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東西收拾好之後,泉來到客廳環視着這間陪伴着他度過無數開心快樂的屋子,可是過了今天他永遠都不會回來。
來到沙發上坐下,他撫摸着這沙發,他還記得這沙發是他和晃司一起去挑選的,當時他還問他的意見,晃司和他說只要你喜歡就好,他是喜歡了,可是晃司他喜歡嗎?
如果他當時繼續詢問他的意見,或者就不會弄成今天這樣的局面,是不是他太相信晃司了,所以他從來沒有想到他竟然和easter在一起,easter像是他朋友也像是他姐姐,人家是年齡不是問題,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會發展成情人。
既然都要離開這裏了,還想這麼多幹什麼,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再記着只會令自己更傷心。拿着行李站起來,依痕在搞什麼的,在洗手間這麼久都不出來,泉想去洗手間叫依痕的時候門打開了,泉望着被打開的門。
南條晃司抬頭瞬間和四目相接,南條晃司望着已久不見的人,喜的是他終於都可以看到他了,悲的是是他自己一個人回來還是她陪着他回來,見他手上拿着行李,南條晃司終於意識到自己錯了,而且還是錯的很離譜。
泉看着他走向過來,意識本能想逃離的,可是腳象生了根似的站着不動,見南條晃司逐步向他走過來,情急之下泉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時候依痕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她根本就不知道南條晃司在這兒。
「母后收拾好東西沒有,收拾好就可以……」走字還沒有說出口,依痕看見南條晃司站在離母后不遠處的地方,正確來說他已經站在母后面前了。
南條晃司看着依痕,依痕同時也看着他,早知道他們早些來就可以避開南條晃司了,現在想避都避不了了。
由喜轉悲,南條晃司早就料想得到泉不會自己一個人回來,就算泉想自己一個人回來,她都不會讓他回來。
南條晃司站在泉面前,害的泉連氣都不敢喘。更不要說想逃離了,依痕見南條晃司的視線從她身上轉移到泉的身上,依痕看着他那炙熱的目光好象要把母后融化掉似的。他知道南條晃司有話要和母后說,可她不知道母后有沒有話要和南條晃司說,不管有沒有都好她都會識趣離開讓給南條晃司的。
「你們慢慢聊,我在外面等你。」
見依痕離開,泉趕忙叫住依痕,「依痕、依痕……」聊什麼聊,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聊的了。
「不用叫了,她已經走了。」見他欲行想離開,南條晃司拉着他說:「泉,我有話想和你說。」
甩開他的手,泉憤恨地說:「我和你無話可說,你放心我會離開這裏的,我走了之後ester就可以搬進來,到時候你們就可以雙宿雙飛了。」說到這裏,他的心裏還是疼痛的。
當初他和晃司在一起的時候,easter還沒有出現,還沒有成為他的情人,當時他們兩個走在街上,晃司那出眾的外貌被走在街上發掘的星探發現,當時他問晃司有沒有興趣做歌手,那個時候晃司抱着好玩的心態就答應了他,晃司進去做歌手easter順理成章成了他的經紀人。
當初抱着好玩心態的人,卻沒有想到今天成了當紅的歌手,easter和晃司日夜相對,擦出火花是無可避免的,相反他呢,他和晃司一天都見不到幾個小時,自然而然,感情就變淡了,這一點他們都知道。
沒有了他,easter可以替代他,可是他沒有晃司了,又有誰可以替代他呢?既然已經成了事實,埋怨又有何用。
南條晃司無可奈何地說:「我和easter之間是清白的,我們的關係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
泉聽着他說話的口吻,看看他是什麼態度,明明是自己做錯了,說的好象他不相信他,他做錯了似的。
「如果你想向我道歉就誠意點。」
「我向你道歉?憑什麼?現在做錯的人是你不是我,我和easter是清白的,相反你們是不是清白的,我可不知道了。」
現在是說他和easter,怎麼說到依痕和他頭上了,「你是不是想吵架,我告訴你,依痕是我的女兒,你說我和她之間是什麼關係,明明自己做錯了還大言不慚。」
「她是不是你女兒,天曉得,她說她是你的女兒你就相信她,我說我和easter是清白的你就不相信,或者正確來說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
泉吼道:「就是因為我太相信你才會弄到今天的局面,我和你相處的時間本來就很少的了,而你呢,相反你和easter相處的時間比我的還要多,不知道的人以為你們才是一對。你每次只想我下班早些回家,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一個人在家裏很悶很無聊的,不是看電視就是打電腦,我在出版社對着電腦的時間已經夠長的了,回到家還要對着,你是不是想我變瞎子。」
一口氣將所有的不滿發泄出來,泉現在感覺舒服多了。南條晃司聽着他的發泄,他不想把他困在家裏的,可是他一想到泉被人綁架他又沒有時間,他不得不才這樣做,他不知道泉會這麼抗拒的。
「那你為何不和我說。」
「和你說?和你說有用嗎?我早就和你說過我不想留在家裏,可是你就偏偏要我留在家裏,說什麼怕我再被綁架,我是大人不是小孩子,就算是小孩子整天困在家裏都會覺得悶覺得無聊,吵着要出去,何況我是大人。」
「對不起。」
「算了。」見南條晃司向他道歉,泉沒有理由再氣他了,泉想着自己也夠犯賤的,每次南條晃司做錯事向他道歉他都會輕易原諒他,可是現在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這麼輕易原諒他的。
南條晃司喜出望外,「你真的原諒我了,那好了,我幫你將行李拿回出房。」南條晃司想幫他拿行李卻被泉一手揮開。
「我是原諒你,可是我沒有說過要留在這裏。」
「為什麼?」此刻南條晃司覺得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他想留下自然會留下,何須他開口。
還問他為什麼,他當真要他說出來麼,好,他就說出來。「你現在已經和easter在一起了,而且easter還懷了你的孩子,你總不能叫她自己一個人住的,她搬進來你就方便照顧她了,easter都快搬進來了,你說我還有必要留在這兒嗎?就算你想我留在這兒,我都不好意思打攪你們。」
天啊,南條晃司簡直被他氣的快爆斃,「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明白,我和easter……」
「是清白的,你說過很多次了,可是無論你說多少次都好,我都不會相信你的。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
自己說了這麼多,泉都不相信他,說來說去他都要跟她走,此刻南條晃司再也忍不住了,他說:「走吧走吧,走了有種你就不要回來。」氣的他轉身背對着他。
不但南條晃司生氣,泉亦也生氣,氣話不禁脫口而出,「走就走,就算你不趕我,我自己都會走,這裏我永遠都不會回來,哼。」
直到聽到關門的聲音,南條晃司才知道他已經離開了,他趕走了他,望着這間顯得清淨的屋子,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依痕看着已出來的人,眼睛掛着眼淚只差沒有流下來,剛才她聽到裏面傳出母后和南條晃司的聲音,聲音雖然大,可是她聽的出他們是在說話,不是在吵架。
「怎麼,捨不得嗎?如果是捨不得的話你可以進去我不會強迫你跟我回去的。」
泉倔強地說:「誰要進去,我告訴你,這裏我以後都不會回來。」離開傷心之地是治療傷痛的最好辦法。
嘖嘖,她只是說一句話而已,沒想他的反應會這麼激烈,還說什麼以後都不會回來,那就好了。「母后,這句話是你說的,如果easter甩了南條晃司,南條晃司來哀求你,你會回來嗎?」
泉意志堅定地說:「就算他來哀求我,我都不會回來。」如果easter甩了他,他就來哀求他回來,他當他是什麼,他回來豈不是便宜了他。
依痕見他回答的肯定,不知道如果到了那個時候easter真的甩了他,而南條晃司真的來哀求他回去,以母后那心軟的性格,她怕他到時候意志堅定變成意志動搖了。
「我知道母后不是那種隨便被人說幾句就意志動搖的人,所以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母后忘記的話我會提醒你的。」
「那當然。」說的倒是很輕鬆,只怕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不知道有沒有那麼輕鬆。他是一個口硬心軟的人,何況他這麼愛他,如果晃司真的來哀求他的話,他怕他一時心軟原諒了他,不行的,要對自己有相信,無論他怎麼哀求都好,只要假裝聽不到看不到,那就不會有事。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母后,她當然不會和別人分享,母后只能是她自己一個人的,別人想搶走他,先問過她再說。
「那我們走吧。」
南條晃司知道自己剛才的語氣是重了些,本來想追出來向他道歉的,可是他又拉不下臉,等到他想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泉和依痕已經離開了。望着空空如也的走廊,南條晃司這次真的後悔了,後悔將他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