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張狗蛋來到自家茅草屋前,看到坐在門前縫補衣裳的娘親,淚水卻止不住的留下來,一聲悲切,撲向前去。
「孩子!」
張母聽到狗蛋的聲音,抬起頭來,望着臉上包着紗布的狗蛋,一時不敢相信,將狗蛋緊緊抱住,輕輕觸碰着透着血絲的紗布,手在顫抖,本就紅腫的眼睛,卻是淚水已經哭干。
「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張母無法言語,抱着狗蛋,只是不斷地喃喃,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娘,孩子不孝,讓娘擔心了!」
狗蛋雙膝跪地,不住地磕頭,額頭漸漸磕出血印,看着眼睛已經哭腫了的母親,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如果不是自己被山賊掠去,母親就不會日夜以淚洗面。
張母把狗蛋扶起,望着狗蛋,歡喜道:「狗兒,昨天咱們村的二愣他們就回來了,說劉德公子打破了虎頭山,放了他們回家,還每人給了些錢糧,讓回家好好過安生日子,我問他們你的下落,他們說你逃了,怕是被山裏的老虎吃了,為娘不信,和二愣他們吵吵了幾句,就在家裏一直等着你回來,我就說我家的狗兒福大命大怎麼會被老虎吃了呢?你還記得前兩年來咱村的老道嗎?說你福源深厚,將來是要當大官的!」
張狗蛋一聲苦笑,回想起前幾日的經歷,卻是如同做夢一樣,「娘,我確實差點讓老虎吃了。」
「你先別說話,讓娘看看你臉上的傷,這是咋弄的啊!都破相了,將來怎麼給你找媳婦兒啊!」
......
「...事情就是這樣,不過因為我傷勢發炎,在軍營里養了幾天的傷,這才回來,不然,我應該要比二愣子他們回來的早。」張狗蛋端着母親遞來的大碗,大口大口的吃着張母剛做的米粥。
「還是娘做的粥好喝!」
張母在一旁聽的是心驚膽戰的,還有些不信:「真有個漢子把山上那隻大蟲打死了?劉德公子真叫你去當親衛?狗兒,娘可沒讀過書,你可不要騙娘。」
張狗蛋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娘,我怎麼會騙你呢?趕緊收拾收拾,咱明天天亮就走,去東禹城。」
「這麼着急啊!你容娘去村里說說你要去給劉德公子當親衛的事唄。」
「......」
三日後,劉德回到東禹城,大賞三軍,隨軍將軍燕南、關羽、鄭福、周倉、廖化等,參謀簡雍,皆賞銀百兩,錢萬株,絹布十匹等等,就不細說了。
劉德回到東禹城,將所有軍事政事一干瑣事交付於前來相迎的章天朗和陳朔等人,自己全權不管了,現在是歸心似箭,想回府上好好休息一番,看看嫂嫂、小蝴蝶、喜兒他們,還有那個刁蠻又可愛的崔瑛。
許虎典韋二人帶着五百親衛護着劉德回到了劉府,劉德從的盧馬上下來,已有僕人將馬匹牽走悉心照料。
「主公!」
一道熟悉的身影,前來相迎,聲音卻是激動不已。
「哈哈!沈峰,這段日子讓你看守府邸,卻是辛苦你了。」劉德一看,原是沈峰,不由得大力拍了拍沈峰的肩膀,稱讚道。
原是劉德感覺劉府的防衛太差,而沈峰忠誠可靠,就任命沈峰為伯長,帶領50人守衛府邸,以策萬全。
沈峰聽到劉德的稱讚心中感動,卻是道:「末將還是希望能跟隨主公左右,征賊討逆!」
劉德聽到此,心中一熱,我有此等忠勇將士,何愁大事不興,「好,等有機會,你就再回軍中,替我征賊討逆!」
「是,主公!鄭峰見過二位都尉。」
鄭峰聽到劉德的答覆,異常的高興,雖然守衛劉府代表着劉德對他的信任,而且沒有危險,但是他還是想前去戰場,戰場才是好男兒應該去的地方。而後看見許虎、典韋二人,連忙拱手道,卻是已經知道主公又招募了一員虎將擔任親衛隊長。
許、典二人也上前拱手回禮。
「二叔,二叔,你可回來了,蝴蝶可想你了!」小劉嘉如同一隻歡呼地喜鵲撲向劉德懷裏。
劉德將小蝴蝶抱在懷裏,使勁地往上拋了拋,逗得小蝴蝶咯咯直樂,清脆地笑聲如同響鈴般悅耳動聽,劉德滿身的疲倦卻是被小蝴蝶的笑聲一掃而空,頭腦清明。我卻是要守護好這份美好,劉德暗下決心。
「小蝴蝶,是不是又胖了,二叔都快抱不動了。」劉德調笑道。
「二叔,你瞎說,小蝴蝶才沒胖呢?」小蝴蝶不依,小小的手掌伸到劉德腋下,就要撓劉德痒痒,劉德連忙求饒,許下一堆承諾,才讓小蝴蝶轉怒為喜。
劉德放下小蝴蝶,就看到站在小蝴蝶身後笑吟吟的嫂嫂和喜兒,劉德上前拜道:「小子,拜見嫂嫂,卻是讓嫂嫂擔心了。」
錢氏還是身着一身白衣,未施粉黛,眼睛裏卻有淚水打轉,扶起劉德,笑道:「小德長大了,擊退了東胡十萬大軍,如今更是消滅了虎頭山賊寇,祖父如若知道小德如此厲害,肯定會非常高興的,你兄長也會為你而高興的...」
「小子,必不教他們失望!」
錢氏終於沒忍住,淚水從眼角順着臉頰而下,錢氏慌忙用手絹擦拭,看着擔心不已的劉德,卻是噗嗤一聲笑了,「你現在和你兄長是越來越像了,好了,咱們回去吧,總在府門外邊幹啥!」說罷,便率先往回走去。
劉德怔怔的看着嫂嫂的背影,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感到衣角被人拉扯,是小蝴蝶,小蝴蝶擔心道:「母親這是怎麼了?」
劉德摸了摸小蝴蝶的小腦袋瓜:「沒事,你母親是高興的,看你二叔這麼有本事!」
「那是,二叔可厲害了,就像父親一樣厲害...」
小蝴蝶也是高興道,手裏拿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摘下的一片樹葉,一蹦一跳地追向了自己母親,忽然又想到什麼,扭過頭來對劉德大喊道:「二叔你別忘了要陪我去逛街!」
劉德一笑:「放心,二叔忘不了的!」卻是心中一痛,小蝴蝶從出生就沒看見父親,難為嫂嫂獨自一人將小蝴蝶拉扯大,讓小蝴蝶如此開心快樂,沒有一絲煩惱。
「公子...」喜兒在一旁道,「夫人有些時候暗自垂淚!」
劉德黯然無語:「嫂嫂這是想兄長了,走吧,咱們進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