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轉入一夕齋內,看見剛剛險些撞到自己的大漢正和妮裳大眼瞪小眼,好像倆只鬥雞一般鬥着。
看見這情景,陳銘嘴角忍不住抽動一笑,冥月見了,瞪了他一眼,督促道:「別笑,這沒什麼好笑的。」
「哦。」陳銘老實站在一旁靜觀事態發展。
「萬三鬼,你別把你那些髒衣服往我店裏塞,這些東西賣不出去怪誰啊,還不是怪你自己以次充好,哼哼,請你給我出去,不然我可喊人了啊。」
「今天我非拆了你這爛店,撕爛你這婊|子的。來人啊,給我拆。我還就不信你這婊|子能做出什麼好事來。」萬三鬼全身氣勢展開,穩穩的壓住妮裳一頭。
陳銘微微吃驚,想不到這萬三鬼人不咋樣,修為倒是驚人,居然有元神中期。
「一起出手。」冥月當機立斷道。
陳銘當即撲出來,不過他會錯了冥月意思,冥月是要出手對付那些砸店的羅羅,可是陳銘卻直接向着萬三鬼身上一拳轟去。
砰!
萬三鬼身上的氣勁蒸騰而出,形成一道氣牆護體,陳銘的拳頭轟擊上去,出乎萬三鬼所料,本該是被彈開的拳頭居然洞穿了護體氣勁,重重的擊打在了手臂上。
砰!
陳銘和萬三鬼一併後撤,萬三鬼退了三步,面上驚駭莫名。
而陳銘則連退了七步,最後還是冥月出手幫他穩住身形的。
萬三鬼臉上陰晴變幻莫測,良久拱手道:「適才看走眼了,想不到小哥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敢問小哥高姓大名,在下萬三鬼。」
伸手不打笑臉,陳銘拱手回禮道:「陳銘。」
萬三鬼臉色一驚,隨即微笑道:「原來是滅了火炎島嶼和空明島的陳銘少俠,果然是年少英才,佩服佩服。」
妮裳此刻也才知道陳銘真名,不由詫異萬分的掃視着他,狐媚眼珠子直轉,不知起了什麼心思,準備好好拉攏他。
陳銘開口道:「萬三鬼先生,大家都是出門做生意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你今日若是砸了這店鋪,難保日後不會出現另外一家一夕齋搶的生意,難不成你想日後天天砸人店鋪過日子嗎?這恐非長久之計。」
聽了陳銘的話,萬三鬼蹙眉沉思起來,陳銘說的再理,生意都是靠賺錢來的,而不是強買強賣。
「那你說我的衣服該怎麼賣啊?這可都是我花了不少心血織就的,總不能就這麼打水漂了吧。」
陳銘掃了眼箱子內的衣衫,的確是花了不少心血織造的,不過在款式新穎方面略輸一夕齋一籌,故而才滯銷了。
「我看你倆家不如和氣生財,合作販賣這些衣衫如何?」陳銘提議道。
妮裳和萬三鬼對視一眼,同時哼聲,撇過頭去罵道:「要我和她合作,妄想。」
「異口同聲嗎?看來你們倒是絕配。」陳銘打趣道。
二人這才意識到這點,對視一眼,不過很快眼神又急忙分開,他們打心眼裏就看對方不順眼。
陳銘對冥月悄悄說了倆句話,冥月拉着妮裳到一旁說話。
陳銘則拉着萬三鬼喝酒談話,男人只要在一起喝酒,就可以交心。
萬三鬼將這些年受妮裳的氣盡數撒了出來,不過氣歸氣,他還是很佩服這女人的,畢竟一個女子能把一間店鋪做大做強,背後的辛酸可想而知,作為一個男兒,萬三鬼還是有這些度量佩服一個人的。
「搞定了?」陳銘和冥月笑嘻嘻問道。
「都說開了,這倆人也沒什麼大仇,無非是生意上的摩擦,說開了就好。」冥月微笑道。
「二位,既然沒什麼大仇,何不握手言和?」陳銘提議道。
二人被陳銘和冥月硬拉着握手言和,一場衝突就這麼化解了。
倆家合併,合則倆利,萬三鬼自然是開心無比,拍着胸脯道:「兄弟,感謝你幫了我大忙,今日我坐莊,請你們吃一頓。」
「不了,我們還有要事要忙,就告辭了。」陳銘推辭道。
妮裳卻一把拉住陳銘的胳膊,用她胸前的乳鴿般的胸脯死命的蹭着陳銘的胳膊,嗔道:「小哥,別忙啊,有事交給你嫂子去忙好了,我可得好好感謝你一番,你要不賞光,我可不依啊。」
陳銘實在是受不了她的熱情,眼巴巴的看向冥月。
冥月輕笑道:「放心去吧,回頭我和你大哥說明,他們去煉器,應該不成問題。」
陳銘無奈,只得點頭,被二人架着去了酒樓。
「好酒啊。」萬三鬼感慨道。也許是心情暢快,今日的他格外多話。
妮裳也是不時的沖陳銘拋媚眼,搞的陳銘渾身不自在。
「鏗鏗!」
倆下琴弦撥弄的聲響驚動了滿堂的賓客。
眾人均是看向了琴音催動處,見是一身着綠柳長衫的女子落座,女子面着輕紗,悠悠撫琴,琴音中夾雜着一股別樣的魔力,聽的眾人渾然忘我。
陳銘蹙起眉頭來,這女子修為不簡單,竟達到了元嬰沉寂初期,而更加叫他吃驚的是,這琴音中擁有着極強的催眠之力,這是要催眠眾人,不少修為不高的已經出現了昏睡情況。
「二位,你說這女子是何來歷,他為何要催眠大夥。」陳銘傳音問道妮裳他們。
妮裳蹙眉,搖頭表示不知,萬三鬼則有些吃驚,用手指沾酒在桌上寫了倆個字。
「琴宗!」
一個聞所未聞的門派出現在陳銘的眼前,待他要詢問來歷時,萬三鬼傳音道:「咱們佯裝倒下,靜觀其變。」
陳銘點頭,佯裝昏倒在桌。
半曲彈完,整個酒樓的賓客都已經催眠昏睡。
啪啪!
清脆的掌聲從閣樓的雅間傳出,一臉容俊逸的男子從樓上躍下,對撫琴女子叫好道:「月心仙子琴技不錯,竟叫這人都無聲無息睡下了,真叫蕭憎佩服,欣賞。」
月心手中琴音嘎然而止,隔着面紗的臉蛋輕笑道:「哪裏,這還不是為了方便你我談事,蕭憎,你信中所言可是真有此事?」話到一半,月心的話語變得極其寒冷,隱隱含有殺意。
蕭憎全然沒把她話中的殺意當回事,依舊微笑道:「令師姐的下落,的確如我們簫宗打探的一般,月蓉仙子如今已經無色不歡的胯下寵物,每日享受着極樂逍遙。」
「閉嘴。」月心動氣,手上的琴弦撥動。
以她的沉寂初期修為發動音波攻,三股戾氣如飛劍一般向着蕭憎身上急速打來。
蕭憎雖然一直微笑,但是其實一早就暗暗戒備,見到音殺攻擊而來,急忙掏出一隻玉簫,玉簫比一般的簫要長上一些。
手指在玉簫孔洞上輕觸碰,玉簫上發出低聲聲響,一股音波勁氣立馬在蕭增的胸前凝聚。
砰砰砰!
三聲悶響,琴音攻勢被攔下。
「想不到你居然也突破元嬰修為了?」月心微微吃驚道。
「你能突破,就不允許我突破嗎?」蕭憎冷笑道。
二人沉默對視,誰也不動手,陳銘看的實在是無趣,索性不裝睡了,伸了個懶腰,打起哈哈道:「這一覺睡的好香啊,真是痛快。」
他的突然甦醒,驚動了二人,二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陳銘。
妮裳和萬三鬼見瞞不住了,索性也都起身,冷冷盯上對方。
隨即蕭憎譏笑道:「看來月心仙子的琴技也不咋樣,這三個人可是把我們的談話聽的分外清楚,要是他們三個大嘴巴,把堂堂月蓉仙子委身於色鬼的消息傳出去,只怕琴宗就要顏面掃地了,哈哈。」
此話一出,月心頓時怒目瞪向陳銘,欲要出手殺之。
這借刀殺人之計也只有蕭憎使的出,陳銘可不願意就這麼被人背後使刀子,冷笑道:「只怕我們不說,某些知情的小人也會大嘴巴將消息走露。」
話頭轉向了蕭憎,月心目光倒轉向了蕭憎。
蕭憎暗道陳銘詭計多端,忙擺手道:「月心仙子別誤會,若是我想走漏消息,大可不必來赴會,你可別中了這小子挑撥離間的詭計。」
月心沉吟一番,覺得深有道理,全身殺氣凝聚,頓時向着陳銘撲來。
陳銘冷笑道:「有點修為就在外胡作非為,我管你們是何來歷,今日便叫你們吃些苦頭。」
全身氣勢一展,超越二人的強大氣勢壓的二人面色大駭。
蕭憎後撤一步,當即吹奏玉簫,向着陳銘發動音波攻勢。
簫聲低沉的可怕,宛如細密的針線向着陳銘身上無孔不入。
陳銘冷笑一聲,他身具天龍吟訣,可說是天下音波功的最高法訣,自然是不懼怕這點小伎倆。
之所以不想立即給予攻勢,那是因為他想狠狠的戲耍這二人,好叫他們知道厲害。
簫聲波侵入體內,陳銘體內血氣被引發倒行逆施,開始向着五臟六腑狂涌而去。
「不錯的手段啊,想要叫我內出血而亡嗎?」陳銘冷笑,徐徐道出了對方的意圖。
蕭憎面色一白,暗道糟糕,果然在陳銘話音一落,陳銘全身的氣勁陡然翻騰,將侵入體內的音波盡數震出體外。
音波被彈射而出,比之剛剛還要強大的氣勢轟擊向蕭憎。
顧不得狼狽,蕭憎一個翻身,身子在半空連轉倆個周天,狼狽的橫趴在地。
咚咚咚!身後的立柱遭受了音波的攻擊,出現悶聲聲響,由內而外,出現了斷裂的聲響,咔嚓一聲,當中爆裂開來,木屑紛飛砸了蕭憎滿身。一見蕭憎失敗,月心知道自己碰到了生平大敵,手中的琴音當即婉轉掃出,想以柔和之法抗衡陳銘的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