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影臉色慘白,雙腿有些發軟的跟在許傑身後,轉角偶遇剛從病房衝過來的項亦晨,頓了頓腳步,心臟跳到了嗓子眼,死死地目光對視,卻沒有一句言語。
「影子,我們走。」許傑催促的聲音令她身體本能的一驚,緩慢的轉身,緊跟許傑步伐。
項亦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狂奔病房,隨後就是他歇斯底里,令人徹底心碎的狂吼聲:「爸爸。」
許佳影猛然將一直垂着的頭抬起,呼吸急促,雙腿怎麼也不肯聽使喚,很難在向前邁出一步,感覺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影子,影子。」一陣溫柔的聲音在自己耳邊輕聲呼喚。
許佳影緩緩的睜開疲憊的雙眼,王敏終於鬆了口氣,微笑的端過一杯水:「影子,你都已經睡了好幾個時辰,嚇死我了,起來喝點水吧。」
她的嘴唇已經起了皮,可卻感覺不到渴,甚至連一口水都不想喝,呆滯的目光望着天花板,沒有言語,好像個植物人。
「影子,如果你心裏難受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過一些。」王敏心疼的口氣。
許佳影依舊沒有言語,感覺現在好像有人用針去扎她,她都不會有知覺。
王敏無奈,偷偷抹去眼角的淚滴:「那你好好休息。」
擔憂的目光輕輕的帶上房門,兩行絕望的淚滴順着她的眼角滑落到枕邊,當初嫁給項亦晨,就是為了報復項伯仁,為自己的生父報仇,奪回項氏集團本應屬於自己的財產,現在項伯仁死了,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可為什麼,為什麼她的心會這麼痛?
一天一宿滴水未進,許傑等人是用盡了辦法,能用的辦法都用了,可都是徒勞無功,王敏着急了,撥通了鄭瑤瑤的電話,也許她能有辦法勸說影子。
片刻之後,房門被敲響,鄭瑤瑤直接衝進許佳影的房間,依着牆站立在床邊,深呼吸,一臉譏諷的笑:「你現在這樣是為了項亦晨而在懲罰自己嗎?」
許佳影眉頭微皺,面部表情有了些許變化,可已經沉默不語。
鄭瑤瑤徹底怒了,伸手抓住她的衣領,直接拉起她的上半身:「你忘了自己的生父和生母是怎麼死的了?忘了項伯仁那個混蛋是如何虐待你的母親,把她逼上絕路的?忘了自己當初下定決心嫁入項家的目的了?」
許佳影黑溜溜的眼仁在白眼仁中不斷的打轉,任由淚水不斷滑落,同鄭瑤瑤面面相覷。
「你現在這個樣子算什麼?怎麼對得起死去的父母?」鄭瑤瑤繼續說。
「我沒有忘記,從來都沒有忘記。」許佳影撕心裂肺的狂吼。
鄭瑤瑤微微點頭:「影子,我告訴你,這輩子你和項亦晨註定是仇人,你們註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別再傻了。」
一直不敢承認真相的許佳影現如今被鄭瑤瑤說穿,嘴角揚起一抹苦笑,用力將她推開,死死的抓着被子,嚎啕大哭,面部表情痛苦不已。
「影子,哭吧!哭出來就好了。」王敏心疼的將她攬住懷中,抱着她一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