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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為白月光[快穿]
大家好,我是正義的小衛士, 防盜章節, 麼麼噠 等了這麼久, 魚兒終於上鈎了。
紫衣金冠的男子溫雅一笑:「秋闈近在眼前, 京中舉子們莫不埋頭苦讀, 難為白小公子竟有如此興致。」
白檀抬手示意,百歲立刻從他手裏將垂杆接了過去, 提起釣線,將一尾小小的紅鯉魚取了下來。
&下說笑了。」白檀慢悠悠地轉過身來, 他面前靜置着一張黃梨木的梅花小桌,桌上擺放着天青色荷葉狀的魚盆, 幾尾圓頭圓腦、鮮紅可愛的紅鯉魚正歡快地遊動着。
白衣少年將玉筍似的手指浸到水裏,閒閒地逗弄着,語氣散漫:「世人都盛讚八股取士制度好, 我卻不這樣認為,難道普天之下人人都只能去讀書當官不成?倘若如此,地由誰耕?布由誰織?再者說, 我也實在不是讀書的料,只看天意吧。」
他這話說得委實有些大膽了, 姜國重視人文風化, 崇尚孔孟之道,向來喜歡把儒家學說奉為金科玉律, 擁有一整套完整嚴謹的科舉制度, 讀書人在方方面面都能享受優待, 無數人從啟蒙開始就泡在四書五經當中,擠破腦袋就為了在科舉仕途上嶄露頭角,自此平步青雲。
還從未有人說過如此驚天言論。
紫衣金冠的男人目光驚詫,暗沉沉地看了白檀一會,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這些言論太過驚世駭俗,若是換個人如此放誕無禮,為了討好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他早就出手責罰了。
不過,說這話的是白檀。
他不知為何竟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裝作不知罷了。
紫衣金冠的男子笑着問道:「公子為何稱呼我為殿下?」
過了這半日,白檀方將視線落在對方臉上,他雙眸幽深,眼波卻異常清澈瀲灩,微微一笑,立刻帶了幾分魅惑,「你身上穿着看似普通,布料及花紋卻皆出自宮中尚衣局,且針腳細密,不似尋常人手筆,尤其你腰間這枚秋香色荷包,雖然不顯眼,但是,我若沒看錯的話,荷包上可是用金銀二線繡了雙龍戲珠的紋樣?除了今上,也只有貴為儲君的東宮太子有資格用了。」
紫衣男子展開泥金摺扇,緩緩笑開:「不錯,孤正是姜琸。」
姜琸是儲君名諱,三年前昭告天下的皇榜上提到過,也是為了方便世人避諱的用意。
然而,白檀聽了卻恍若未聞,仍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水玩兒,似乎是根本沒把堂堂一國儲君放在眼裏。
&障!」姜琸還未開口說什麼,阮樂正就厲聲呵斥道:「太子殿下面前膽敢如此放肆,成何體統!侍書,還不請出家法?」
阮青松適時上前,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父親真是的,弟弟又不是第一天這樣,您縱然有心管教,原也不必急於一時,更何況弟弟年幼,愛玩鬧一些實屬正常。」
阮樂正不依不饒:「青松不必出言維護,這孽障,整日裏言語無狀,行為不羈,你我父子二人時常忍讓一二也就罷了,如今冒犯了貴人,他有幾條命可賠?」
有道是家醜不可外揚,他這便宜爹倒好,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兒子有多不堪似的。
&白檀動作一頓,形狀完美的桃花眼不覺又睜大了些,「父親無緣無故地說這許多話做什麼?檀兒不過是看太子殿下白龍魚服,想是不願引人耳目,故此才沒有行大禮,難道錯了嗎?」
他說完便靜靜地望着姜琸,豐潤的菱唇微微抿起,看起來真是委屈極了,也無辜極了。
姜琸的呼吸立刻亂了一拍,他輕輕咳了兩聲,神色威嚴地說道:「阮大人的話確實過了,不過是一點小事,哪裏就犯得上動用家法?」
阮樂正拱手:「讓太子殿下見笑了,玉不琢,不成器,今日我……」
白檀卻正色道:「檀兒確實不知自己錯在哪裏,惹得父親經常生氣惱怒,每每揚言要打死檀兒,父親打兒子,本是天經地義,檀兒即便是被打死,也不敢說什麼,只是娘親近日正在白馬寺誦經齋戒,為檀兒祈福,若是此時出了事,豈非傷她的心?」
阮夫人?聽到白檀提及阮白氏,姜琸方才想起一樁舊事,狀似不經意間開口道:「罷了,這家法也並非什麼人都可以請的。」
阮樂正表情一僵,訕訕地放下了手腕。
他本是入贅至白家,算起來終究是外姓人,家法供在白家後院祠堂內,阮樂正是沒有資格隨意進入白家祠堂的。
阮青松眼睛一轉,笑道:「如此才好,本是一家子至親骨肉,當然要親親密密的。」
一家子?別搞笑了,白檀點頭道:「阮家哥哥有心了,無憂。」
一襲青碧色衣裙的無憂笑吟吟地上前一步,掏出一隻丁香色荷包塞到阮青松懷裏,語氣親熱地說道:「怪道公子時常夸松哥兒聰慧呢,我和百歲兩人竟是個傻的,看到主子們拌嘴,就嚇得鴉默雀靜的,還是你有辦法,這麼一勸就好了,這是公子賞的,快些拿着吧。」
為了凸顯自身溫潤端方的氣質,阮青松今日特意穿了一襲青色交領長袍,這本無甚錯漏,然而,他卻忘了,白府上的一等婢女小廝也是慣常穿青衣的。
方才阮青松一人獨處時還不覺得什麼,現在與白檀的侍婢無憂待在一起,兩人俱是青衣青褲,不知道的,怕是會把兩人身份搞混。
阮青松眼眸中划過一抹惱怒,強顏歡笑道:「弟弟又同我玩笑了。」
他眼眶微紅,星眸含水,眼波粼粼地望向姜琸,竟是一副小女兒姿態。
姜琸的眉頭輕輕皺起,反而煞有其事地沖白檀點點頭,贊道:「白公子果真有世家風範。」
阮青松臉上的表情立刻僵住。
姜琸卻覺得這白小公子舉止清雅,言談不俗,即便是已經識破自己的身份,也依舊從容淡然,不卑不亢,實在難得。
至於阮青松嘛……
姜琸輕搖摺扇的動作稍稍停頓。
原本他還覺得此子飽讀詩書,將來必定大有可為,如今看來縱有才華,心胸卻不夠豁達,到底是落了下乘。
阮樂正不想讓姜琸在此地多留,拱手道:「天氣炎熱,微臣在書房內略備了些茶水,請殿下移步。」
姜琸點頭:「也好。」臨走時意味深長地盯着白檀看了一眼。
白檀淡然地拿起茶盞,仰頭喝了一口百歲特意釀製的梅子茶,恰好避過對方窺探的目光。
呵呵,正牌攻上線,馬上就要開撕了,真是讓人興奮啊。
阮青松神色複雜地看着白檀,「你不是最討厭悶熱天氣嗎?為何偏偏今日出來?」
白檀不以為意道:「偶爾改變一下愛好也不錯,比如我原是喜歡調香制香的,若是哪天厭了,讀讀書,寫寫字,也還風雅有趣,你說對嗎?」
阮青松心中一驚,冷着臉離開了。
&們這位麒麟才子脾氣倒是不小。」白檀打趣地笑了。
阮青松很早之前便立志要走科舉仕途,年幼時就陸陸續續地傳出不少驚世佳作,在京城文人圈裏一直享譽盛名,不到十五歲就取得了舉人功名。
更妙的是這人深諳炒作之道。
須知當年在白檀有意引導之下,阮樂正個老狐狸原本已經注意到阮青松的異常之處,從而心生戒備的。
這也難怪,試問,一個本來只懂調皮搗蛋、大字不識的孩童,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又是寫詩,又是作文的,任誰能不懷疑?
阮樂正又是狡詐多疑的性格,心裏種種猜測一個比一個陰暗,看着阮青松的目光也越來越冷。
阮青松察覺到之後,方才醒悟自己一心想要展露才華,贏得阮樂正的全力栽培,卻忘了事出反常必為妖,自己做的確實有些過了。
然而,事情既然已成定局,冒然否認反倒難以自圓其說。
思來想去,阮青松定下一條妙計。他先是接連幾日嚷着晚上做了噩夢,夢到有一集獅頭、鹿角,虎眼於一體,尾巴長而粗的怪物追趕着他跑,一邊跑一邊噴火,那火焰直灼燒到他的頸背處,卻又不傷及性命。
流言莫名其妙就從白府傳了出去,眾人都感到驚訝好奇。
直到一日,有位白髮蒼蒼的老翰林來府中做客,聽說此事後讓阮青松將那怪物畫在紙上,眾人看時只見那怪物似龍非龍,似馬非馬,正是上古神獸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