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亦晨守着項伯仁的遺體同樣一天一夜滴水未進,這好像是他長這麼大以來流的最多的一次眼淚,項伯仁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千怕萬怕,最終還是沒能守住這唯一的親人,他的心裏痛啊!說不出的難過和後悔,如果他沒有跟着呂峰,沒有出手相救許佳影,自己就不會受傷,也不會給予許佳影謀害父親的機會,說到底總歸還是自己的錯,他應該寸步不離的守着他才對。
父親的遺體被火化下葬的瞬間,他對許佳影那還僅存的一點愛也跟隨着被埋進了墳墓,一股恨意油然而生,瞪着銅鈴般的大眼睛,目光死死的盯着墳墓,心底暗暗發誓在,這輩子與許佳影勢不兩立。
「項總怎麼突然就過世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一向快言快語,說話不經大腦的石岩在大家都在默哀的安靜的時刻脫口而出。
郝建舟用胳膊肘輕輕的推了推他,示意不要再說了,石岩瞄了一眼如同雕像般站立不動的項亦晨,知道自己多嘴,悄悄的將頭低下,不再言語。
項伯仁走了,項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自然由項家唯一的血脈項亦晨來接手,這是父親多年打拼下來的心血,項亦晨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公司越做越大,算是給在天之靈的父親,一點點安慰吧!
推開項家別墅房門,一切依舊,可對於項亦晨來說,卻是物是人非,坐落在大廳沙發上,心裏空空的,抬眼環顧四周,眼前莫名的被蒙上了一層薄紗。
微微顫抖的手拿起茶几上的雜誌,腦海中莫名的呈現父親的身影,這是父親最喜歡看的一本雜誌,以前晚飯過後,父親都是坐落在這裏一邊看着雜誌一邊喝茶的。
深吸呼,滿眼的悲哀,滿身的疲憊,腳下好像被灌了鉛般沉重,一個樓梯,他感覺自己好像走了好幾個小時才爬上去。
推開臥室房門,床頭上那偌大的,笑的一臉陽光的婚紗照是那樣的刺眼,看着看着,他的嘴角開始微微抽動,瘋子般的將照片取下,拼命的用腳將它踩爛,最後無力的攤在床上,對着雪白的天花板有哭有笑。
「項亦晨啊項亦晨,想不到你會淪落到這般狼狽的地步。」猛然起身進了洗手間,脫去身上的衣服,站在水龍頭下,唰的一聲,將冷水調到最大,讓它從頭到腳的徹底來個透心涼。
今晚是允許自己墮落的最後一個晚上,過了今晚,一切都要從頭開始,過了今晚,項亦晨將脫胎換骨。
次日清晨,項亦晨西裝革履,把一切的委屈、無助、孤獨、寂寞統統埋藏心底,表面還是和以往一樣的精神、帥氣,只是目光中比以往多了幾分冷酷。
多日沒人管理的項氏集團已經開始流言四起,人心惶惶,直到項亦晨霸氣的出現在一樓大廳,一臉嚴肅的對董事長的秘書說:「通知大家,十分鐘後到會議大廳開會。」
秘書有些詫異的微微點頭:「好。」
隨後馬上行動起來。
會議進行的很順利,短短半個小時,項亦晨巧妙的把公司近日來堆積的大小瑣事一一解決,這讓那些散播謠言的人徹底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