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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個男人帶回家
宋益珊到底是和阿陶一起睡了。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和一隻陶人精同床共枕。
可是沒辦法,他死活不放開自己。
&該不會吸我的陽氣精氣吧?」宋益珊大腦中開始演繹聊齋。
黑暗中,男人側躺着,黑色的短髮服帖在潔白寬闊的額前,幽深的眸子無辜而固執地凝視着她,仿佛根本不懂她在說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宋益珊忽然臉上一紅。
吸陽氣精氣……她哪來的陽氣精氣啊……該是陰氣才對吧。
&為什麼非拉着我不放呢,真的是宋冬松說的印隨現象嗎?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你媽了?」
男人身子微微動了下,握着她的手用力了幾分力氣。
&別動啊,被子都被你搶走了。」宋益珊抬手拉了拉被子。
於是男人真得不動了,側着臉,凝視着她。
不知道為什麼,宋益珊忽然在他那張明明是面無表情的臉上讀到了乖巧兩個字。
&天折騰了一天,早點睡吧。」她對他這麼說。
他望着她,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宋益珊見此,小心翼翼地平躺下,也閉上了眼睛。
她其實是很累了,可是根本睡不着,身邊睡着這麼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的人呼吸聲平靜起來,握着她手的那雙手仿佛也漸漸鬆開了。
她輕輕地抬了抬手,試圖把手從他手裏抽出來。
誰知道這麼一抽,竟然真得抽出來了。
這下子,總算自由了。
宋益珊坐起來,就着月光,側身觀察着這個熟睡的男人。
他長得很好看,也確實和她的陶人長得很像。
可是……真的是她的陶人嗎?這個世界上真得有陶人成精這種事嗎?
宋益珊還是有懷疑的。
&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陶人。」
她盯着陶人,一個大膽的想法忽然浮現在她腦中。
她記得,自己捏造那個陶人的時候,曾經在他的前胸處做了一點很輕微的胎記。
因為她的兒子宋冬松在心口那裏有一塊胎記,所以她給陶人也做了。
那個胎記很特別。
如果眼前的阿陶不是她的陶人,她不信那麼湊巧,他會有一塊同樣的胎記。
於是她輕輕地掀開了被子,又小心地揭開了他的襯衣。
他穿的那件襯衣,料子薄軟,是上等的料子。
她怕弄醒他,便緩慢而輕柔地揭開。
揭開了後,他的胸口便露在她面前了。
他身體上的皮膚很好,白白淨淨的,不過卻很結實,肌肉勻稱而有紋理。
如果不去想那些怪力亂神的事情,那麼這個男人應該是出身極好,會有規律地鍛煉身體的男人,才養了這一身好肌膚好身材。
她仔細地沿着胸口往下看,先看到了一些擦傷,並不嚴重,於是繼續往下看。
當那塊月牙形狀的胎記呈現在她面前時,她的心跳幾乎停滯了。
和她家宋冬松的一模一樣!
這就是那塊胎記,那塊她在她家陶人身上也捏了的胎記。
這個世上,真得不可能有人有着和她家陶人一模一樣的胎記。
所以……這真是她家陶人?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那片胸膛,顫抖的手觸碰着那結實的肌膚。
這是真實的人類的肌膚,儘管有些沁涼,可是她知道,這不是陶人的皮膚,這是人類的皮膚。
她的陶人,真得修煉成精了?
宋益珊頹然地蹲坐在床上,一時有些無法理解今晚所發生的一切。
陶人……成精,現在正躺在她床上?
就在她陷入了震驚中的時候,忽然,一雙有力的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接着對方一帶,她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趴在了那裏。
趴在了一個堅硬又柔軟的地方。
&
一聲尖叫響起。
&媽,你沒事吧?」客廳里,響起了宋冬松疑惑的聲音。
為什麼媽媽的房間裏仿佛發生了慘絕人寰的命案呢?
&沒事……」
被陶人阿陶強制摟在懷裏的宋益珊,心裏想哭,不過面上還是試圖安撫下兒子。
&沒事?」
&事,我剛才不小心翻身掉床底下去了。」
宋冬松聽了,無奈地撓了撓頭髮:「媽媽你小心點吧!」
說完這個,宋冬松繼續進屋呼呼去了。
可憐的宋益珊被那雙強而有力的手按住了後腰,就這麼緊緊地箍住,死死地壓在了胸膛上。
他的胸膛很堅硬,硬得像石頭。
他的呼吸仿佛有些緊,目光也褪去了原本的清冷,開始變得有了溫度。
她能感覺到,他的身體起了變化。
這可真是……別把陶人不當男人!原來他也有這種功能啊!
&你別這樣,我不是要半夜扒開你衣服的,我沒有那個意思,你別——」
宋益珊在這一刻簡直開始懷疑了,他不是泥捏的嗎,為什麼不軟?為什麼像是石頭刻出來的?
&放開我嗎?」她用微弱的氣息哀求道。
男人低首,四目相對,他們的距離很近很近,鼻尖相互抵着,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溫熱的呼吸。
這一刻,宋益珊知道自己錯了,曾經以為他沒有經過窯火就太過冰冷,那是大錯特錯,這個男人的氣息是這麼灼熱,就像是曾經放到天底下最烈的窯中被熊熊大火灼燒過。
他的黑眸凝視着她,仿佛凝視着失而復得的珍寶。
她屏住呼吸,一動都不敢動,生怕下一刻自己被燒成灰燼。
可是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卻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閉上眼睛的他,微微側過臉去,將自己的唇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輕柔,像羽毛一樣掃過。
這就如同一場夢。
她聽到耳邊有呢喃聲響起:「我是誰……」
當這個聲音響起,她一個激靈,陡然從那夢幻中醒來。
&剛才是你在說話?」她怔怔地望着他。
他睜開幽深的眸子,微微抿起唇,一言不發。
&會說話,是不是?你剛才說了什麼?」
&偷親我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不是把我當你媽嗎?」
&竟然對我有非分之想?你什麼時候開始的?」
&不會你當陶人的時候就對我有想法了吧?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知恩圖報?我是你的造物主,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宋益珊有些怒了。
可是阿陶卻只是淡定地瞥了她一眼,然後抬起手,按住了她的後腰,更加緊緊地抱着她。
她掙扎着抗議。
阿陶根本不管,直接閉上了眼睛。
&陶!」宋益珊咬牙切齒。
她這輩子這麼沒有形象地生氣,只是第二次而已。
第一次還是宋冬松在外面欺負人家小姑娘的時候。
阿陶閉眼,一副睡着的樣子。
宋益珊無語地瞪着他,奮力地要推開他。
然並卵,她推不動。
&開我,放開我!」
&是你的上帝,是你的女神,是你的女媧,你不能這樣對我?」
&恩圖報,你懂嗎?知道什麼叫知恩圖報嗎?」
&這是造反,放開我!」
可是,阿陶閉上眼睛,神色平靜,呼吸勻稱,看上去真得睡着了……
任憑她怎麼說,他也看上去是睡着了。
宋益珊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這張陌生又熟悉的男人臉,看了好久後,終於不甘心地平復了自己心中的不甘。
不管怎麼樣,他應該確實是她的陶人。
既然是她的陶人,她……只能忍着了。
誰讓她沒事竟然捏出了這麼惟妙惟肖的陶人呢!
還是個……帶把兒的!
一夜無夢。
宋益珊睡得很美好,美好得她幾乎忘記了昨晚的一切不愉快。
醒來的時候,外面有小鳥嘰嘰喳喳的聲音,還有陽光從窗外射進來。
這是多麼美好的一天。
而更美好的是,她聞到了一陣香味,那是攤雞蛋的香氣。
&冬松真是太貼心了,竟然一大早起來給媽媽做攤雞蛋,這個兒子真是沒白養。」
宋益珊欣慰地笑了。
她先去洗漱,然後才走進客廳,來到廚房門口:「宋冬松,你現在越來越——」
話說到一半,她後面的話直接咽下去了。
昨晚的記憶迅速回籠了。
秋雨,孤山,夜色朦朧,陶人,成精,被陶人摟了一夜。
她面上漲紅,盯着眼前這個一臉淡定的陶人精。
&你在做什麼?」
阿陶看了她一眼後,便舉起鍋,向她展示他的成果。
他在攤雞蛋。
他攤出來的雞蛋鬆軟金黃,色香味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