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世劫 212、破敵

    「他奶奶的，盡搞這種故弄玄虛之事！」

    怒喝一聲，程咬金強撐受擾視力，向着光芒最盛處隔空劈出兩道斧風。

    然而鋒芒入陣，卻如泥牛入海，毫無反應。

    一直藏在位置向恆族發號施令的聲音再次響起：「六界困靈，六族俯首；當世鬼祖，還你鋒芒！」

    話音傳來，便聽到兩聲裂空銳音響起，兩道斧風自陣中發出，向程咬金呼嘯而去。

    視力未復，程咬金只聽出鋒芒所向乃是自己，當下再次揮動大斧，回應強招！

    「雙斧·拍門！」

    「轟！」

    強招相擊，爆出驚天巨響，隨即強風突起，交手雙方各自震退！

    首次遇到阻礙，程咬金不怒反笑：「好！劈砍了一路，總算碰到了一點像樣的反擊。」

    但他隨後又滿口調侃：「不對！方才飛揚跋扈的恆族為什麼用上了這種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伎倆了？難道說所謂的六族俯首，只因為你們固守有如縮頭烏龜，六族中任誰都可以高高在上地俯首看待你等，才有此說法？」

    此時恆族一方已重新聚攏，強光更甚。

    那個聲音依舊平靜：「當世鬼祖，你可以親身驗證一下自己的觀點。」

    「哈哈哈哈，看我劈開你們這個烏龜王八殼！」

    豪邁笑聲再起，程咬金隨之凝聚起體內功力，瘋狂注入手中雙斧之中，陰森綠光頓時充斥半邊天際，與恆族陣勢分庭抗拒。

    天地六族之中，人鬼二族雖然式微多年，但程咬金終究是一族主宰，豈是區區數百恆族便可抗衡？

    聚勁之餘，程咬金仍舊不忘提點身後九天：「小丫頭，接下來一擊非同小可，我勸你快快退開。」

    九天雖然孤傲，但卻不莽撞，心知面前陣勢，交手雙方動用的力量之悍然，絕無自己插手餘地，也不逞強，當即向後遁開。

    恆族一方，此刻早已嚴陣以待。

    「鬼祖神勇，今日，恆族應下這一擊——恆吞天地傲塵寰！」

    一聲令下，六界困靈陣頓時生出四隻聖獸形相：傲龍、霸虎、狂獅、驕鳳，猙獰之中張牙舞爪。顯然，恆族已要竭盡己方所能，擊退面前阻礙。

    程咬金雙斧一盪：「很好！」

    隨後，雙斧開路，已撲向敵陣。

    「混世鬼瘋斧！」

    恆族陣中，聖獸形相同樣迎向面前鬼祖。

    「不夠！」

    單手揮斧，程咬金率先劈散傲龍。

    「太弱！」

    同樣一斧，滅殺霸虎。

    「無趣！」

    狂獅形消。

    「滾開！」

    斧刃余勁，擊碎驕鳳。

    單手一斧滅盡四隻聖獸形相，程咬金沖入敵陣，未曾動用的另一把大斧悍然揮出。

    「六界困靈，六族歸於我身！蒼生歸宗，去！」

    恆族亦作出迎敵指令，一股龐然巨力，經一眾恆族聯合施展，轟然撲向面前以寡凌眾之徒！

    程咬金一擊未出，狂態盡顯，鬼面大斧此時才迸發出當世鬼祖的一身巔峰修為。

    「混世鬼瘋斧——單斧·催敵！」

    六界困靈陣，一眾恆族修為盡歸一擊；混世鬼瘋斧，一身鬼力同樣聚於一擊。

    強招互悍，驚天巨響、奪目強光驟現天地之間，宣示着今日一戰，已然迎來尾聲。

    勝負，只在一擊！

    程咬金單斧強撼六界困靈陣全力一擊，巨斧鋒刃發出灼目強光，昭示着今日一戰已到尾聲，只待尚未定下的勝負結果揭露。

    而四周境況——

    兩道龐然巨力交鋒處，空間顯出道道裂痕，向周遭擴散，隨後隱沒。

    而後，新一輪裂痕再次生出、亦再次消散。

    周而復始。

    這一次交鋒，竟連虛無空間亦無法承受！

    「恆族賊子，果然有點能耐。」相持之中，程咬金不由發出一聲狂傲感嘆。

    於幕後指引陣法的聲音同樣作出回應：「當世鬼祖，確實有着讓我等頭痛的本領。」

    「只是頭痛而已麼？」程咬金撇了撇嘴，「那你們便頭痛致死吧！」

    大喝一聲，程咬金手上另一把巨斧已然揮出，陰森鬼力挾帶風雷之勢，催動出又一道隔空斧風，直劈向六界困靈陣之中。

    全力抵擋程咬金催敵一擊，六界困靈陣本就已是竭盡所能，如今側面受到衝擊，不少主持陣法的恆族成員已不堪重負，當即口吐鮮血，陣法隨之顯出疲弱勢頭。

    一斧剛剛建功，程咬金未曾停歇，隨之又是一斧。

    催敵一擊同時向前進逼了幾分。

    第二斧落入陣中，陣法幾近崩潰。

    「第三斧，要你們飲敗！」程咬金哈哈大笑，「單斧·催敵！」

    同樣一式，同樣威力，第三斧斧風落入幾近分崩離析的陣法陣中，轟然巨響再次爆出，宣告此戰已然分出勝負。

    六界困靈陣，破！

    陣法被破，陣中恆族盡數受到波及，被震得連連後退。

    但他們落敗後果，卻不僅如此。

    原本被陣法阻擋，程咬金最先一斧未能建功，如今陣法破去，阻力全失，催敵一擊再次準確無誤地落到敗陣者之中。

    先是陣法被破，自身已因反噬負傷，如今催敵一擊再次降臨，一眾恆族受到已成黃台之瓜，何堪再摘？巨力衝擊下，半數已是搖搖欲墜，另外半數早已自高空跌下，頹然隕落。

    早前近千之數圍攻雲舵，如今塵埃落定，仍舊存活者，已不足半數。

    程咬金手提雙斧，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看面前殘兵敗將，哈哈大笑：「程爺爺只說過要劈開你們這烏龜王八殼，看來你們還是辜負了程爺爺的期待，幾斧下去，居然碎得七零八落，拼也拼不回來了！」

    雙斧隨意揮舞，程咬金得意之餘，又想起了什麼：「那個只懂得躲在背後指指點點的龜孫子，你的手下已敗，接下來是不是該你親自披掛上陣了？」

    雖然己方落敗，但那個聲音仍舊不改平靜語氣：「鬼祖孤身一人，隨手之間便大敗我六界困靈陣，在下深知彼此差距，又豈會自取其辱？畢竟莽撞並不等於勇猛。何況……」

    「何況你如今只是靠傳音與我等交談，真身卻在萬里之外？」唐翎無聲無息間，已出現在程咬金身邊，臉上平靜如水，未見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