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我還要吃蜜餞!」小蝴蝶指着不遠處賣蜜餞的小攤對劉德道,劉德也是難得有好心情出來逛街,來到這個世界上已經兩個多月了,第一次陪小蝴蝶出來,好好地逛一逛自己管轄的縣城--東禹。
東禹雖為邊境,但劉尚為人公正,不與士族豪強勾結欺壓百姓,嚴厲打擊吞併土地的士紳豪強。劉尚與陳朔剛到東禹時,屠殺數家與異族勾結的大戶,以鎮宵小,一個月的時間都沒能把血腥味衝散,自此劉尚徹底掌握東禹城,發展農業,鼓勵商業,促進生育,減少賦稅,發掘寒門子弟,訓練軍士,每次劉德詳細了解自己祖父的發家史的時候,總感覺祖父才是個真正的穿越者,經歷如此玄幻與不可思議。
在祖父統治東禹城五十餘年,未曾讓東胡進入東禹城一步,在以前這簡直是不可想像的,那時的東禹城如同篩子一樣,東胡軍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在自家後花園都沒這麼方便,畢竟自家後花園都是自己的東西,碰壞了可就不太好了。別人家的後花園可就沒那麼多要求了,想怎麼禍害就怎麼禍害。
東禹城的百姓也越來越多,附近土地被吞併,活不下去的百姓,也都拖兒帶女的前來東禹城投奔祖父,祖父來者不拒,全部接納,這才造就了東禹城今日的繁盛,人口達到十六萬之眾,幾乎家家為祖父立了長生牌,如果不是祖父刻意阻止,東禹民眾都要為祖父建立生祠,可見祖父的威望之盛。
劉德今日身着白色文士衫,頭戴文士冠,手拿摺扇,腰掛寶劍,卻是好一個風度翩翩的風流少年。許虎和典韋二人帶着十幾個護衛遠遠地墜在劉德後面,雖然是在自家的地盤裏,但還是不敢有絲毫大意,警戒地環視四周,小心防備。
......
皇宮一處偏殿,大周皇帝躺在榻上聽取大臣們的奏報,臉色比一個月前還要蒼白,眼圈濃重,眼光渙散,知情的大臣都知道雖然皇帝因為康王的死,昏厥數次,但歸根到底還是因為縱慾過度,身體不堪重負,並且經常食用秘藥,所以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皇帝的身體越來越差,眼看命不久矣,而皇帝只有兩位皇子,一個三歲,一個兩歲,皆是幼童,只要有些野心的大臣都想成為輔政大臣,甚至恢復舊制,重新設立丞相,大權在握,做一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權臣,就像歷經大周三朝的蘇敬一樣--「帝八歲,政事一決於敬。」(參考人:霍光)
大周皇帝也知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甚至前幾日臨幸寵妃都無法,讓自己顏面盡失,恐怕自己壽命不過兩三年光景,也是該考慮繼承者的問題了,兩位皇子,皆年幼,長子母曹氏,乃是司空曹睢之女,司空曹睢目光短淺,性格狂妄,如果長子繼位,用不幾年,曹睢必掌控軍政大權,等那時候天子的廢立就在曹睢一言之間,這天下恐是曹姓天下。而不是姬姓天下了。
次子母何氏,上軍大將軍何遂的妹妹,大周皇帝屬意立二子為太子,但何遂的官職雖為三品,但還是太低了,如果想執政中樞,三品的官職斷不可行,所以大周皇帝派遣何遂征討斬殺康王,自立為晉王的歐陽易。這樣自己才能夠名正言順的提高何遂的官職。
大周皇帝本意讓司徒陳和為輔政大臣,陳和忠心耿耿,能力出眾,德高望重,是擔任輔政大臣最佳人選,可惜陳和老邁,體弱多病,恐怕無法撐到天子親政;司馬李楨能力出眾,但野心勃勃,只顧私慾。如果讓陳和、李楨和何遂三人擔任輔政大臣,李楨、何遂相互掣肘,陳和居中調節,這樣姬家天下無憂矣。
「陛下,鎮南將軍皇甫義攻克數縣,賊寇董亮已被逼致絕境,不日皇甫將軍就將凱旋而回!」司馬李楨向大周皇帝稟告道。
「好,好!」聽到這個好消息,大周皇帝臉色瞬間紅潤不少,掙扎着從床榻坐起,道:「皇甫義果然不負寡人之望,當賞,當賞!還有何事啊?」
「靈州牧親自帶兵平叛,卻被流矢射中,現生死不知,賊子猖狂,已裹挾數萬流民,在當地扯旗造反,雲集者眾!」李楨在向皇帝稟告,這回卻是小心翼翼,不敢抬頭,生怕皇帝迸發出滔天的怒火。
果然,大周皇帝稍微紅潤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大罵:「廢物、廢物,都是廢物!一個小小的佃農都無法平定,要你們何用!」
半響,大周皇帝因為辱罵使得身體疲憊,又躺在榻上,道:「你們可有人選,前去平定叛亂?」
曹睢聽到此,連忙上前:「陛下,東禹縣侯,揚威將軍劉德運籌帷幄,用兵如神,麾下武將能征善戰,不若派遣劉德前去靈州平亂!」到現在曹睢都對劉德念念不忘,一心想要治劉德於死地,劉德如果離開東禹,那還不是任人拿捏,量他也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
只可惜,曹睢光顧及幹掉劉德,卻忘了他不斷在大周皇帝面前提及劉德,反倒讓大周皇帝把劉德這個名字記在心裏,知道劉德擊敗了東胡十萬大軍,麾下將士英勇非凡,可堪重用。
「荒謬!」
陳和拖着病體前來議事,對榻上的大周皇帝道:「陛下,燕州距離靈州路途遙遠,大軍行進數月方可到達,而且劉德要駐守東禹城防備東胡入侵,另一方面劉德將士皆為北人,難以適應靈州氣候,反倒使戰力削減,恐誤平叛大事!所以曹司空建議斷不可行!」
「這樣啊...」
大周皇帝不斷思索着。
「陛下,靈州兵馬還有數萬,劉德完全可以獨自一人前去靈州,我想憑劉德的能力,必然能夠如臂使指,迅速平定叛亂!」曹睢可不會輕言放棄,又生一計!
「胡言亂語,不切實際,陛下,兵不知將,將不知兵,如何如臂使指,曹睢心懷怨恨,乃是致劉德於死地也,望陛下詳查!」陳和怒斥曹睢,向大周皇帝懇切道。
「陳司徒,你總偏袒劉德,是何用意?」曹睢步步緊逼。
「曹司空,你欲致劉德於死地,你又是何用意!」陳和寸步不讓!
「陳司徒,盡忠皇室乃臣子本分,豈容有絲毫異議!」曹睢再進一步。
「曹司空,如此不切實際,可想過平叛不成,靈州將會成何種境地,莫不等到那時,曹司空帶兵平叛?」陳和據理力爭。
「陳司徒...」
「曹司空...」
......
在一旁的大周皇帝早就聽暈了,而李楨在一旁心中暗暗思量,柳大本就是佃農,本事微末,如不是靈州牧太過倒霉,身中流矢,恐怕叛亂早已平定,此功勞就在眼前,豈不取之,更待何時!
「陛下,臣有一言!」
李楨站出來,拱手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