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是要」
虎泉真人的目光順着項楊所看的防線遠遠的投射了過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遠處,那祭祀法壇高高聳立,法壇四周,皆是密密麻麻的蠻族戰士。
普通的蠻人已經沒有資格站立在那,那近萬名戰士,有一半都是蠻王、蠻帝。
巨蒙的身體太過龐大,那些蠻帝都已忍痛捨棄了自己的坐騎,但是看那一支支粗大的圖騰柱,那裏的蠻帝都有近十名之多。
項楊哈哈一笑:「沒有了那金龍在,這些傢伙只是土雞瓦狗而已,嗯,虎泉前輩,你準備點人手,那祭祀法壇我很感興趣,等等把它拆回去,也能好好研究研究!」
「這」
虎泉感覺有點頭暈目眩。
開戰萬年,圖騰柱確實繳獲了不少,但祭祀法壇這種級別的戰利品卻從未有過。
漸漸的,他眼睛亮了起來。
要知道,每一個祭祀法壇之中都有祭魂存在,就算真的不敵,祭魂也有將法壇毀滅的能力,絕不會允許它落於修士之手,可如今,那頭金龍祭魂已消失,這豈不是最好的機會?只是
虎泉抬頭朝着祭壇看去,心中還是有些猶疑。
最次也是真帝級的祭魂,到了這位項供奉手上,收拾起來輕鬆自在,但他自己畢竟只是一個結丹期修士而已,那絕不可能是他自己的力量,這樣的後手都是保命的招數,絕不會多,他身上是否還有?
項楊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對着他微笑着點了點頭,虎泉心中大定,郎笑了一聲:「好好好,繳獲祭壇,那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功勞啊,萬年蠻亂以來,唯有三清至尊那一戰能與其媲美!如若真能得手,此功為項供奉獨有!嗯,雷震真君,您沒意見吧?」
雷震又怎會有意見?他最終還是甩下項楊而去,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如今心頭還有些忐忑不安,生怕他心中不喜,聞言連連點頭。
反是項楊指了指空中那些呼嘯而過的修士說道:「為了護我周全,這麼多同道在此浴血廝殺,諸位前輩對我也關照有加,就算有了些許功勞,我又怎能獨吞,此事休要再提,如若我僥倖得手,那便是甲三防線之功!」
他朝着四周作了一揖,一掄手中的如意棍,縱身而起,心中卻是有些詫異,方才還未曾注意,此時才發現,如意棍上那一絲絲的金線已經不見,握手之處多了一道燦爛的金環。
「這是將那頭仙靈都吸收了嘛?也不知又多了什麼奇效。」
念頭剛起,握手處便有一道稚嫩的意識傳來。
「連器靈幼體都有意識了?」
項楊大喜,這法寶和修士和妖獸一樣,等到器靈成熟,一樣要渡仙劫,只要渡過了,便是仙器。
只是發動仙器所需要的元氣和神識實在太過浩大,以項楊如今的修為,神識強度應該已經足夠,但結丹期的修為,元氣卻是遠遠不足的。
只有這種自己養成的仙器,才能操控由心,絕不會出現將寶主吸乾的狀況,否則鼎帥和老筆頭他們幾個手頭更牛叉的法寶也有幾件,又怎會不贈予他。
只是那意識如今還很稚嫩,想要成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過看這情況,要真能在蠻亂之戰中多吸收幾個仙靈的話,倒也不是不可能。
從試煉至今,如意棍一直是他最得手的武器,一次次的戰鬥,雙方之間,早已建起了一種水乳交融的關係,想起方才器靈傳來的訊息,項楊越想越喜,長嘯了一聲,將棍子朝後一甩,『啪』的一聲炸響,空中湧起了一道粗如水桶的波紋,隨後才有滾滾雷聲散開,將他的去勢又加快了幾分。
祭祀法壇處,那一位位蠻族戰士正嚴陣以待,一位蒼老的似乎下一刻便要倒下的老人站在祭壇最高處,身旁豎着一根粗大的圖騰柱,正手舞足蹈的禱告着什麼,最靠近中央的地方,祭壇的底座正閃閃發光,站在上面的蠻人戰士平均一個時辰便要換上一批。
換下來的那些個個面色慘白,一下來便有旁人攙扶到一邊,湊到一頭頭妖獸脖頸上,大口大口的吞咽着滾燙的鮮血。
族神失蹤,對一個蠻人部族來說簡直是天塌下來一般的大事,但是只要祭祀法壇還在,便還有希望。
如若連祭祀法壇都被滅了,那麼部族才是真正的完了,不是被人吞併,便是落得寄人籬下的下場。
禱告了會,那祭祀法壇光芒大作,一絲絲帶着一點血色的金光朝着那老人涌去,他那佝僂乾癟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豐滿了起來,片刻之後,便化作了一個身高三丈的巨人,龍首人身,半身掛甲,赤裸的部位,皆是繁複的圖騰彩紋。
他朝下看了看,伸手向天,大喝了一聲:「阿布羅尼卡薩里,洛卡西部莫凡喜!斯達夫尼卡帶一」
底下的蠻人戰士頓時歡呼了起來,有些甚至唱起了粗豪的戰歌、扭起了動作簡陋的戰舞,正面不遠處,有不少北神州修士茫然的看着,也不知道這些蠻人究竟發了什麼瘋。
還在詫異間,最靠近祭祀法壇的那些修士忽然發現足下一空,飛行法寶悄然跌落,紛紛手舞足蹈的摔了下去。
下方,一隊隊蠻人戰士已經沖了出來,朝着他們跌落的方向掄起了手中的武器。
看着那一副副猙獰的笑容,那些修士心中大駭,想用法術,可元氣一離體便已消散一空,不知何時,這祭祀法壇的禁法範圍又大了一倍。
幸好萬年以來,北神州修士在禁法範圍內戰鬥的經驗也累積了不少,站在兩千丈之內的修士也不算多,在後方未被波及的修士在剎那間便回過了神來,紛紛取出了一柄長長的法寶,伸手一抖,便有無數長索呼嘯飛出。
這種大部分力量都是用機括控制的法寶卻不在禁法範圍之內,片刻之間便到了那些修士身邊,將其一卷便朝後拖去,只是最前方的幾個卻已來不及救援,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朝着蠻人堆里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