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閃臉上露出笑容,這幾個人都有點摸不着頭腦了,這貨是聽到名頭被嚇傻了?
其中一個臉色黝黑的,看起來很不好說話的人擼起袖子走上前兩步,離着劉閃不到三米的距離,盯着他的雙眼說道:「現在你放開他,跪下磕三個頭,我就當這事可以過去,大家各走個的,你看怎麼樣。」一邊說着,一邊在估量這個距離,可否從對方手中躲過寧平安。
劉閃哂然一笑:「當我小孩子麼?我放開他,即使磕了頭,你也不會放過我的,你這只不過是給我希望,然後在我按照你說的方法辦了之後,你也不會放過我吧,真是好算計啊。」
黑臉男人被說破心事,臉不紅氣不喘,一聳肩膀道:「反正我是給你指明道路了,是你自己不珍惜,不怪我了。」
寧平安雖然鼻血橫流,但是也聽到自己朋友和對方之間的話了,眼前這個男人二話不說就給自己鼻子兩記老拳,現在抓着自己的肩膀更是痛的難以忍受,一聽對方沒有要放手的打算,寧平安怒了,他伸出自己的拳頭向着對方的臉部打去,打算讓對方也嘗嘗鼻子被打的滋味,可是拳頭卻落入了對方的手中,前進不了,抽不回來,寧平安真是感覺丟臉丟到家了。
劉閃其實此時也不好過,身上的傷沒有好利索,剛才又使了力氣,現在只感覺身上哪裏都痛,可是剛才聽到對方說是藍少的拜把兄弟,又加上在毆打自己的小弟,劉閃才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動手了。雖然身上痛的難受,但是臉上卻絲毫看不出一點波動。
抓住對方打過來的拳頭,劉閃微微一側頭,看着寧平安那影響市容的臉,劉閃嘴角一翹,然後迅速踢出右腿,直接踹在寧平安的小腹上,將他一腳蹬起,但是手還是沒有撒開,而是跟着寧平安四肢着地的時候,劉閃也蹲了下來。
那四個散打教練頓時炸了,當着自己的面竟然還敢動手,四人也顧不得投鼠忌器了,準備一擁而上將對方往死里打,這寧平安可是幾人的財主,平時有事沒事,都會聚在一起喝頓酒,然後在寧平安需要找人出面打架的時候,幾人都會安排自己的學生和徒弟去充門面,當然報酬是少不了的。
想到平時和寧平安喝酒的時候,那牛逼吹的叫一個響,幾乎h市論打架,這四人單挑無敵,群毆更無敵。眼下更是展露自己本事的好機會啊,這要是寧平安知道自己四人的身手,然後再和藍少聊天的時候說道自己,那自己就有可能進入藍盾集團啊。
想想就有點小激動呢。
這四人怒吼着,紛紛撕扯開自己的上衣,露出健碩的上身,準備一擁而上。
突然,兩個穿着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站到了劉閃的面前,一言不發的看着眼前的這四個人,頓時震懾住了幾人。
也難怪這四人不敢再囂張,因為眼前這兩個人一看就知道是專業的保鏢,一身灰色西裝,穿在將近1米9身高的身體上,頓時一種壓迫感撲面而來,耳朵上還帶着對講,刀削似的面龐一絲笑容都沒有,就這麼冷冰冰的看着眼前的四人。這四人以前也是給一些有點小錢的富豪當過保鏢,在跟着老闆出去參加酒會的時候,見過他們那個圈子裏頂級富豪的貼身保鏢,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半吊子能比的,這兩個人和那些特級保鏢的打扮一模一樣,尤其是那種冷靜、隨之保持着警戒的氣勢,更是一模一樣。
又是黑臉教練先說話了,他把剛扯開的襯衫往裏攏了攏,想系上扣子,卻發現衣扣早已經崩飛了,尷尬的笑笑:「兩位朋友,不知怎麼稱呼?為什麼幫着這個人?」
兩位保鏢中的一位瞅了瞅他,開口道:「我們老闆想讓幾位給個面子,今天的事就這麼算了,尤其我們身後的這個男人,你們不能動。」
黑臉教練還沒說話,他的朋友開口問道:「那我們的朋友就白挨揍了?」
冷麵保鏢冷漠的看了看他:「你們不是也打了他的朋友麼?」
那個人還要說話,黑臉教練攔住了他,他語氣恭敬的問道:「那我們回去了,我朋友怎麼和他家人交代呢?不能說是自己碰的吧?」
保鏢沒有說話,而是用手摸了摸耳中的耳機,片刻之後對着黑臉教練道:「老闆說如果有事就來找他,他姓宮。」
這話一出,黑臉教練沒有什麼特別反映,反倒是劉閃和爬着的寧平安都愣住了,劉閃是沒想到宮來民會幫自己,想必是知道自己身上有傷,不方便和人動手,這個情是要領的。
而寧平安此時也不哀嚎了,心中也是震驚不已,家世還算是可以的他當然知道誰是這個城市的主人,從他開始進入社會的時候,長輩就告訴他很多隱蔽的事,這其中就包括宮家的事。
他家還進不了宮家的視野,對於宮家只能使屬於仰望的存在,此時聽到眼前這個人和宮家有關係,寧平安頓時嚇的一身冷汗,然後又大喜。
大喜是因為可以和宮家扯上那麼點關係了,這可是大功一件啊,回去和家裏長輩說一下,那以後自己的地位可就要更高了。
想到這,寧平安抬起自己的臉,擠出笑容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劉閃說道:「這位大哥,您太低調了吧,咱這是不打不相識,原諒弟弟我的魯莽,咱一會一起吃頓飯怎麼樣?」
劉閃看着這張夾雜着眼淚鼻涕鼻血的臉,衝着自己在笑,不由得一陣反胃,伸手把他的腦袋又重新按在地上,然後站了起來,走到宮來民派來的保鏢前,笑着打招呼道:「謝謝二位,也請你們回去幫我謝謝宮先生的仗義援手。」
兩位保鏢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就轉身離去,他們的露面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所以剩下的就不需要再在這裏待着了。
教練四人組聽到了寧平安的話,都有點蒙,這哪跟哪,姓宮的怎麼那麼厲害,能讓寧少咽下這口氣?
看到劉閃離開了寧少,四人趕忙去扶起了寧平安,寧平安不顧自己身上和臉上的傷,看着劉閃說道:「大哥,留個練習方式吧。」
劉閃回頭看着他,然後指着躺在地上的兩人說道:「放心,我不會走,趕緊給我朋友送到醫院去。」
寧平安聽到劉閃不會馬上走,連忙點頭答應道:「放心放心,我馬上把大哥你的朋友送到醫院去。」說完之後推開扶着自己的四人,讓他們扶着這兩人開着自己的車去醫院,黑臉教練剛要走,想起了什麼,回頭看看劉閃,又看了看寧平安,小聲說道:「寧少,那個奧拓......」話只說了一半。
寧平安恍然,走到劉閃身邊,討好的說道:「大哥,那什麼,你的車堵住我們的車了,你看是不是先把他挪開。」
劉閃聽完之後當先就走,邊走邊說道「一起吧,順路。」
寧平安有點蒙,什麼順路?
直到來到了醫院,看到劉閃換上了病號服,這才知道,原來劉閃也是還沒有出院呢,寧平安安排好劉閃小弟住院,自己鼻孔塞了兩團白紙,就準備去找劉閃聊天,來拉近關係了。
在劉閃等人離開後,宮來民也離開飯店,坐上了自己的專屬轎車之後,在兩輛坐滿保鏢的奧迪車前後擁護下,行駛上了回往公司的路上,在車裏,宮來民摸着自己的額頭,靠着背椅閉目休息。
在他身邊一位帶着眼鏡,穿着一身ol裝的年輕女孩給宮來民拿出一瓶水,擰開之後開口道:「宮叔,喝口水吧,以後不要在喝酒了。」
宮來民閉着眼睛接過水,喝了一口水說道:「年紀大了,以後會注意的。」
年輕女孩是宮來民一個朋友的女兒,叫蘇清兒,在外國麻省理工畢業,主修經濟學,學成之後,就被介紹到宮來民這裏來當助手,對於這個智商相當高,而且情商也不低的助手,宮來民也是很滿意。
蘇清兒猶豫了一下,說道:「宮叔,剛才這件事,我們為什麼要幫助劉閃,讓他和他們產生矛盾不是更符合我們的目標麼?」
宮來民沒有馬上說話,車廂內頓時靜了下來,良好的隔音效果,讓車內仿佛只能聽到幾人的呼吸聲。
過了有一會,宮來民睜開了眼睛,也坐直了身子,看着蘇清兒說道:「劉閃這個人你還是不了解,具我們所搜集來的資料,他當年做的事情,可遠比在和h市時做的要過分和過火的多,而且在他背後,還有那位大佬,現在我們宮家正是關鍵的時候,以前有過節的人都要想辦法去和解,這都還來不及呢,怎麼還會去再得罪人,而且讓他欠我一份人情,這也是一個原因。」
說到這,宮來民轉過頭看向窗外:「這次小鷹這個廢物沒有廢了劉閃,那麼就不能在有第二次了,雖然我心裏是支持的,但是宮家上面對於劉閃受傷這件事是不滿意的,所以只能繼續保持這樣下去。等到合適的機會,才能一勞永逸。」
蘇清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雖然她智商和情商都不低,但是這種涉及江湖恩怨和那些在江湖上,摸爬滾打數十年的人心裏所想,她還是摸不透,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竟然還有她想不明白的事。
宮來民看着車窗外飛速後退的建築,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