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得知真相的項伯仁還沉浸在悲痛中難以自拔,哪有什麼心事去開慶功宴?
忙碌一天,終於將那些媒體和記者送走,推開房門,一桌子未動的酒菜映入眼帘,可惜的是屋子裏死寂沉沉的,沒有一絲人氣。
呂峰、方碧瑩和許佳影齊刷刷的目光投向項亦晨,他淡定的抬眼對立在一旁的李嫂問:「我爸呢?」
「在臥室一直沒有出來。」李嫂有些擔心的說。
「忙碌一天,大家一定都餓了,你們先去吃飯,我上去和我爸聊一聊。」項亦晨一本正經的說,隨後大踏步的向樓上走去。
推開臥室房門的瞬間,一股濃濃刺鼻的酒味撲了過來,放眼望去,項伯仁抱着那張項亦晨再也熟悉不過的一家四口人的合影照片,漲紅了臉,淚眼朦朧的手撫摸着項奕陽的臉,讓人心碎的呼喚聲:「兒子,我的兒子。」
「爸。」項亦晨坐落在他身邊,輕聲呼喚。
項伯仁聽聲,將頭微微抬起:「兒子,你來了。」
「爸,一切都過去了,我請您振作起來,如果哥哥看到你現在這樣,一定會很難過的。」項亦晨抹去他臉上悔恨的淚滴。
「我對不起你過世的母親,我對不起你死去的哥哥。」項伯仁發自肺腑的感慨:「想想這些年,我都做了什麼?都做了什麼?」
項亦晨溫暖的長臂將他環抱:「爸,您還有我,您還有我。」
擠壓多年心酸委屈的父子抱頭痛哭,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化作淚水,從身體裏釋放。
一樓餐廳,鴉雀無聲的三個人也是坐立難安,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
方碧瑩滿滿擔憂的目光投向一直未曾下樓的項亦晨,自從從美國回來,她就一直忙着項亦晨拼死一搏的最後計劃,根本沒有機會好好的和他說過一句話,也不知道現在的項伯伯怎麼樣了?項亦晨能否照應的過來?
呂峰失落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方碧瑩,這麼久了,她的心裏和眼裏還是只有項亦晨,雖然自己病重的這段時間,她一直陪在身邊,悉心照顧,可他知道,她不過是感覺虧欠自己,同時也是為了給她的奕晨哥減輕負擔,根本沒有一絲的兒女之情,在鬼門關走過一回的他,已經徹底明白,感情這個東西是真的強求不得,所以他打算完成這邊的事後就返回美國,繼續完成他的醫學深造。
許佳影呆滯的目光,如同雕像般坐立不動,想着項亦晨曾經說過的話,等他完成所有心愿,就和自己離婚,現在錢麗偉母子已經落網,他已經如願以償的為哥哥項奕陽報仇,同時也保住了項氏集團,是不是他們之間的也該走到盡頭了。
猛然抬起雙眼,心裏暗自愧疚,你在想些什麼?你和他本來就沒有可能,嫁入項家,費盡心機的潛入項氏集團,不就是為了得到自己應該得到的東西嗎?。
「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項亦晨紅腫的雙眼,大踏步的從樓上走下。
「項伯伯怎麼樣了?」方碧瑩關切的問。
「大概是太累了,已經睡下了。」項亦晨沙啞的聲音,有些憐惜的目光投向已經消瘦的不成樣子的方碧瑩:「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方碧瑩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不過是一句關心卻已經讓她知足:「不辛苦。」
「明天開始,你恢復原職,正式回公司上班。」隨後目光投向許佳影:「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打算讓你擔任副總裁的職位。」
兩人含情脈脈的望着彼此,大約幾秒鐘後,許佳影緩緩開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