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的事更讓我震驚,你的身體逐漸流動着隱約的光紋,那是血管的紋路。之後你身上的能量爆發了,散出一張圓形的無色波紋,鉛芯牆面都無法抵擋,瞬間就掃過整個研究中心,霎時間整個研究中心的輻射警報都解除了,原本在紅色與橙色邊緣徘徊的警報器一下子跌落到最低點,綠的耀眼。」
「那之後我還以為你的身體出現了轉折。但是隨後檢查發現,沒有。沒有任何改變,除了一絲絲幾乎微不可察的能量波動,也只捕捉到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只記錄在了機器誤讀中。我現在提出來這個說,是因為那一絲能量確實在你體內,只是你的身體很挑食,吸收了那麼多輻射能量最後只留下了那麼一些。不過後來為了安全起見放去你母親那生活了。」
此時二人都聽的聚精會神,博清是想了解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雲鳶純粹是好奇這一切。
「前段時間那場災難,來自於太陽的燃料和輻射,讓你體內那一絲能量變得稍微明顯了些,濃的像水晶一樣的能量居然在神經系統中隨着思維近乎光速的流動遊走,我們檢測到時,卻沒有一絲能量波動,也檢測不出物理存在,但是,那東西就是存在着,而且是能量無疑,但是,科學手段找不到任何切實證據。」
「就像一團量子態的東西,擁有所有形態,既是能量也是物質,既存在也不存在。所以才無法觀測。因為不觀測時它是有形態的,當觀察者介入就打散了它的規則,變得擁有所有形態也沒有任何形態。」
「很......拗口,本來這種東西不可能凝聚的,或者說,根本不可能出現,僅存在於科學理論中的東西,連最先進的理論都不能解釋它的存在與否。」
「因為無從了解,所以也無從知道它到底有什麼用,要怎麼用,甚至不知道它到底有沒有用。但是它在隨着思維流動,意味着你的思維應該是可以控制它的。」
「我也是從現場研究人員那裏收集的數據,我不親自到場這些東西都不好說,所以我現在要出發了,如果你們看完這裏,無論如何,作為科學家,我承認你們的誕生是出於實驗,但作為父親,我的良心遭受譴責,所以這些年間都在隱藏你們存在的前提下儘量給你們最好的,作為科學家的部分你們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作為父親的部分,你們是我最愛的孩子。」
「我不奢望你們能原諒我,畢竟從一開始就讓你們沒得選,你們的人生都要背負着我的實驗活下去。但是記住無論如何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干涉你們的選擇,我作為全球最頂尖的科學家,如果你們需要我可以為你們提供一切我能做的任何事,任何事。」
畫面就此停頓,終端先出現[播放結束]的字樣,還有一個[重播]按鈕。
博清隨手關了終端丟到一旁重重的癱在床上,雖然父親沒有做什麼極惡的事,但是自己是實驗產物這一點讓自己有些怪怪的感覺,而且確確實實的基因繼承說明他們確實是一家人,晃了晃糟亂的腦袋,看向旁邊的妹妹「別看我,我一直在那邊訓練,多少知道一些,今天只是將我的猜想完整了而已,這個結局比我想像的好很多。」
「對啊。」聽了妹妹的話嘆了口氣「首先我們還活着,生命也是父母給的,雖然一開始讓我們沒得選,可如果成功了以後全人類都是這樣的話大家也沒有區別。雖然事故阻止了這一切的發生,出於本心也沒必要恨他,作為科學家做的事不能由父親承擔,但是我們可以讓父親利用科學家的部分幫我們。至少先弄清楚並且掌握自己真正的身體。」低頭看看還佩戴着的項圈手環腰帶「而不是靠這些東西假裝麻痹自己還是普通人類。」
決定了就做,起身將身上的線拔了,發現是一種極其精細的貼片,細小的絨毛都是探頭,刺破表皮進入到皮下組織,直接接觸生物電與毛細血管,一個貼片監控了一系列生理體徵。
不禁感嘆一聲,這種東西恐怕是父親帶來的吧。
旁邊的妹妹也已經起身了,各自披上一件外套就離開了房門,卻撞正正要進來的一大票神色驚恐的醫生,互相看見對方都一愣,中間有人解釋了一聲「那個......是心率警報。」
一想原來是拔了探頭給人造成麻煩了,一看堵着十幾二十人的門口眉頭微皺「怎麼這麼多人來了,其他病患你們不管了?」心念電轉想着直接趕他們走恐怕不行,因為看這架勢肯定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只能用他們自己的醫德綁架他們了,其中大半人恍然大悟四散開來,只剩了五人,三位護士與兩位醫師模樣的半老男人。
「我找我父親,他人在哪。」看着前面兩位醫師問道。
「少爺,小姐,這邊請,先生已經恭候多時了。」聽見對方問的話,多少了解一些內情的那位上前半步微微躬身,引手向帳篷區中央區域去,小邁半步表示可以隨時出發,這可是引路的最高禮節,更加好奇父親是什麼級別的身份了,能讓一個半老的男人對他的後代都畢恭畢敬行禮。
臉上沒多表現出什麼,只是微笑着回了一禮「先生走前面。」引路的半老男人見這人禮節到位,絲毫沒有大家少爺的驕躁不禁暗贊一聲,也不客氣的應了話稍先半步引路。
他哪知道博清完全沒過過大家少爺日子啊,僅僅吃喝不愁環境不錯而已。
看見其他人也跟了過來,雲鳶好奇的開口問了一句「你們怎麼都跟過來了?你們沒有其他病人?」
「回小姐的話,確實沒有。」跟在她身邊的一位護士答道。
「我們五人都是宇文先生指定負責治療照看少爺小姐的。」在前面引路的男人聽見問話也回頭插了一句,隨即看向博清「少爺,在下姓麥,是亞裔人,叫麥醫生就好。想問少爺可有了解眼下的情況?」
「嗯?這一說倒是完全不了解,只知道好像是天災,世界都燃燒起來了。」
「不是天災,是人禍。」口氣頓了頓,重重的咬出人禍兩個字,忽然意識到好像旁邊的人面色不善,趕緊補充道「不是指宇文先生,只是對引發這一切的人表示憤怒而已,這幾個月來已經查明了真兇。宇文先生可是英雄,在這等災禍下還能處理妥當利用權威迅速集結幾乎全世界的醫師與科學家。」
博清原本臉色一窒,雲鳶臉色也不太好看,聽了人解釋才鬆了一口氣,隨即突然反應過來什麼「等等,你說過了幾個月?幾個月了?」
還沒等麥醫生回答雲鳶就說道「你啊昏迷了差不多六個月,我一個月。據說你的身體體徵早就恢復了,但是精神似乎一直醒不來,把他急得團團轉啊。」
「嘶!六個月?!」聽着這個時間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都提高了八度,旁邊的麥醫生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才想起這是病患區不能喧鬧,壓小聲了繼續問「說起來還沒說外面怎樣了?」
這次麥醫生重新搶過話頭「全世界差不多都這樣。」就這淡淡的一句仿佛重重的敲在博清心頭,全世界都差不多這樣,就是說這不是地區性的災難,而是全球性的!
「只有CHN防護到位的地區才免遭劫難。現在救援進行已經基本完成,已經準備開始搭建新建築了。至於受災的人,大都是燒傷,和建築倒塌傷亡,太陽爆發的那麼強的輻射居然沒有留下什麼輻射症狀。雖然人們體內的波動都很異常,但是這些情況完全沒見過,只能靜觀其變不敢隨便處理。後來逐漸的那種波動越來越弱直到消失不見,我們就不處理了,只是宇文先生似乎還有什麼顧慮,讓我們注意着點,雖然我們感覺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宇文先生的吩咐還是做好,他的眼光總是出奇的毒辣,說不定真有什麼值得警戒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