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水蛇們的吃相太難看
葛世源抬頭看看太陽,再舉起來望遠鏡,看看操場裏的裝神弄鬼的的鬼子。
鬼子兵,全都閉着眼睛,氣沉丹田,已經入了定,鑽進了道法的牆角里。
葛世源斷定,攻擊的絕佳時辰,到了,於是,轉向石楞子,沉着的說,「愣子兄弟,可以開場了,你下命令吧。」
「好嘞,老大們,開飯啦。」
到底小几歲,石楞子沒有葛世源的沉穩勁兒,一下子竄上身前的一塊石頭上,兩手攏在嘴邊,捲成一個喇叭壯,一聲高高的音兒,把命令,傳到了趴在壕溝旁的戰士們的耳朵里。
那些戰士,從小浪裏白條,個個弄水老大,現在,他們趴在壕溝邊的草叢裏,樹底下,正手把須攏,焦心地,沉穩地,等待着命令。
他們手裏把着的須攏里,鼓騰騰地響,那是水蛇們陽性正旺,飢腸轆轆的表現。
咬人最狠的是餓狼。
一聽到要水蛇老大們,戰士們齊刷刷地打開須攏的口,然後,麻利地,把須攏,往壕溝里一送,一倒。
那些花的,黑的,綠的,長的,短的,水蛇們,正別悶着很,飢餓的燥。
現在,猛然地自由,哪還有啥說的。
全流着口水,朝着那早就熟悉的人身上的味兒,那香噴噴的飯菜,那樣的一個奔。
水蛇們,敏似狡兔,快像風過,鑽出來須攏,就半支着身子,奔向壕溝,下到壕溝,直着蓮尖似的小腦袋瓜兒,嗖嗖地往前竄。
它們可是游泳的高手。
石楞子的望遠鏡,一刻不停地緊盯着這些可愛的小腦袋瓜兒。
轉眼間,水蛇,已經游到了壕溝的那頭。
接着,水蛇就像養殖場,蠕動着黑壓壓地往岸上爬,轉眼間,上了岸,爬到操場。
那白瑩瑩的操場,頓時一黑,那是水蛇的全覆蓋。
可惜了,講究心靜,無視的,正專心做着道場的鬼子,全然沒有發現這一致命的下一刻。
石楞子的望遠鏡,一刻不停地緊緊地盯着操場。
鬼子據點裏的操場裏,幾十個鬼子,正專心地做着道場。
那年長的,全場唯一穿着和服的老鬼子,正眯着眼,專心地,發着神功,驅趕着周圍的鬼魂。
老鬼子,正癔症,在充能,忽悠的本事也就更大了。
悠揚的長袖一送一擺,頓覺出,平添了一點沉,再踢腳,又覺出有點重,馬上想當然的想,可能是這裏的鬼魂的冤氣太重,要不然,昨夜裏,能有那樣瘮人的鬼哭聲。看來,自己這會兒道場做得馬虎、潦草了,沒能驅趕走白日鬼兒,倒叫白日的龜兒欺負上了,要鬼附身,一旦鬼附了身子,那可是麻煩了。
做道場的鬼子,趕緊地,使勁兒的,做道場。
突然,脖子裏一陣涼颼颼,渾身頓有了什麼東西的爬,跟着腳下一軟,像踩住了什麼軟的東西,就要滑到。
老鬼子趕忙地,下意識地收住神功,顯出原形,睜開眼睛,急忙着的四處里看。
啊。
老鬼子大駭,嚇得連着倒退了好多步。
這哪裏還是道場,滿是長蟲,蛇。
那蛇,長蟲,氣昂昂的身姿,哪裏還是蛇。長蟲。
分明是,昨晚鬼嚎的那些冤死鬼變成的。
看來,他的道場白做了,甚至做翻了,招來了滿地的鬼兒,這些鬼兒,變成了吃人的蛇,要把他們吞干咬淨。
老鬼子管不了這些鬼和神了的了。
趕緊地用手裏的木頭劍,去挑脖子上的蛇,那蛇,轉念間,已經把他的細瘦的脖子纏了十八道,緊緊地勒住了他,使得他,喘氣,都困難。
老鬼子,死命地,一較勁兒,脖子上的蛇,硬硬地被扯開了。
但是,硬硬被扯開的蛇,當然的不服氣,依依不捨的深情、臨別,前,狠狠地朝他的手上,咬了一口。
老鬼子,頓覺出,剜心的疼痛。猛然看,手腕處,兩排,深深的、細細的牙印。
那牙印,先有紅,迅速地變成黑,接着,變成紫黑。
老鬼子久在海島,九見毒蛇,知道,並且悲哀地知道,他被毒蛇咬了。
於是,趕緊地蹲下,另一隻手,緊緊地扼住那被咬的手腕,但是,緊接着的,是渾身的巨疼,劇疼。
老鬼子悲哀地看,他的渾身,已經爬滿了水蛇,水蛇,正恣意地撕咬着,咀嚼着他的瘦瘦的身架。
完了。
老鬼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再最後的看一眼周圍,眼見的眼前,那兩個小鬼子,因為跪着,地盤兒低,已經被黑的紅的水蛇全覆蓋。
兩個小鬼子 ,劇烈的嚎叫着,哭喊着,遍地里打滾,但是,很快地急劇的動作,變得緩慢,最後,不再動彈。
老鬼子的眼睛,一陣的模糊,他知道,水蛇的毒液,已經滲進了他的血管和神經。
他就要完了。
就要完了的,絕不僅僅是他。
滿場的鬼子,全遭到了水蛇的圍攻。
鬼子兵們,算是上了做道場的大當了。因為心沉,因為專心,所有的鬼子,全沒有發現水蛇老大的到來,猛然的衝擊,使他們,全沒有了還手的能力和時間了。
操場上,成了水蛇的屠宰場。
一個鬼子,沒命地嚎叫,沒命地逃竄,但是,後面緊追着的水蛇,就像一支大仙兒指使的利劍,緊追不放。
那水蛇,飛奔着,猛伸頭,本想咬他的後腚。
鬼子後腚的肉喧騰,好咬,也肥,解饞。
但是,小鬼子,卻一點不理會那蛇老大殷切的心情,一點也不配合,只顧着,逃竄的快。
那蛇,猛竄,一口,卻閃了空,沒咬住後腚。
鋒利的牙齒,咬住了鬼子丁字形的白布上。
一扯,一頓,那白布條被掙開了,整個兒的丁字褲兒,從小鬼子的腚上扯開來。
一下子,成了一絲不掛的光腚猴兒。
小鬼子,只顧着嚎叫着,四下里奔逃。根本沒意識到水蛇耍流氓,脫了他的小褲褲。
在要命還是遮羞的問題上,小鬼子,雖然神經錯亂,驚慌失措,但是,他還是很是明白的,知道哪頭輕哪頭重,相對光腚,命最重要,所以,仍舊不管不顧的往前沒命地逃。
只是,他絕沒想到的是,能不要臉的逃脫這條水蛇,別的水蛇,也在那裏等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