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安撫好了其子,扭動腰肢上前,盛氣凌人一指,責罵道:「你個沒教養的,既然你不肯通知你的父母,那我就代替他們好好交交你做人的道路」。
「慕華」,見她揚起的手臂,小胖邊上的中年儒商,帶着金絲眼鏡,平淡開口道:「年輕人小打小鬧,你一個大人摻和,豈不是有失體統」。
華貴婦女一愣,轉過頭瞪了其一眼,惱羞成怒道:「宋明義,你兒都被當成那樣 ,你還要向着這小狐狸精,今天,我非要教訓她一番不可」。
「看天上」,小丫頭沒有絲毫驚慌,將手往上方一指,中年婦女不由自主順着她的手指往上看去,卻不曾想,腳下一踏竟踩到了一個小台階的邊緣,穿着高跟鞋的左腳一扭,重心不穩,左右搖擺數下,最終來了個狗吃屎。
「哈哈」,小丫頭淡笑兩聲,既然選擇打她,那自然面對好了被她嘲諷的打算。
見沒什麼玩頭,輕拍兩下手掌,一個轉身,瀟灑離開。
「等等」,中年儒商上前幾步,將慕華扶起,順勢喊住了丫頭,眼中閃爍不定,壓制着火氣道:「你一個學生,不尊師重道,不尊重長輩,確實如慕華所言,你是個沒教養的東西,道歉,不然我讓你滾出這個學校,永遠無法踏入」。
「秘書長說的是,閻若詩趕緊道歉」。哺育花草的園丁,見大人物出場,他自然要搖旗吶喊一番,縱然不能落得實惠,但最起碼進個眼緣。
隨着時間的流逝,在21世紀的今天,真正的老師已經難得一求,他們已然配不上老師的稱呼,充其量只能算是個教師,為了生存的一個職業。
「我的女兒我自然會管教,就不麻煩幾位了」。一旁,刑十三本還想隱着,看看囡囡會怎樣處理,是不是像普通孩子那樣生活。
可是他失望了,小丫頭似乎與整個學校格格不入,回不去了。
「你就是她的父親,子不教父之過,今天的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不會善罷甘休」。中年儒商的形象似乎還在,可是又有所不同,此時,在儒雅的背後還隱藏着狼性。
刑十三笑了,笑的不可一世,隨後將士氣一提,淡淡道:「怎麼個不客氣法,我到是很想知道」。
風動,人動。
其餘人仿佛沒見到動靜,中年儒商的臉上已是多了兩個血紅的巴掌印。
過了片刻,一個清晰的聲音傳來:「既然你說我沒教養,那我就沒教養給你看」。
「爸爸,你今天特帥」。小丫頭一點不顯事大,正在旁邊為刑十三搖旗吶喊,似乎剛剛的兩個巴掌還讓她意猶未盡。
刑十三無奈的搖了搖頭,瞬間又恢復冷酷,目光如炬道:「我住了……,我會備好茶水,隨時等候你們的到來,我們走」。
隨着他的聲音落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甚至沒有往後看上一眼。
場地上,針落可聞。
宋明義已經好久沒有嘗過這樣的滋味了,除了小時候被父親修理過,一直順風順水,別說現在當了市委秘書長,就說曾經,依照宋家的家世,別人無不巴結,而此時,儘管沒多少人圍觀,但他還是覺得顏面掃地,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沉吟片刻,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回家的途中。
人流涌動,車載斗量。
而在一輛奔馳中,車窗緊閉,穩穩前行,裏面寂靜無聲,空氣似有凝結。
「爸,我不想上學,對不起」。 小丫頭雖然不想看到爸爸失望的眼神,可她終還是提了出來。
話一出口,仿佛已經感到暴風雨來臨之際的恐怖。
但開車的刑十三隻是我知道了四個字輕筆帶過,讓囡囡只覺得神經剎那間緊繃。
原本預料的波濤沒有來臨,可是越是平淡,她的心越是不能平靜下來。
嘴唇挪動了很長時間,心懷不安道:「你要是想罵就罵出聲,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她耷拉着臉,面容寫滿了委屈。
刑十三溫柔的笑笑,靜靜的道:「我有那麼嚴厲嗎。要不然也不會讓你無法無天,既然不想上學那就別去了,不過我有個特別合你胃口的事情,你可以試試」。
「囡囡就知道爸爸最好」。一聽不用去那無聊的學校,沒有比這更讓她開心的事情了,高興了許久,突然問道:「是什麼」。
刑十三並沒有現在開口,而是賣了一個官司道:「回家我再告訴你」。
路程不遠,十幾分鐘,兩人便到了家,小花搖尾早在鐵欄柵內等候,小傢伙一見,帶着小花一轉眼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刑十三搖了搖頭,驅車進入。
剛剛將車挺好,沒未休息一會,卻聽到了別墅外鐵門的響動之聲,以為是滄月回來,沒有在意,可是聽了片刻,竟傳來隱隱的叫囂之聲,當即從別墅內走出,向着院外走去。
十數個黑衣大漢拿着棍棒,站在門外喊叫,幾個聰明人用疊羅漢方法,將人從鐵門上方將人給送進來。
刑十三冷酷的笑笑,似乎猜測到了事情的原委,他回國才剛剛一天,而與人結怨,只有不久前的儒雅男人,被稱之為秘書長的宋明義。
沒想到看似溫和的男人,居然如此小肚雞腸。
不過也是,一個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男人,無故被人打了兩記響亮的耳光,不僅疼在臉上,更痛在心裏,此仇不報,枉為男人。
刑十三站在不遠處冷眼旁觀,幾個黑衣人似也發現了他的所在,站在地下的人,舉着棍棒拼命叫囂,而抓着鐵門護欄的闖入者,眼神同樣凌厲的放在他的身上。
一個、兩個,已經有三人陸續下來,操着傢伙勢必要將他斃於掌下。
「小花,咬他們」。至於另一側的隱秘點,小女孩摸了摸美洲豹柔順的身體,臉上帶着幸災樂禍。
美洲豹與小丫頭的感情情比金堅,只在她的一聲令下,步伐輕快,猶如離箭之弦般殘影浮現,一轉眼已是到了幾個黑衣人身側,對他們虎視眈眈。
幾個黑衣人一見龐大的美洲豹眼中凶光畢露哪還有之前的囂張,只見身體瑟瑟發抖,但又似乎極力控制,不讓其動彈,怕輕微的一個動作,便會引來致命的攻擊。
平時,他們與人橫,與比他們弱小的人蠻橫,那是一種虛榮,一種自我榮耀,但讓他們與三四百磅,沒有感情可言的叢林一霸比擬,這就太看得起他們了。
「嗷~~」
小花很通人性,在刑十三凌厲的眼神下,知道它下手的機會只怕已被剝奪,但並不妨礙它表現的機會。
即使不能動手,它的威視依樣不是幾個草野莽夫能夠匹敵。
一聲豹吼驚艷四方,更是嚇得幾人抱頭鼠竄,落荒而逃。
可是有鐵門的把持,逃跑又談何容易,秋季冷風習習而來,只覺得臉上虛汗不斷冒出。
小丫頭在旁邊搖旗吶威,小花經受不住囡囡的蠱惑,還是出了手,不過只是單純的咬了褲子,爬在鐵門上的人影一個掙扎,順利跳出了門,但褲子卻被撕扯掉了大半,他的身影最終來了個狗吃屎。
一向壯實的他,突然間感到腰間下方似乎是這樣的寒冷。
一場鬧劇來的氣勢洶洶,卻是夾着尾巴而逃。
「小花,乾的漂亮」。小丫頭伸出一隻手靜靜等待。
美洲豹會意,伸起前蹄給她來了個擊掌,配合的天衣無縫,看來他們已是輕車熟路,玩出了經驗。
但不知金新月究竟哪些人着了他們的鬧劇。
一波攻勢退去,邢十三回到房中替兩個女人準備晚飯,他覺得男人下得廳堂並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能夠為值得的人付出,這是一種偉大。
小丫頭繼續帶着小花戲耍,院裏院外滿是她歡樂的笑容,邢十三一邊將雞蛋打下,嘴角淺露一抹溫馨笑意。
可是好景不長。
大街上警車鳴動之聲,由遠及近,來的似乎正是他們的別墅。
邢十三眉頭一皺,由廚房窗戶外看了一眼,慢慢脫下圍裙,眼中閃出一縷冷酷。
錯誤犯一次可以得到原諒,一而再再而三,真當他是柿子可以任人隨意搓揉。
剛走到院落,鐵門外已是站滿了成排的警員,防爆組在前,舉着盾牌與電棍。
而且,他們居然在鐵門上安裝炸彈準備爆破,這讓邢十三眼中的冷意更顯幾分,如果是在金新月,他不介意徹底結束他們的性命。
但,華夏畢竟是他的故鄉,緊着的拳頭一松,語氣不善道:「私闖民宅,是誰賦予你們的權利」。
站在後方一個穿着便衣警官,拿着喇叭,滿臉肅然道:「根據有關人士透露,這裏有非法逮捕殘殺名貴野生動物的犯罪分子,上級做出指示,嚴懲不貸,搜捕令稍後便到,我命令你馬上打開大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邢十三一愣,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或許他們是被當成槍使,但身為一個警務人員,不調查清楚便直間用審問甚至蠻橫的做法讓他極為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