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往昔錄 第13章 海眼黃泉

    東瀛奧之山有位鬼先生。鬼先生沒有來歷，沒有籍貫也沒有名字，世人都稱他為鬼先生。鬼先生隸屬於東瀛邪術派，是當家掌門，門派里分為四個等級，最低級的為鬼面忍者，他們不擁有任何邪術，以修習忍術為主，共同組成東南西北四個殺手組織。其次是的鬼面神手，他們擁有更快的身手和武力值，一般四人為一個共同體，剿殺粉碎敵人於無形。第二等級的則是以五行屬性為基礎的邪眼派，也是整個門派里最特殊的一支。他們不以修習忍術為基礎，而是以倭刀法為根本，同時加入劍法和步法身形，還要根據自己所屬五行修習相應的邪術。東瀛邪術派每代掌門手下只存在五名邪眼殺手，到了鬼先生這一代他們分別是：鈴眼孟玄，沐眼堯岳，海眼黃泉，赤眼櫻珪和坤眼驚蟄。最高等級則是掌門人，鬼先生。他們每代只出一人，並作為掌門管理着這個門派。他們表面與常人無異，卻精通善惡邪術，看得清每個人心中的邪惡，殺人於無形無味無色無感，是江湖人口中的鬼神。

    東瀛邪術派的邪術是以吸收人生前的執念與死後怨念為主，將邪惡的精神力量加以收集和封印，轉化為實體的法器而利用，甚至可以不用封印，直接將惡靈執念吸收入身體，需要之時可加以調動。由於邪術派修習的邪術所需大量怨念，所以他們經常出沒在戰場和墓地，捕捉着空氣中飄蕩的魂魄。儘管修習邪術需要怨念，但門派有個規矩，則是不可為修習邪術而濫殺無辜。鬼先生當年在大明未平山修習過，只是邪術對於江湖上來說過於邪門，很多人無法接受，甚至引來官府的圍剿。之後鬼先生回到了東瀛師門，並一直留在奧之山，掌管着東瀛邪術派。

    鬼先生掌管着東瀛邪術派二十餘年，只有海眼黃泉和坤眼驚蟄是大明國之人，其餘皆為倭國人。鬼先生雖身在東瀛，但其與大明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不管是在大明還是在東瀛，他的邪術派一直都是身價最高的殺手和護衛，也只有達官貴族能請得起他們出山。

    海眼黃泉是鬼先生五大弟子中最鍾愛的一個，他是鬼先生二十年前在大明的海邊撿回來的一個孩子。

    二十年前一個午後，一位少婦海邊晾着剛剛洗好的衣服，海風吹來，一陣清涼和淡淡的腥味籠罩着她。她習慣了這個味道，忍不住望向大海。漸漸的，一個漂浮的小船晃晃悠悠地撞在了海邊的礁石上，隨即而來的便是一陣孩子的哭聲。少婦收起了臉上的平靜和愜意，走到船邊一看，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正躺着船上啼哭，身邊什麼都沒有。少婦又驚又喜，趕忙叫來了自己的丈夫，兩人看到這個孩子很是歡喜，立刻講他抱了起來，少婦哄着懷抱里的孩子，孩子立馬就笑了。二人只育有一女，如今又得來一子，心中甚是高興，便將其帶回家中撫養。村子裏的人聽說從海上漂來一個孩子，都覺得很神奇，而孩子被一對年輕夫婦抱走養着了，他們便覺得不吉利。住在海邊的人們都相信一個說法，就是如果海上無緣無故漂來關於人的東西，千萬不要撿取更不要帶回家，因為這些東西很可能是遭遇海難的死人的東西，帶着怨氣和惡意，會給人帶來災難。如今無緣無故漂來一個孩子，人們都認為他是海上的惡靈，會給整個村子帶來麻煩。

    少婦和她的丈夫很喜歡這個孩子，取名叫阿海。阿海在家中很乖巧，也愛笑，總是能給大人們逗樂。可他終究來得不明不白，讓村子裏的人議論紛紛，村長抵不住人們的說三道四，便找到了少婦家中，仔細詢問了這孩子的由來。少婦和她丈夫便如實道來。村長聽了覺得這孩子確實不詳，讓她儘快送走這孩子，自他被少婦收養，本應該是吃奶的年紀卻只愛吃魚。牙齒都沒長齊卻只吃魚，這讓村長覺得十分奇特。少婦和丈夫非常愛這個孩子，實在不忍心，便和村長商議留下他，若他以後真的給村子帶來麻煩，他們定不會留着他。村長也是心善之人，就同意了他們。漸漸阿海長大了，慢慢地能走路了，也會說話了，五歲的時候最喜歡跟着阿爸去海里打漁，阿爸邊打漁他邊問阿爸問題，逗得他阿爸直樂。可是後來，他們發現阿海和一般孩子完全不一樣了。一次在海邊，五歲的阿海看着海里告訴阿爸說，海里有一條鯊魚，就在淺海處，馬上就會游到岸邊來。大人們聽了都覺得好笑，只當是孩子說着玩，沒有當回事。可不一會兒，就有人發現，一隻魚鰭在海面上漂來漂去，一個躍起，大家看到了一條鯊魚從海面衝出來又落下去。好一會兒，大人們才反應過來，紛紛跑回了村子。阿爸看着眼前的一切，盯着阿海，眼中既是驚奇又是恐懼。可這種事情在此之後便經常發生，阿海每次都能預測到海里的情況甚至未來的事情，村民們紛紛議論，說這孩子是個海妖，不能留着。後來，少婦和丈夫兩人發現阿海越來越不對勁，隨着他長大，他的眼睛變得越來越藍，最終成了大海的顏色。他不吃飯，只吃魚而且是生魚，經常自己跳下海里半個時辰不上岸，上岸後將抓來魚直接開膛破肚張嘴就吃了。村民們看到他的這副模樣都嚇得不輕，紛紛勸少婦兩人將這孩子扔走，不可留下。雖然阿海特殊，可他卻未傷過人，也沒有給人帶來麻煩，夫婦兩人便一直護着他，直到他長到了八歲。有天晚上，幾個村民帶着傢伙和漁網悄悄來到了阿海家，就在幾人快走到時，阿海偷偷從家裏跑了出來，他被父母限制了活動時間。村民看到了他，便悄悄從旁路包抄，用漁網將阿海抓個正着。阿海拼命掙扎叫喊，幾個村民就地拿起棍棒準備將阿海亂棍打死，棍子一下下重重地打在阿海身上，不一會兒，他就停了掙扎一動不動。幾個村民開始慌了，他們本以為這個孩子是個妖孽，沒想到這麼不經打，於是幾人匆匆將阿海抬到海邊扔進了海里，連忙跑回了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