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試試看干點別的毀掉它嗎?」陳夏指了指被扔在茶几上的皺巴巴的皮面書,撩起袖子躍躍欲試。
「先弄清楚這件事的始末吧,不然可能會做出錯誤的選擇。」尋夜雨這時候顯得十分老成。
陳夏繼續翻那本速寫本,閱讀之後的內容,他發現字跡開始凌亂:
「我出現了幻覺!半個月沒見到林子軒了,他再也不到河邊別墅來,從前他幾乎天天要來,他斷絕了一切社交活動,也許他精神上出了問題。我覺得我自己的精神也出了問題,從河邊別墅的窗戶能看到馬賽克別墅的陽台,我看到了活生生的白盈!
這一定是我太過嫉妒和思念而產生了幻覺!我得畫點別的東西來轉移注意力,但是……三天了,除了她,我什麼都畫不出來。」
兩人看着日記,一同沉默。
「就是說……為什麼林子軒一個人完成了儀式?」
「嗯,惡魔沒有主動找上周墨然?明明畫是他畫的,他是白盈的創造者之一,怎麼可能倖免?」
「很難說。白盈不是一心要周墨然去林宅嘛?感覺什麼復活林子軒都是藉口,它想要的就是周墨然。」
兩人又一起沉默,陷入了思考。
女僕舉起手,表示要發言。
陳夏點了點名,表示允許發言。
「其實周少爺也有一本手抄本,封面上畫了一樣的圖形。就在隔壁書房抽屜里。」王管家微笑道。
「啥?這麼重要的劇情你……」陳夏頓時就驚了。
「哎呀,你們又沒問。」某女僕重複同樣的裝傻。
陳夏斜眼瞅着她:「……」感覺想打人。
尋夜雨站起身:「你們待在這裏,我去取。」
他戒備的看着王管家,王管家微笑:「我會照顧好他的,快去快回。」
陳夏見某人拉開書房那扇暗門出去。
他想了想,一臉八卦的問:「王管家,我問問……尋夜雨到底什麼人?跟這棟房子的主人一個姓是巧合嗎?」
「你問小雨雨的身份?曾經——很重要啦。現在就不太重要了!尋家可是歷史悠久的家族哦,我家老爺是當年分家的當家,他是主家的人。分家負責賺錢養家,主家負責貌美……不,負責世界和平。不然為什麼他進來河邊別墅那麼容易?小雨雨很可憐的,生下來就背負着悲慘的宿命,現在又有一群推卸責任的傢伙要處理他,所以,他是逼不得已的。你要理解他,他無論做什麼都不是故意的。」女僕語氣慈愛地說。
「你挺關心他呀。」陳夏捧着畫框,被王管家寵溺的語氣搞得胳膊上起了雞皮疙瘩。
「當然了,怎說我本體也是尋家的灶神……」
「陣眼,能不能別說無關的廢話。」尋夜雨打開房門,臉色冰冷。
「找到了嗎?」
「找到了,事情真如你所判斷的那樣。」
尋夜雨拿出了一本皮質封面的冊子,僅僅手掌大小跟他們從白盈處拿到的很相似。
「周墨然和林子軒,兩個人都得到了關於儀式的知識。」
尋夜雨翻開書頁。
陳夏額頭也開始冒汗,他關於周墨然的記憶又似乎閃過了腦中,
他翻開日記,準確的找到了某個夏天的某一頁日記,上面寫着:
「我不應該,但我想試試。」
再翻一頁,上面寫着:
「是林子軒,林子軒偷走了那一張,最初的那張!!我失敗了,而他成功了!」
「我很害怕,再次看到窗邊的她,我想一定是我的精神出了問題,獻祭不存在,不可能成功的,惡魔也不存在,我生病了。」
「她還在!她還在!林子軒已經死了,可是她還在對面看着我!我得離開這裏,在徹底瘋掉之前。去老家治病。或者去巴黎。救救我,神也好,上帝也好,什麼都好……」
之後字跡越來越凌亂,能看出作者的精神狀態已經接近崩潰。
陳夏閉了閉眼,忽然看向了畫室牆邊散亂擺放的白盈的各種畫作,他環顧四周,然後搖晃着走向一個方向,把其中一張翻過來,在畫布後面塗着一個血紅色的符號。
尋夜雨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也走過去,翻開了另外一張白盈的畫像,後面是另外一個紅色符號。
接着,他們沉默不語,找到畫室中所有白盈的畫像。一一將它們翻過來,而背後都有用血污塗出的符號,這些血色的詭異符號,靠在畫室的四面牆壁上,幾乎將他們包圍在房間中央,圍成了一圈。
尋夜雨忽然看向了地面,這間畫室地板上面都是顏料,紙屑和雜物。
他踢開幾個顏料空罐,看被顏料塗得亂七八糟的地板,他順着幾條紋路,清理了上面的雜物。
最後站在了一個環形陣法中間。
召喚法陣的血色已經被各種顏色的顏料痕跡所覆蓋,但黑漆漆的污血和狼藉的蠟跡,並不會被行家忽略。在陣的中央,六角形的中心點上,正好擺放那張巨大的木頭畫架,畫架上白盈的畫像端正放着。是陳夏剛進來的時候無意中擺上的。
現在卻似乎冥冥中在暗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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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