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曜一直冷眼旁觀,一來看看華府之人的骨氣,如果個個都是怕死之輩,他只會帶着月兒靜靜地離開。二來就是等待黑衣人的首領出現。
現在看到華家還算不錯,面對未知的恐懼誰都害怕,至少還有底線。走到老夫人床邊,沖她點點頭,將抱着的月兒放在床上。
「這裏是華府,還容不得你一個異類在此撒野,現在退去,可繞你不死」。在房中所有人都是鴉雀無聲之時,一個聲音淡淡地傳出。
對於一個準星期的修士,景曜沒有過多擔心,不過他怕打鬥起來會意外傷到華府眾人。
黑衣人順着聲音看去,看到一臉篤定的景曜略顯的心虛。探出神識,卻無任何發現。想到在這偏僻的小城,修士幾乎寥寥無幾,憑他一個準星後期的修士,還不是手到擒來。
看到着黑衣人的反應,知道他的話沒有起到》無>錯》小說作用。
景曜用手指了指已經死透的華嚴,平靜的說道:「怎麼,不信,千年醉蘭是你給他的吧」?
黑衣人聽聞千年醉蘭大驚失色,心中暗暗想道:「原來他就是那個醫師。他不是離開華府,前去尋找解藥?怎會現在出現。」
不是修士根本就不識得千年醉蘭。以他準星期的修為由不得他不心虛。
黑衣人見力敵不行,誘惑道:「你就是那個醫師,究竟是什麼身份?只要你乖乖效忠我靈欲兩族,到時就能得到你所要的一切」。
景曜疑惑道:「靈欲兩族,是什麼族類」?
黑衣人淡淡一笑,傲然道:「靈欲兩族如今已經掌控大半星辰,很快整個漫天星辰都將屬於我們」。
景曜大驚失色,就算他對這個世界再陌生也知道諸天星辰數以億計,究竟是怎樣的實力能夠控制大半星辰?況且尤不滿足,雖是驚駭,但這黑衣人的作態他卻無法苟同,聞言,淡淡地道:「道不同不相為謀。還是先接我一招流星趕月」。
黑衣人一驚,聽到景曜發起攻擊,虛晃一招,扔下一枚暗器,房間內黑煙冒起,已經不見黑衣人的蹤跡。
景曜風輕雲淡地一笑,道:「真是個笨蛋,果然沒有人類的智商,連虛招都看不出」。
他就是要打消黑衣人的鬥志,不然在房內打鬥真不好收場。
嘴中喃喃道:「被我下了神識,你認為能夠逃跑」。
說完,運氣身法,迎頭追出。
屋外,柔和的晨光普灑着大地,微微的細風吹動着河水泛起絲絲漪漣,河面上的楊柳也搖擺着它性感的身姿。
忽然,柳樹大作,一群黑衣人白駒過隙般穿過,接着又一道身影如躡影追風的趕來。
狂行百里,前端的黑衣人停下,四處觀望,沒有看到景曜追上來,暗暗吐了兩口大氣,找了顆大樹盤腿而坐。心中想道:「在這小城出現如此厲害角色,還得儘快通知幽大人才行」。
其餘的十個黑衣人雖然不解,但還是站在冥的身旁,沒有言語。
「怎麼,跑不動了」?一個淡然的聲音傳進驚魂未定的黑衣人耳中。黑衣人嚇得席地而起,兩眼眺望,看到樹上的不是景曜是誰。大驚失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處處與我們作對,我們可有深仇大恨」?
景曜臉色平靜,道:「往日無冤,近日有仇」。
黑衣人一愣,問道:「你是華府中人」?
景曜淡淡一笑,道:「華府中無一親人」。
黑衣人怒火中燒,氣憤填膺的問道:「那你為何要苦苦相逼,我只是靈族一個小小的三星使徒,在我之上的靈欲兩族何止萬萬,難道你不怕我們的報復」?
景曜一怔,還是淸吐出一個字,道:「怕」。
黑衣人此時依然驚魂未定。帶着僥倖的問道:「既然你怕,今日可放我而去,我會向幽大人如實稟報,它一定會賞識你」。
景曜眉頭一皺,反問道「幽大人是誰「?
黑衣人自鳴得意,答道:「幽大人是我靈族六星使徒,是這次滄朗的負責人,現在滄府恐怕已經在幽大人的掌控之下」。
「唉」,景曜輕輕一聲嘆息,仰頭望天。淡淡地聲音從嘴中傳出道:「看在你說了如此之多,你們走吧,下次相見,我再不會手下留情」。
黑衣人對景曜很是賞識,苦口婆心的勸道:「我很欣賞你,我相信幽大人也會重用你,你又何必如此冥頑不靈」?
景曜搖了搖頭,道:「我只守護我所在乎的人,你們這些沒有感情的傢伙是不會懂得」。
說完這些,景曜一個瀟灑的凌空飛躍,向華府而去。
景曜大步流星的趕回,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個白影若影若現。待翻過一座山峰,那無意間的一瞥,讓他欣喜若狂。
山坳上長着一株小草,約五寸有餘,成體碧藍色。正是自己要尋找的銀心草。是千年醉蘭唯一克星。
銀心草喜陽,長在這裏也不奇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但是,銀心草非常脆弱,根須一斷,藥效減半。
景曜不敢大意,一點點刨去地上的泥土,費了好大功夫才將其挖起。輕輕的收好了銀心草,他飛掠而起,急行半個時辰,終於回到了華府。
華府一家還聚集在一起,在屋內探討着對策,月兒還在外婆的床上睡着正香。
看到景曜回來後,滄府之人都向他圍攏過來。
老太太先開了口,道:「景公子,老生代表我華府二百六十八條人命,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老夫人身體雖欠安,但說的一股子話還是帶着一股威勢。
華伽也是一拱手,鄭重其事的說道:「景公子,多謝的話不多說,倘若以後有什麼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身為華家的家主,華家的承諾還是要他華伽給的。
景曜也抱了抱拳,客氣的說道:「各位不必客氣,我是月兒的大哥哥,就都是一家人」。
話音剛落,一個雙十年華的青年過來,將手搭在景曜的肩膀,嬉皮笑臉的說道:「沒錯,都是一家人。那個表妹夫,你那麼厲害,是不是也交我個一招半式」。
其實,青年只是看到華府此時太過壓抑,才會出此下策。
華老太太和華伽見狀,異口同聲的叫道:「華逸,不得無禮」。
景曜稍顯尷尬,但是他立刻恢復平靜。淡淡的說道:「無妨,年輕人之間本來就應該互相親近,不過表妹夫的稱呼萬萬不可再叫,女孩子的名譽比性命還要重要,至於交你幾招也可以,不過不是現在」。
他話鋒一轉,又嚴肅道:「現在有兩個事情,一來滄府存在危機,秦叔如果你沒有傷到筋骨,就陪同我走上一遭,二來,華府恐怕不能久待,你們收拾好一切,等我從滄府回來馬上離開」。
景曜又自從懷中取出一物,說道:「此乃銀心草,用文火煮上一個時辰,讓老太太連湯帶藥都喝下去,她體內的毒素應該能徹底清除」。
滄府之人連連點頭,表示明白。只是心中都存在淡淡地哀傷。
交代完這些,景曜就帶上秦遠離開了華府,他怕遲則生變。
大街上,兩匹健碩的馬風馳電掣般向遠方而去,捲起層層沙塵,一路沒有停歇,「駕~駕~~~」聲不斷,疾行了半個多時辰。
「吁~~~」的一聲。秦遠跳下馬匹,指着前方一排建築物,急道:「景公子,前方就是滄府,我們趕緊進去」。
他此刻很是着急,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景曜翻了翻白眼,緩緩道:「翻牆進去,記住!看到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衝動,聽從我的差遣,不然害了府內的弟兄你就是千古罪人」。
景曜不得不說重話,要是被他亂搞一氣,指不定會發生什麼。
剛剛沒有細看滄府,現在也被它「偉岸的身姿」所折服,像華府一樣龐大的建築群高高低低,錯落有致的排列着,顯然比華府還要雄偉和壯闊幾分。
找了個小角落,景曜和秦遠就偷偷摸摸的潛進去。
「什麼人,出來」。他兩才剛進入,就聽到耳邊傳來一個嘶啞之聲。
伴隨着嘶啞之聲。兩個黑衣人已經來到他們面前。
景曜一怔,喃喃道:「還正是流年不利,剛來就被發現」。
他還不忘小聲的提醒秦遠,道:「別亂動,聽我指揮」。
既然已被發現,景曜就悠哉悠哉的走出去,發現滄府內到處都是士兵,呈兩股派系互相對立着,中心站着十來個黑衣人,之前被景曜放跑的冥赫然也在其中。
在景曜身旁的兩個黑衣人,看到景曜走入人群,兩人迅速退至為首的黑衣人後面。
為首的黑衣人淡淡瞥了一眼,開口道:「你可是景曜」?
景曜不答,他看着這些黑衣人都落後說話黑衣人半個身位來突顯它的地位。
淡淡一笑,反問道:「想必這位應該就是幽大人了」?
為首的黑衣人也不答,神態倨傲看了景曜一眼,道「說出你來此的目的,是友是敵。對待朋友,自然會好好招待。對待敵人……以你輔星初期的實力,我相信你是個明智的人。我給你時間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