,聽說掌門白蒼慕大義凜然,嫉惡如仇,功夫甚是了得,在武林中很有威望,對門下的弟子管束甚嚴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怕是有什麼誤會吧。」
「哎!這我也不清楚,你也是武林中人?」那人說完咳了兩聲。
「我是天玄宗的弟子,江湖上的事情也知道一些。」此時,張媽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看着那人怔了怔說道:「外面一群凶神惡煞的人在找人,莫不是找他?」張媽把臉轉向陳鶴軒。那人急忙起身說道:「我要走了。」剛走兩步就手扶着桌子劇烈的咳了起來,身體就要滑下去。陳鶴軒急忙過去扶着你那人說道:「我帶你去天玄宗吧,或許可以幫你。」那人沒有回答,陳鶴軒將他背起來。
「你們從後門走。」張媽說道。張媽引着二人往後門走去,陳鶴軒對鎮子裏的道路倒也熟悉,出門後找小路出了小鎮直奔天玄宗。陳鶴軒背着那人走道半路,那人突然緊張說道:「停,你看遠處那些人,就是他們沒想到他們已經攔在這裏。」陳鶴軒看着遠處那些人,個個手持利刃,左顧右盼。只見有一人向他倆值了一下,所有人就向這裏跑來。「你把我放下走吧,免得連累你。」那人說道。陳鶴軒沒有啃聲,轉身向路旁的樹林跑,陳鶴軒雖然功夫不行,不過這些年在天玄宗做苦力,體力還是不錯的。左拐右轉兩人來跑到了一個山洞裏,陳鶴軒放下那人喘着粗氣說道:「這裏是有一次砍柴時無意發現的。在密林深處他們不熟悉的一時半會找不到這裏,等天黑後我們在出去。」
那人靠着洞壁看着陳鶴軒說道:「我出不去了,其實我已經中劇毒,本想着可以率掉他們在用內力逼出體力的毒。但剛才在路上我已經感到毒已經侵入我的五臟六腑,最多也就能活一個時辰。」陳鶴軒疑惑的看着那人,那人繼續說道:「其實我就是天鷹派的掌門白蒼慕,去年閉關修煉,就讓我的大弟子李嘯季暫管門派事務,前些天我出關後聽說這個不肖夫人徒弟竟然在我閉關期間欺壓良善,霸佔別人家女人還殺了人全家。我應殺了他,但又念及多年師徒情誼,之前對我也是極其的恭敬孝順,就一時心軟,決定廢其武功,將他逐出師門。怎料他竟然與幾個堂主勾結,在我飯菜中下毒,趁我中毒後,帶人殺了我的妻子和一些忠誠的弟子,我拼死逃了出來,想着找個安靜的地方運功驅毒,然後去我的至交青虛山上葛家山莊葛道丁那裏找我女兒,怎奈他們一直窮追不捨,我一路跑後來就遇到你們。」白蒼慕怔了怔眼中似乎有些淚光又繼續說道:「或許命該如此,可嘆最後卻不能見我女兒一面。對了,我一直沒問恩人叫什麼名字。」
「我叫陳鶴軒」「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閣下可否幫我辦一件事?」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我盡力。」陳鶴軒答道。「葛家山莊與你們天玄宗也是又來往的。」
「嗯,聽說青虛山每年都會往宗里送丹藥。」
「如果你能見到青虛山的人請把這個交給他們,讓他們把玉佩轉交給我的女兒白曉月,這本書交給葛莊主,這是我一生在武學所悟」說着掏出一個玉佩和一本書遞給我陳鶴軒繼續說道:「幫派的事,以後她肯定會知道,告訴她永遠不要在回去,絕不可去報仇,她好好的生活,我和他娘在九泉之下也就安心了。呵呵,我這一生醉心於武學,疏於對家人的照顧,如果我是一個普通的富家翁多好,也就不會又今日之禍,妻女也會過的快活幸福。」
白蒼慕一陣的咳嗽,一口黑血吐在了地上。陳鶴軒急忙去扶白蒼慕,手剛搭上白蒼慕肩膀,白蒼慕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突然陳鶴軒只覺脈門上一熱,一股內力自手臂上升,他突然感覺全身無力癱軟的趴在了地上,白蒼慕盤腿坐好伸出右手做劍指頂在陳鶴軒頭頂的百會穴,陳鶴軒突覺頂百會穴中有細細一縷熱氣沖入腦來,慢慢散遍全身,那熱氣愈來愈強,身體像要爆炸一般,如此變故陳鶴軒本想反抗可身體沒有一絲力氣。就聽這時白蒼慕說道:「別怕,我已將死,我希望我的內力能在你的體內延續。」陳鶴軒痛苦的說道:「白掌門你這是害我啊,天玄宗從來不許修行其他門派武功。」
「我只是將我內力傳給你,又非心法招式。你大可放心,只會對你以後的修行有益,我的功法雖然不及你們天玄宗的宗主長老,但你的我內功後你的內功在天玄宗大抵長老之下該無人能及你,以後成就看你的造化,這也算我對你的報答,也算了卻我的一樁心愿。」又過一會陳鶴軒在無法承受就昏死了過去。
等陳鶴軒甦醒過來,身體的疼痛感已不在,反倒是全身舒暢,感覺體內有着無盡的氣力。急忙起身去看白蒼慕,但白蒼幕已經死去,就在給他傳完功後。陳鶴軒突然有些悲傷,或許是自己體內傳承了白蒼慕的內力,也或許是之前聽說過一些關於白蒼幕的種種狹義事跡,稱得上是一位大俠,大風大浪都度過了,卻死在了自己親傳弟子的毒手下。一代大俠死的憋屈啊!
陳鶴軒抱起白蒼慕的遺體放到洞外,用木棍和手在洞外挖了個墓坑將白蒼慕遺體掩埋又在洞內搬出了一塊長石放在墳上,本想刻上白蒼慕的姓名,但奈何沒有工具,只能作罷。
此時天色已暗,陳鶴軒又在墳前跪下磕了三個頭,就起身回天玄宗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