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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為白月光[快穿]
大家好, 我是正義的小衛士,防盜章節,麼麼噠 至於十五歲之後的姜戎,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每每午夜夢回, 總不免憶起自己滿手血腥, 骯髒不堪,着實惹人厭惡。
久而久之, 竟連自己的影子都不願見到了。
自打在燕子樓結識姜戎以來,白檀越來越清晰地察覺到對方的退避, 心中很有些不明所以,只是實在不想再與他周旋, 今夜如此也是有意逼他一把,好歹是生死同盟, 總不能以後始終讓自己以黑色緞帶蒙眼吧?
再者說,他們的計劃可是謀朝篡位, 姜戎是註定要當皇帝的人, 無論如何都必須現身人前,這樣才能凝聚民心,贏得百姓們的支持。
優柔寡斷絕非帝王該有的特質。
垂在石桌下的手悄然握緊, 圓潤整齊的指甲狠狠掐進肉里,白檀知道姜戎有心結,也一直試圖幫他解開這心結, 只是一直不得要領, 說到底治病總歸需要對症下藥。
因此儘管心中明白這麼做很有可能觸碰到對方的逆鱗, 白檀還是沒有出現任何退縮情緒。
開玩笑,他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押在了姜戎身上,甭管對方到底有什麼心理陰影,這大夫白檀是客串定了!
想到此處,白檀不免仰頭笑道:「沒人誇讚過樓主容貌遠勝他人嗎?」
少年眸光清澈如水,滌盪人心,姜戎只覺得自己在對方的目光下簡直無所遁形,頓覺狼狽不已,身形一晃,卻是打算遠遠地逃開。
幸而白檀見機快,動作靈敏地拉住姜戎的衣袖,「這算什麼?我既邀了你來賞月,樓主現身此處,想來必是已經允諾,我沒向你討要手信也就算了,樓主竟還想不告而別?須得罰酒三杯!」
姜戎沉默,身影在月夜下幾乎被凝成一尊雕像,過了許久,他終於不再躲避,徹底轉過身來,覆蓋在左臉上狼牙面具完全暴露在白檀的視線下。
那面具形狀怪異,色澤幽深,雕刻的花紋繁華而詭異,依稀是長久不見天日的青銅所鑄。
濃濃的黑暗之氣撲面而來,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掌狠狠攫住了咽喉,白檀呼吸都為之一窒。
姜戎像是剛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魔,渾身纏繞着不容忽視的陰鬱氣息,宛若帶着劇毒的藤蔓,幾欲擇人而噬。
白檀腹誹: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王霸之氣?
姜戎氣勢凌厲,一步步逼近,皎潔的月光從斑駁的葉片縫隙間灑下,打在詭異的獠牙面具上,扭曲成恐怖的形狀。
男人停在白檀面前,聲音古怪喑啞,如同夜梟悲泣,「你看着這張臉,仔細看着,告訴我,噁心嗎?」
青銅面具幾乎將他左側臉頰完全覆蓋住,但因為身高的緣故,白檀可以清楚地看到對方下頜,猙獰凌亂的傷疤從面具邊緣延伸而出,細細密密,縱橫交錯,像是白牡丹發達的根系。
這是怎樣一張臉啊,一半俊美如神祗,一半醜陋如魔鬼。
說實話,姜戎身上濃烈的壓迫感讓白檀非常不適,仿佛喘氣都不敢似的,下意識地想要後退,但是他明白,此時此刻,自己不能。
於是,白檀不但站在原地未動,甚至連面上微笑和善的神情都絲毫不變,反問道:「為什麼要覺得噁心,樓主才華蓋世,文韜武略皆有擅長,何苦要去在乎臉上的一點點小瑕疵?」
換句話說,哥們兒,你又不靠臉吃飯,姜宏端身下的寶座還等着你去撬呢,這個時候怎麼能慫?
姜戎雙眸深沉地凝視着面前的少年。
白檀又道:「樓主可曾聽過這樣一段話,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少年語調溫潤,聲音清朗,這些話娓娓道來,一字一句直直鑽入姜戎心臟最深處,冰冷的血液漸漸回溫,讓人感受到久違的善意,還有滿心滿眼的信賴。
對姜戎來說,白檀無疑是特殊的。
幼年時的萍水相逢,白檀救了彼時落魄如喪家之犬的姜戎,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那時的姜戎意氣風發,躊躇滿志,還未飽嘗人情冷露,世態炎涼,還未多次在生死邊緣苦苦掙扎,還未手染鮮血,視人命如草芥……
哪怕驟然得知全家葬身火場,也還固執地保留着對人世最後一點期望,冒着喪命的危險,放了無意中發現他的白檀。
之後的十載光陰,櫛風沐雨,刀口舔血,一次次在鬼門關前徘徊,一點點泯滅良善天性……
那個英姿颯爽,光明磊落的姜戎,早就死在數不清次數的背叛與伏擊當中。
可以說,白檀見證了姜戎最後的善良。
就像一道分水嶺,十年前的姜戎,與十年後的姜戎,涇渭分明。
所以,姜戎可以毫不猶豫地利用任何人,卻在認出白檀後,始終不敢暴露自己的真面目。
可笑他罪孽累累,肆意妄為,竟也會心存畏懼。
白檀低低一嘆:「大丈夫生於亂世,當以天下為己任,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容貌美醜又有什麼關係?」
少年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彎刀,直直劈開姜戎深藏在心底的陰霾,如醍醐灌頂一般。
他已經身處深淵,自然更加嚮往光明,白檀的話對姜戎來說等同於救贖。
姜戎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撿到了世間至寶,整個人竟然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他大步上前,一把將白檀擁入懷中,嗓音低啞中摻雜着濃烈的悲哀,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聽得人不寒而慄,「你說的話,我記住了,不過,我希望你也能一字不落地記在心裏,千萬,千萬不要忘記啊……」
否則心底的猛獸出閘,我又該如何自處呢?
對方的呼吸噴灑在自己耳頸,白檀頗為不適地縮了縮脖子,無論是前生,還是現世,除了襁褓之中被阮白氏抱在懷裏,他還從未與人如此親近過,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也不曾深想。
白檀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就在此時此刻他被魔鬼打上了私人印記,註定生生世世,糾纏不休。
阮白氏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急急拉住白檀的手,上上下下地掃視了幾遍:「雲奴兒,你沒事吧?」
&親安心。」白檀攙扶着阮白氏,送回座位上,自己在下首撿了張圓凳,注視着阮白氏的眼睛,神態極為認真地說道:「母親,檀兒有事想要問您。」
這一天終究是來了。
阮白氏知道有些事已經瞞不住白檀,如今說出來也無不可,只是到底讓人難以啟齒。
她嘆了口氣,難得肅着臉色,揮退了侍婢,「雲奴兒想問什麼?」
白檀道:「我白家與皇室到底有何淵源?」
阮白氏道:「白家榮耀千年,始終屹立不倒,鼎盛之時甚至連皇室都不敢輕易掠其鋒芒,雲奴兒,你可知是為什麼?」
白檀腰間束了三指寬月牙白繡祥雲紋的腰帶,左側處綴了白紗質地繡富貴竹花紋的雞心形荷包,此時他有些心煩意亂,不由捏住下垂的流蘇,一邊摩挲,一邊道:「因為白衣客。」
白檀真是對這位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白衣客越來越好奇了,在千年之後的今天,還能具有如此大的影響力,不知千年之前,又是何等風華無雙。
他回答得篤定,阮白氏卻道:「是也不是。千年之前,人心蒙昧,天下未定。彼時皇室姜氏一族還是一盤散沙,與楚地的李家,燕地的商家同為奴隸,被蠻族連年奴役,死傷無數,漸漸生出反叛之心。我先祖白衣公不但擁有天人之姿,且足智多謀,竟能想到將香料用到戰場,使蠻族戰馬暴動奔逃,不戰而屈人之兵。後來,姜氏自立為王,執意請白衣公臨朝輔政,先祖稱自己習慣了閒雲野鶴般的生活,到底還是推拒了,只靠做香料生意謀生。誰知不久後,白衣公不知為何猝然仙逝,死的時候不過才二十多歲。姜太|祖與白衣公交情深厚,始終不肯相信先祖去世的事實,反而命人鑿冰築棺,將白衣公的屍身完好保存下來。稍後,太|祖又大肆尋求靈丹妙藥,依照白衣公生前留下的方子,傾天下之力,煉成一丸極為神奇的丹藥,據說那丹藥不但可以活死人,肉白骨,還能使人永葆青春。」
世人慣會以訛傳訛,三人尚能成虎,何況白衣公的傳說已經流傳了一千多年,還不知道被多少人改編過,白檀覺得這些話的可信度不大,便笑道:「那豈不成了長生不老神藥?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神奇的東西,檀兒看多半是無稽之談。」
孰料阮白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緩聲道:「可是,後來白衣公又活了過來……」
這怎麼可能!
&說,當時白衣公有體溫,有心跳,一應言行舉止與常人無異,甚至還在十個月後抱着一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兒現身於人前,聲稱是自己的傳人。」
白檀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所以,世人都以為我們白家有長生不老藥的配方?他們想要得到它?」
這都是什麼見鬼的劇情,簡直神展開。
&孩子。」阮白氏苦澀一笑,「長生不老藥所需的配料極為難得,可說是世間難尋,他們想要的,是我們白氏傳人的命。」
白檀莫名覺得周身漫上一陣寒意,他難以置信道:「難道……」
阮白氏道:「我們白家人的骨血里有那味神藥的存在,只是因為代代傳承下來,已過了一千多年,所以藥效在逐漸削弱。認真算起來,白家所有人都不該存活在世上,逆天改命又豈是那般容易的?白家人的早逝便是上天降下來的懲罰。然而,即便如此,對有些人來說,我們白家人的骨血仍然是不可多得神藥,他們做夢都想要喝上一口。」
白檀:這特麼也太重口了,註定短命不說,莫名其妙地成了行走版的靈丹妙藥,誰見了都恨不得咬一口,還讓不讓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