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忽大忽小,大如海潮洶湧澎湃,小如玉珠落盤,細如蚊聲。
此般琴音並非是物理攻勢,而是直接作用於人體的識海中。
陳銘的識海中,琴音掀起來驚濤駭浪,巨浪滔天,竟要將整個識海顛覆。
陳銘的真靈在識海中,宛如一葉扁舟,隨時都有沉默的可能性。
陳銘雖然不知對方施展的是何等法訣,但是也知此刻自己兇險非常,天龍吟訣催動而出。
識海中興起的滔天巨浪陡然被平息下來,陳銘的真靈重新把握整個識海。
月心琴音不絕,見陳銘還遲遲未現退敗之相,不由着急起來,手中的琴音越來越高亢,殺氣越發的兇悍。
陳銘此刻睜開雙眼,對她冷笑一聲,取出了龍簫。
嗚嗚!
難聽到極點的嗚咽聲響起,僅僅是第一聲傳遞出,便聽見鏗一聲,琴弦竟是斷了一根。
月心面色晦暗到極點,知道碰到了鐵板,不敢再戀戰,抱起琴便外往飛掠而去。
蕭憎一見不妙,也忙跟着逃逸。
「想走,沒門。」陳銘心中冷喝一聲。
天龍吟訣的龍吟驚濤訣催動,一波強而有力的音波功掃出,阻擊在二人身前。
二人面色一駭,急忙揮掌抵抗。
砰砰!
爆炸聲在二人身前響起,陳銘停止吹簫,身子當即衝到二人面前,揮手打出落雲掌。
掌力驚人,二人只覺得呼吸困難,急忙奮起全力拍出雙手抵抗。
轟!
整個酒樓受到掌力對轟波及,轟然倒塌,內里大多數人在睡夢中一睡不醒。
掌力震的陳銘連連後退,體內氣血被震的翻騰不已。
月心二人也不好受,紛紛嘴角溢血,受了內傷。
「一起出手殺了他。」月心一聲厲喝,手上琴弦齊齊撥弄,蕭憎也是玉簫吹響。
一琴一嘯的音波合併一處,化為一道巨大的音龍向着陳銘的身上兇悍卷殺而來。
陳銘面色一凝,手中龍簫向前一推,掌心真元灌注。
昂!
伴隨着一聲巨大的龍吟之音,巨大的蒼龍靈體竄出,向着二人的攻勢迅猛撲去。
噗!
蒼龍瞬息將二人的攻勢瓦解,並且向着二人繼續撲去。
二人面色驚駭到了極致,逼不得已之下,二人將手中的法寶盡數擲出。
劇烈的爆炸再度席捲了整個酒樓,整個酒樓都化為了虛無,月心二人手中的法寶也化為了廢物。
二人身上被爆炸波及,此刻受傷不輕,蕭憎右手手臂被劃破,鮮血直流。
而月心則更加倒霉,傷口在臉頰,倒是可惜了一張絕妙的臉蛋。
「我的臉,我的臉!」月心此刻戰意全無,雙手顫抖的摸着自己的臉蛋,看着滿是鮮血的雙掌,她嚇的直接昏迷過去。
「賤人,你別暈啊,你暈了我怎麼辦啊?」蕭憎氣惱的用叫踢月心,企圖叫醒他,但是早就驚慌失神的月心沒個把時辰是不可能甦醒的。
陳銘冷笑的一步步走上前去,蕭憎見狀,嚇的連忙跪倒在地,懇求道:「求你不要殺我,我沒有得罪你,是這女人,是她釋放了催眠琴音的,是她要殺你,怨不得我。」
「我不殺你,不過你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回答的好,我會考慮不殺你。」陳銘冷惻惻的問道。
蕭憎不敢對視陳銘吃人的目光,忙點頭如蔥倒道:「小的一定會好好回答的,只求你別殺我,別殺我。」
陳銘厭惡的瞪了這個貪生怕死的小人,問道:「琴宗和簫宗是什麼門派?」
「我們的師門是百納千島的倆個門派。」蕭憎如實回答道。
陳銘蹙起眉頭來,百納千島這個地方他根本就沒有聽聞過,開口問道:「百納千島是個什麼地方?」
這時候,萬三鬼開腔道:「百納千島在離恨天之外,陳兄弟你年輕識淺,不知道此處也很正常。」
「原來如此,既然是離恨天之外人,為何會來此?」陳銘質問道。
蕭憎忙回道:「我們是追蹤月蓉,也就是月心的師姐來此的。」
「具體的說說。」
原來無色不歡此人有些手段,居然將色手伸往了離恨天之外的地界,月蓉便是被他所擒拿。
就在近日,失蹤三年多的月蓉突然現身,引起了琴宗和簫宗的注意,一路追查下,方才知道是被無色不歡給俘獲了。
陳銘嘴角邪氣笑問道:「話說,你約她來此,是不是想利用這個消息撈些好處?」
蕭憎支支吾吾起來,似乎不願說。
陳銘冷哼一聲,嚇的他當即道:「我是想利用這點來逼月心就範,好讓她也委身於我。」
「咦,你們倆派似乎關係不太好啊?」陳銘狐疑問道。
蕭憎點頭道:「我們是邪派,他們自詡正派,所以倆派人有機會就會互相整治對方。」
「哈哈!」陳銘冷笑道:「原來如此,你倒是想的美,可惜啊,如今的月心仙子已經被我破了相,你還有興趣不?」
蕭憎忙擺手道:「沒了,我再也沒了。」
「哼!」陳銘冷笑,暗罵又是個酒色之徒。
月心雖然被破了相,可是若是治療得當,還是可以恢復的,再說了這女人來自琴宗,身負絕學,可說是一個寶庫,若是習得她身上的絕學,可是一大幸事。
「酒色之徒,給我立馬滾出離恨天,別讓我再看見。」陳銘一腳將蕭憎踢飛。
摔的狗吃屎的蕭憎撿回一條性命,歡天喜地的趕緊逃命而去。
萬三鬼皺眉道:「兄弟,你把這人放了,只怕到時候要惹大麻煩了。」
「不礙事的,不就是琴宗和簫宗的報復嗎?日後他們不來找我,我都會去找他們的。」陳銘完全不在乎道。
萬三鬼直感覺陳銘囂張跋扈無比,不過卻很對自己的脾氣,也不惱火,只是乾笑倆聲。
而一旁的妮裳則是滿臉希冀,眼冒金星的死死盯着陳銘,這模樣就好像看情郎一般。
陳銘扛起了昏迷的月心,對二人拱手道:「這個我先回去了,以後有空再敘舊,告辭。」
「等等啊,小哥兒。」妮裳喊叫,可惜陳銘已經去了遠了,只得對天長嘆。
萬三鬼見狀,哈哈大笑道:「瞧不出來,誰也瞧不上的妮裳也會動情,還是相中了一個毛頭小子,哈哈。」
「滾!」妮裳沒好氣的白了此人一眼,心頭則陷入了萬千思緒中。
「我當真喜歡他嗎?管他呢,他是個真爺們,我喜歡就行。」
當愛情來臨時,一切都不是問題,跟着感覺走便是……
血冥島,眾人正在合力煉製陳銘所繪製的寶物。
可是合眾人之力,卻發現無法克制住玄玉水晶體內的火能,火能隱隱要爆炸開來。
「大家加把勁,一定要將這股火能給逼住,決不能叫法器煉製失敗。」玄天一邊喝道,一邊施展水禁手催動,一連打出了二百三十七道禁制在法器上,可是這水晶還是陷入了分崩離析的狀態。
恰在此時,陳銘扛着月心及時趕回了,見到廳內情況緊急,急忙將月心拋給了弟子鏡玄照料,前去幫忙刻錄法陣。
鏡玄被突然入懷的大女生嚇的一大跳,見她滿臉的血水,驚的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怎麼受傷了,給治治。」鏡玄一時心好,忙度入真元。
月心啊一聲甦醒過來,先是迷茫的看了看四周,見到陌生的環境,本能的一陣害怕警惕。
當見到陳銘正在煉器,頓時怒火攻心,咆哮衝過來:「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這惡魔。」
眾人大駭,鏡玄更是嚇的呆住了,一時間忘記了阻攔。
陳銘感受到背心襲擊來的勁氣,心頭惱火異常,撕天劍元當即吐出,破體而出的劍元直衝而出。
「啊!」
月心面部再遭重創,頭後仰,連帶身子重重的飛出去,然後砸了鏡玄的身上,昏死過去。
而此刻,陳銘手中的法寶,玄極歸元錐煉製順利完成。
「好險,差點叫這玄極歸元錐毀了。」陳銘將這一品的法器拿在手裏,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都是被月心剛剛給驚出來的。
「師叔,你快點救人啊,這女的好像沒氣了。」鏡玄被女子壓在身下,吃力的喊道,他因為身材問題,多年未親近女色,此刻被女子壓在身下,身體很是乾脆的起了反應,羞的滿臉通紅。
旁人見了,還道他被壓傷了。
冥月急忙扶起月心,鏡玄得以自由,忙用手掩飾下|體尷尬衝出殿。
冥月仔細檢查了一下月心的傷勢,詫異問道:「這女子是誰?怎麼傷的這麼重啊?這張臉只怕就此要毀容了。」
「琴宗的月心,想殺我,被我重創的。」陳銘老實回道。
冥月聽的直皺眉道:「對付一個女子,虧你下的了這麼重的手,容貌對於女子來說,可是異常重要的,你這不是要她羞憤欲死嗎?」
陳銘聳聳肩,無奈道:「沒辦法,當時情況不容許我留情,一不小心就把她給傷成這樣了。」
玄天此刻問道:「你怎麼就招惹上琴宗了,那個門派的人可不好惹,小心惹一身騷。」
「已經惹一身騷了。」
當下陳銘將月蓉的事情告知,眾人聽後面上表情各有不同,有氣憤的,也有憋笑的。
慧空最先忍受不住道:「哈哈,琴宗這下千年的名譽掃地了,真是痛快,聽聞無色不歡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做了一件大好事。」
「哼,毀女子清譽算什麼好事,不過如此一來,的確是大大的掃了琴宗的顏面,只怕琴宗今後要引此為畢生恥了。」冥月開口嘆息道。
「你們似乎都熟悉琴宗嘛,和他們有仇?」夢曇好奇問道。玄天搖頭道:「算不上什麼仇怨,只是當年遊歷時和他們的人有過衝突,這個門派死板教條的很,當年不過是見我和冥月親個嘴,就大罵我們光天化日之下做苟且事情,氣的我們打了一架。」「還真是夠死板教條的。」陳銘點頭贊同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