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黑衣略顯冷峻,陳宇軒獨坐忘憂崖,看着夕陽西下。
眨眼間,來這無為峰已是數月之久。除了日常學些道術法決,卻是每逢夕陽都會在此小坐,略略出神。
「你果然在這,御劍之術修的如何?」醉聖無塵依舊是那般隨意,卻是不想再讓少年如此消沉。
陳宇軒並不答話,卻是單手掐握法決,只聽「鏘」的一聲,身旁莫問應聲而出,待的圍繞那襲黑衣背影旋了兩周後,又是回了劍鞘之中。
「不錯不錯,雖然你天資差了些許,但悟性還是上等。」醉聖自顧自的灌了一口酒,隨即笑到「只是能不能不要終日帶着那面具罷?」
陳宇軒微微側頭,夕陽照射之下,卻是映得其上隱隱泛着些許紅光。
「習慣就好……師父來此地找我何事?」
「也沒什麼大事,你遲遲不肯修我乾坤道法,做師父的總要上點心思罷。」
「……」
略一沉默,陳宇軒自是知道,醉道人並不是真的生氣。
「罷了,也沒其他意思。明日隕仙台開啟,你可有興趣?」
「隕仙台?」
「不錯,我隱仙道法都是自隕仙台而傳,只是悟出的道理,各自不同罷了。」醉道人似是無意的提到。
「師父之意,是想讓我去這隕仙台中,自悟己道麼?」
法還是隱仙之法,但這道卻已不是他人之道。
「你遲遲不肯修這乾坤道法,不外乎找不到自己的道。迷失在了路上罷了。」醉道人卻是收起了酒壺,正色說到:「在你心中,何為道?」
「道?……天道無情,我卻不能隨百草那般忘情斷念;天道酬勤,自是需大毅力方能成石霸天師叔那般泰然自若;天道逍遙,又有幾人能像師父一般醉夢紅塵。」陳宇軒卻是將這乾坤道法道出了精髓。
「這也正是為師問你,是否去那隕仙台的緣故。」醉道人一改往日,眸子中有着一絲猶豫。
「此去怕是有些危險吧。」
「不錯。一入隕仙台,生死不自知……你自行決定吧。」
陳宇軒轉頭,最後看了一眼那瀕臨落幕的一角。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好……我去。」
次日,隕仙台前。
「若是後悔,現在還來得及。」醉聖淡淡的到,只是並未多說什麼。
他決定之事,何時變過?
隨即,陳宇軒在不言語。向着那隕仙台上走去。
雷霆滾滾,陰雲密佈。卻是看不清那台中景象。天道之勢,何其道哉!人力與之碰撞,掙那一線生機又談何容易。
這一刻,他又想起了誰?
那一襲綠色淺衣,那一幕傾城一笑。仿佛就在前日,那麼真實卻又那麼虛幻。
痴情總被無情傷,化作相思斷愁腸。
微微一嘆,隨即御劍而行。轉眼便是消失在那雷霆之中。
忘情峰,清池觀。
「瑩兒,你過來。」醫聖百草端坐正中,臉色卻是依舊淡漠。
一名綠衣女子臉色瞬間蒼白,慢慢的走了出來。
「忘情之道,在於修心煉神。以你的資質,突破至化境指日可待,為何這麼久了卻是進步緩慢?」
「弟子愚鈍,無法領悟其中真諦,還請師父責罰。」
醫聖百草卻是並未說話。只是盯着堂下少女,看了半晌。隨即說到。
「三月之後,宗門內武。屆時門內眾人都會上台比試。切勿在做耽擱,你……去吧。」
出了清池觀,陳伊瑩卻是御劍去了橋石澗。手握墨吟,眼中怔怔出神。
隕仙台
話說陳宇軒御劍而行,卻是久久不能到達邊緣。眼見古怪,隨即按下身子,落到台中。
「這雷霆之勢當真古怪,剛中帶強,至陽至烈。但卻半晌不見其動靜,恐這其中有膩。」
陳宇軒心中隱隱奇怪,腳下動作並未停止,仍是向着前方走着。
忽然,前方似是有着什麼影子,坐落其中。似是海中小帆,縹緲虛幻。
自知此地古怪,陳宇軒當下也是謹慎些許。豎起手中莫問,立在身前,緩緩向着前方靠去。
陳宇軒調動體內真氣,向着通體黝黑,夾雜着些許猩紅的莫問涌去。不多時,身前莫問劍身卻是泛起淡淡流光,照亮了前方之物。
百字碑。
猩紅的三個大字,映入陳宇軒的眼帘。
然而正在此時,雷霆突變。一道蒼雷,攜着毀天滅地之勢向着陳宇軒當頭劈下。
「出鞘!」莫問應聲而出,陳宇軒單手連掐法決,向着劍身轟去。莫問劍也在此時幽光更盛,當先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硬撼那道蒼雷。
「轟!」終於,雷光與莫問卻是撞在了一起。陳宇軒瞬間倒飛而出,口中鮮血連噴,卻是不知生死。
「鏘」莫問劍周身黯淡,斜着插在了陳宇軒的身前。
待的過了許久,陳宇軒緩緩睜開雙眼。左手撫着身下,坐了起來。看着身旁莫問,卻是有些發怵。
「宇軒哥,你醒了?」
突兀的一聲翠響,卻是讓的陳宇軒渾身一震。
「伊……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