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之月 55．風月寶鑑

    「朕從不說謊，娘娘如果不信，下次朕帶她前來，向娘娘請安，你一望就知道是真是假。」趙佶還解釋呢。

    「仙凡隔絕，她不過是一個凡人，天界豈是她想來就能來的。」

    趙佶無奈的說道，「那就沒有辦法了，劉貴妃長的確實跟你是一模一樣，連眉心的痣都位置相同，就是雙胞胎也不會如此逼真相似，你為什麼這麼看着朕？朕說的可都是真的。」

    「噢，這到是一件奇事，帝君屢次三番提起劉……貴妃，是不是你很愛這個下界女子？」

    趙佶臉色有點發熱，如果天上這個仙女是自己的大老婆，那地下的那些后妃只能算是小老婆了。

    當大老婆問自己是不是很愛小老婆的時候會不會讓人很為難？

    趙佶就很為難，他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他的確很喜愛劉貴妃，這不，來到天上還惦記呢。

    當一個男人時刻都會惦記一個人的話，如果那個被惦記的是個男人很可能是他的仇人，如果那個人是個女人，則一定是他心愛的人，無論這個女人是他的大老婆還是小老婆或者是別人的老婆都一樣。

    「她……人很好嗎？」玉真娘娘又問了一句。

    「知情可意，活潑可愛，色藝雙全，絕代佳人。」趙佶不吝溢美之辭。

    「如此說來，我倒有點想見見這個劉貴妃了。」九華玉真娘娘面露好奇之色，對劉貴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可娘娘不是說仙凡隔絕，她來不了嗎？」趙佶問道。

    「她來不了，並不代表我見不到她呀。」九華玉真娘娘莞爾一笑。

    「她笑得好美！」趙佶心驀地一顫，走了下神，自嘲一句，「朕忘記你是天仙了，想見個人還不容易嗎。」

    只見九華玉真娘娘錦袖一揮，殿中忽然立起一面碩大的寶鏡，光燦燦的，「此乃本宮的鎮宮之寶『風月寶鑑』，你心中所想，就能鏡中所見，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看不到。帝君可想看看下界的那位你心愛的劉妃？」

    趙佶面色有些尷尬的點點頭。

    九華玉真娘娘再次揮手，寶鏡之上雲起霧散，大千世界不停在風雲變幻，各種鏡像一幀幀飛逝，很快鏡中出現了趙佶一直生活的大內皇城，景像高清保真，不但宮殿樓台清晰可見，連宮女、內侍的面相也看得一清二楚。

    還別說，趙佶發現自己還真認識不少熟人呢。

    「這種角度是衛星拍的吧，為什麼清晰度這麼高呢？連風的影子都能看到，仙界的高科技果然不同凡響，如果玩遊戲一定會『灰長滴造』！」趙佶心裏嘀咕着，鏡中的景像最後在西宮的鳳床之上固定下來。

    趙佶一下嚇壞了，因為鳳床上躺着一個人，一個一動也不動的人，不是劉貴妃又是誰？

    劉貴妃此時雙目緊閉，花容慘澹，面無血色，四周宮女和內侍來來往往亂成一團，不停用盆子搬着冰塊往鳳床邊堆放，還冒着絲絲白氣。

    王皇后和鄭貴妃在一邊蛾眉緊促，神色焦急，此情此景，一看就知道事出危急。

    趙佶忍不住的跳了起來，他不敢相信，今早上還和劉貴妃在那張鳳床上嗨咻嗨咻卿卿我我共效於飛呢，這一陣子不見，一個大活人已經不省人事了。

    「愛妃，你怎麼了？」趙佶叫了一聲，向寶鑑急步走了過去。

    來到近前，「愛妃！愛妃！」地叫了幾聲見劉貴妃了無生機，沒有一點反應，趙佶情不自禁伸手去拉劉貴妃，指尖觸到寶鏡，鏡中影像立時變得破碎不堪，劉貴妃連同那張鳳床不見了蹤跡。

    趙佶驚退一步，看那寶鑑，鏡像又變，鏡中之人正是自己，四目相視，他又被嚇了一跳，只見趙佶頭戴九寶蓮花冠，身穿一件日月雲龍氅，身穿龍袍的皇帝不見了，搖身一變，不是神仙又是誰？

    「這又是什麼怪事情？」趙佶心生疑惑，默立鏡前。

    九華玉真娘娘輕移蓮步來到趙佶身邊，鏡中一個人變成倆個人，一男一女，八目相視，脈脈含情，雙臂相挽，款款情深。真是仙風道骨，琴瑟和諧，描驀不盡，簡直就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的神仙眷侶，讓人羨煞。

    把個趙佶當時就看呆了，「同樣的一張臉，天上的老婆就是比地下的老婆水靈呀。」

    「帝君原本是九天之尊『神霄帝君』，只因前世有緣，不合下界為君一世，為了一座江山和倆位美人，受屈而亡，一口怨氣，不能平復。雖歸帝府，卻不安於天界，才至帝君再世下界為君，這原本是一段簡單的因果情緣，沒想到劇情發展起來卻沒完沒了，時間跨度長達百餘年，真是天意難料，劫數難逃。」

    「朕前世下界為君？」怪事出現的太多，趙佶是疑慮重重憂心忡忡。

    九華玉真娘娘娓娓道來，「不錯，可惜帝君下界一世，昧於情愛，迷失了本性，還需要再歷一劫，過三五之數，超凡脫俗，功德圓滿，帝君自然會白晝飛升，重歸帝府，那時，才是你我重新聚首再度團圓之日。帝君可不能在下界枉生事端，任性胡為，節外生枝，讓我在天上久等了。」

    趙佶聽了個呆若木雞，低頭想了半日，才問道：「這麼說朕原本就是天界神仙？」

    「而且還是九霄之尊『神霄帝君』。」九華玉真娘娘答道。

    「娘娘前邊說朕前世就是皇帝，是哪位皇帝？又因為哪倆個美人含恨而亡？」趙佶的問題是越來越多。

    九華玉真娘娘沒有回答，只見她移步殿中，縴手一舉，寶鑑中突然仙樂聲四起，一群仙姬在鏡中舞動。

    九華玉真娘娘舞袖輕甩，身姿飄擺搖曳，檀口輕開，婉轉悠揚的歌聲，從天而降。

    正是：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九華玉真娘娘且歌且舞，口吐珠玉，委婉動聽，一曲唱罷，天女散花，天籟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