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齊齊動手,幾乎盞茶功夫,就將江南六盜殺得乾淨,揚州鏢局,還有那寧碧翠,都大吃一驚,沒有人想到,這一輛車的三人,不被人所注意的兩個女人,會如此的強大,兩人不由的看向了楚河,楚河站在一側,手撫着須,微微的點頭,將一個商人的行頭,表現得淋漓盡致。
最後一個大盜倒下,兩女身形微動,就已經回到了楚河的身邊,婠婠更是嘻嘻一笑,說道:「老爺,這些人都打發了,你可要好好的獎勵妾身才是!」
江南六盜雖然不是什麼頂尖高手,但在江南一帶也闖出了不小的名號,實力也算是不錯的,若是在平日裏,寧碧翠當然不會將這六人放在眼裏,但她受傷了,還是很重的內傷,才會被他們抓到機會,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想來將她打傷的人,已經將消息傳開了。
不僅如此,怕是放出了巨賞,引出各路殺手,想要致她於死地。
楚河輕輕的拍了拍婠婠的頭,這女人被關在逍遙王府里,有些悶壞了,這會兒一通廝殺,臉上微汗,卻似乎顯得神彩飛揚,整個人活了過來,這樣的生活,才是她最為熟悉的。
寧碧翠與李長青,立刻帶着人過來致謝。
「多謝這位朋友出手相助,還請告知尊姓大名,以圖後報!」
「多謝三位,小女子寧碧翠,多謝救命之恩,還請留下姓名,我丹青一派,欠三位一個人情。」寧碧翠也開口,這好像是江湖中人一慣的感謝方式,江湖人,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恩怨分明。
楚河還沒有說話,婠婠卻抬頭,輕輕的笑道:「堂堂丹青派掌門,怎麼會落到如此境地,還受了如此重傷,看來你的對頭來歷不小啊!」
寧碧翠在江湖之中,也是一流的高手,還都被人追殺,想來這人的實力,必竟更加的強大。
「讓三位笑話了,門中有老人練功廢體,走火入魔,需要紅花草,所以在下就帶人去了西域一趟,只是沒有想到,途中遇惡徒挑釁,卻是花間派門人,因此惹上了天大的麻煩,幾位弟子全部被殺,我也被年憐丹打傷,傷及內腑,為了趕路,來不及停下來療傷。」
楚河一愣,一旁的師妃喧眉頭一皺,問道:「年憐丹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步入中原,莫非他想違背當年的承諾,當年若不是他發下重誓,浪大俠早就取了他的小命。」
寧碧翠看了師妃喧一眼,說道:「這位前輩似乎熟知江湖事,不錯,當年年憐丹敗於浪大俠之手,發誓今生不再踏足中原,才留下一條命,但八年過去,早就物是人非,浪大俠已經飛升羽化,各絕世高手紛紛歸隱,不在理會江湖事,所以這年憐丹才會有膽子,再次進入中原。」
婠婠說道:「這就是老虎不在家,猴子坐天下麼,如此一個可憐可悲之人,真是枉活一世,姐姐,等遇上了他,咱們就聯手滅了他。」
師妃喧說道:「若他敢踏足中原,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寧碧翠一邊說話的時候,一邊小心的關注着兩女,年憐丹有多強,已經是宗師之境,兩女如此大言不慚的說話,讓她挺尷尬的,要知道,她可是被打敗了,千里亡命,本想逃回中原就安全了,但現在,還都被人如此欺凌,心裏好苦啊!
「你們是女人,不要就知道打打殺殺,溫柔一點行不行?」楚河終於有機會說話了,這個時候,大家才注意到他,實在是剛才兩女出手太犀利了,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兩女聽了,這才齊齊的回頭,又齊聲的應道:「是,老爺。」
楚河看着寧碧翠,說道:「寧掌門,救命之恩就不要謝了,咱們可以做一個交易,我可以治好你的傷,但你需要給本掌柜當一個月的馬夫怎麼樣?」
「這,這怎麼可以?」女人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李長青有些尷尬了,他可是知道寧碧翠的身份,人家怎麼也是堂堂的一派之主,更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怎麼能給人當車夫呢?車夫那都是粗俗之人。
「這位兄弟,若是缺了馬夫,老朽願意代勞!」李長青想解圍,但婠婠看了他一眼,說道:「老頭子,我家老爺不喜歡與老頭子呆在一起,影響心情,還影響食慾的。」
師妃喧有些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說道:「李前輩勿怪,我這妹妹說話直了點,不過我家老爺,的確不喜歡別的男人靠近,所以這個交易,只能寧掌門才可以。」
聽着兩女說話,寧碧翠的腦海里,仍在不斷的變幻着,她也想知道,眼前的三人,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強大的實力,應該不是默默無聞之輩,但為何從來沒有聽說過?
「可以,只要掌柜的能醫好本掌門的傷勢,本掌門給你當一個月的車夫又如何?」
聽到她答應了,婠婠很故意的撒嬌道:「老爺,你不會看上寧大掌門了吧,難道你還想納她當小妾?」
李長青沒有憋住,一下子咳嗽了起來,這話傳出去,會震動整個江湖的,這可是丹青派的寧碧翠掌門,給人當小妾,天下間,還沒有人有這樣的面子吧?
或者不知者無謂,這兩個女人奇怪啊,明明強得驚人,但說話卻是如此天真?
寧碧翠卻是面不改色,說道:「這位姐姐請放心,本掌門今生不會嫁人,只為丹青派壯大。」
婠婠說道:「這個誰知道,我家老爺一表人才,風流倜儻,家財豐厚,可是大大的有錢人,哪個女人見了,不想嫁給他,難保你也會有這般的想法。」
這一次,寧碧翠也有些忍不住了,一旁的師妃喧忍得更辛苦。
「行了行了,你醋味怎麼這麼大,老爺若是要納她,你也攔不住,還白白的做了壞人,一切聽老爺的,不要多事。」
寧碧翠心裏怪怪的,這一男兩女,真是一個奇怪的組合,有些不太像是行商之人,最讓她意外的,是兩女如此之強,連她也猜摸不到深淺,這就有些讓人意外了。
如此強大的兩個女人,名不彰顯,但對這個如商人一般的男人,卻千依百順,那就更奇怪了,難道真如這女人所說,這個男人很有錢,為錢而嫁?
楚河遞過了一株靈藥,說道:「吞下靈花,盤腿調息,本掌柜再助你一臂之力,煉化藥力,一個時辰的功夫,也就夠了。」
治好她的傷,她當一個月的車夫,這只是一個交易,她自己的傷,心裏很清楚,就算是回到門派之中,也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療治,若這個怪異的男人真的可以治好她的傷,她不介意當一個月的車夫。
女人聞了聞那藥花,覺得莫名的清香,並不像是有毒,聞言吞下,盤腿起來,運功療傷,李長青並沒有離開,帶着活下來的幾名鏢師,小心的守護,這趟鏢還沒有結束呢?
楚河的手掌,貼在女人的背上,一抹熱潮湧動,暗中將不死功法的真氣注入了進去,不死功法有起死回生之效,再加上靈花相融,合二為一,治這樣一個小小的內傷,真的不在話下。
李長青也感覺到,隨着真氣產生的波動,眼前的寧掌門身體,不斷的恢復之中,真的是神藥啊,看來眼前的一男兩女,果然是世外高人。
「啪啪啪……」的炸響在身體中傳來,那是骨骼產生的摩擦,下一刻,盤腿而坐的寧碧翠,身體突然的彈起,「叮」的一聲,劍出鞘,劍光一閃,劍氣隨之而落,一大塊草木,被劍氣削斷,人落地,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劍入鞘,回身抱拳一禮。
「多謝前輩。」
「不用,交易而已,記得我姓楚,你可以叫我楚掌柜。」楚河很是淡然,說道:「行了,你交待一下,要出發了。」
李長青他們離開了,寧碧翠結束了他們揚州鏢局的任務,交割了錢財,開始成為一個馬夫,時間就是一個月。
若是寧碧翠沒有傷愈,李長青可能不會離開,但傷好了,他們留下也沒有太多的用處,而且他很清楚,眼前的一男兩女,比他們鏢局強大得多,在這些人的面前,他們反而成了累贅。
「駕!」車動了,那輛普通的馬車,又一次開始前行。
坐在車架上的人,變成了蒙着面紗的寧碧翠,她這會兒,滿心的疑問。
「暫時不知道想去哪裏,一路向南就對了,走吧,走到地方了,我自然會告訴要去哪裏。」這一次南下,只是為了感受一番江湖的滋味,還要找幾個絕世高手切蹉一下,另外完成系統交予的任務,再邂逅幾位江湖的美人,看看完成任務之後,會有如何的獎勵。
所以輕鬆一行,的確很輕鬆。
「怪人。」寧碧翠的心裏,只是冒出了兩個字,不過她也沒有多問,反正這一個月,她就是車夫了,而且南下正好,必竟她也要回到丹青派中,向派中的各位長老言明所遇之事,小心進犯的年憐丹,當然,她心裏還有一種隱隱的想法,若是這會兒年憐丹真的追來,不知道這個神秘的大掌柜會不會出手。
從療傷一幕,她心裏就很是懷疑,這個大掌柜,一定是某位隱世的絕頂高手,但可惜,哪怕她將白榜黑榜想盡了,也想不到他的身份,無號可以對座。
「婠婠,你說那年憐丹會不會真的追擊而來?」師妃喧淡靜從容,手裏握着一瓶奶茶,潤在口中,慢慢的咽下,感受着那絲滑的口感,覺得味道真是不錯。
婠婠整個人,依在楚河的懷裏,還很不老實的扭動了幾下,尋找一個更舒服的位置,一副優哉游哉的樣子,無所謂的說道:「來與不來,我都沒有興趣,來了滅了他,不來,咱們玩咱們的,反正我們現在都嫁人了,也應該退出江湖了。」
楚河笑了,說道:「有人就有江湖,退出江湖,只是一個笑話罷了,除非避世而居,永遠只是一個人。」
「精僻。」師妃喧輕輕的笑了笑,秀眸迷離中,漫漫柔情。
「老爺說的話,就是至理。」
婠婠不爽的說道:「馬屁精,討好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