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墨對於我的事情,幾乎都考慮周到了,可對於被我們牽扯到的無辜,真的沒有考慮周全。。:。這雖然是濃墨的責任,我也怪不到他,哪有什麼事都能面面俱到想那麼遠的,如果是我計劃,指不定會丟七落八呢。
他抿了一下『唇』角,沒有過多的解釋,「都是小問題,完全可以補救,這不是現在的主要問題,拿到螢水『露』才是重點。」
我想了想,事情已經發生,再不能回到從前,改變結局。如果思源綠兒對我們來說,是毫不相干的外人,濃墨也許就不會管他們了,但依照我們之間的關係,濃墨肯定不會將這個變成爛攤子的。與其我胡思『亂』想,不如相信濃墨。又不是涉及到影響我的結局,濃墨會善後的。
暫且把行動放在當前吧,螢水『露』是螢火蟲祖上當做傳家寶流傳下來的,僅僅憑藉螢妃對螢王的懷疑,就設計他們會把螢水『露』給我們恐怕不容易。
「何不直接將螢火蟲祖上的真實情況告訴他們?」為什麼濃墨從來不提這個做法呢,而且螢火蟲祖上在的時候,也沒把真相告訴他們,只讓黃緣螢火蟲家族以為他死了,這又是為什麼呢?
桂『花』樹『精』一下子就否定了我的提議,「這是他與太陽星君之間的秘密,太陽星君偷偷將螢水『露』賜予妖界,不是純粹的賜予,而是一種『交』易。一個神和一個妖之間的『交』易啊……」它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道:「總不是那麼見得了光的。」
「這是其一。」濃墨並不否認桂『花』樹『精』的這個說法,「但卻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就是平衡問題,螢水『露』是上古時代的東西,當今的妖界和天界聽過的都寥寥無幾,更別說的效果了。就算在妖界,螢火蟲族大多數也只當黃緣螢火蟲家族的傳家寶是個笑話。」
「我知道,並沒有多少妖與人相戀的實例,即使相戀了,想變『成』人的妖又有幾個?有想變『成』人想法妖都是可笑的,都是不懂得享受的。」我試着說道。
濃墨也沒否定我的說法,不過,他卻還加了補充,「螢水『露』本身就是一個傳說,那些使用過螢水『露』的早已經隨風消逝很久遠了。親眼見過吃螢水『露』和看到它的效果的很可能都不存在於世了,對於這樣的傳說,就是笑話。」
「當黃緣螢火蟲族看到他們的祖上吃了後,不就可以驗證螢水『露』的效果了嗎?」我疑『惑』道:「那樣就再也不是笑話了。」
「那樣就太招搖了,這樣螢水『露』傳說的存在,沒見過的會遠之,對這件事也沒有興趣。如果效果公開了,螢水『露』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好事之妖即使自己不去嘗試,也會拿去害旁的妖。又或者說,真的有需要螢水『露』的妖看到了希望,可那樣,這個家族又會多出多少危險。」桂『花』樹『精』分析得很有道理。
濃墨接着道:「我建議他不要公開,不然他們下一世能夠在一起的幾率會變小,我把弊端都說出來了,結果他自己選。他選擇了不公開。這些個理由,仍然成立,現在也不宜說出來,妖多口雜,不便於保存秘密。」
「可我們在螢妃那兒的理由太淺薄了吧。」我擔心道:「不能僅僅因為有人覬覦我的錢,我就把錢給別人啊。等螢妃想清楚了,她不一定會把螢水『露』給我們,畢竟螢水『露』是他們祖傳的寶貝。」
為了綠兒和思源,螢水『露』是我們必須要拿到的。除此之外,那個螢王也不像是好惹的,螢妃那點小伎倆,在螢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理由淺不淺薄,得看螢王在螢妃心目中的分量。」濃墨說。
這螢妃肯定是極喜歡螢王的,那種愛到深處的眼神我是不會看錯的,她看着螢王的目光都是飽含愛意的。
若只看表面,螢王其實也是極為寵愛螢妃的,只是螢王對螢妃的愛,背後總感覺有着不一般的東西。
「螢王以前的愛人是個人類『女』子,所以螢妃心裏懷疑螢王娶她就是想拿到螢水『露』,即便那個人類『女』子已經死去多年,但他有前科,螢妃就有理由懷疑。」我實在『摸』不透螢王的心思,他如果真的愛螢妃的話,也就不會讓螢妃有懷疑的機會。
桂『花』樹『精』說道:「螢妃可以說,是我看着長大的,我與她祖上的至『交』,如果螢王只是利用螢妃,我一定不會饒過他。」
「我聽螢火蟲家族的『女』眷說,螢王來過這裏好幾次,還招惹了蜘蛛家族的蜘蛛『精』,他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是故意過來引『誘』的螢妃的嗎?會不會有這個可能?」如果是這樣,他一個老妖怪,要勾引一個螢火蟲小妖『精』,肯定很輕鬆。「為了一個人類『女』子多年不肯娶親,一看見螢妃,便成親了,一見鍾情這事靠譜嗎?」
「靠譜。」濃墨突然冒出了一句,而且還是眼神深深地看着我說的。
什麼呀,他在天界對我是一見鍾情嗎?我們不是日久生情的嗎?那這一世,我們也是從小相處出來的感情啊,就在『亂』說話,我,我還真以為,他對我……哼!不要臉……
「那螢王跑這兒來幹嘛?他特地過來一見鍾情的?這裏肯定有貓膩。」哎,怎麼越說我越覺得,螢王他就不是個東西呢!欺騙少『女』妖『精』的感情不說,還覬覦人家的寶貝!拿到了寶貝說不定就去找他自己心愛的『女』人去了!「可是他的愛人早就死了,現在要螢水『露』也沒用,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又愛上了一個人類,並且甘願為其變『成』人。」
螢王就是不簡單,只怕螢妃會被螢王吃的死死的,然後被賣了還要幫螢王數錢,還好她遇到了正義的我!螢妃你放心,我拿了你們家的螢水『露』,就會幫你一把的,這螢王,若是真的心術不正,我打得他滿地找牙。
「阿秋~」我『揉』了『揉』鼻子,有點痒痒。
「螢王的事可能對你們來說,有點關係,對於我,我只在乎水么。」鳴生子一點也不關心別的,那確實都與她無關。
她這倒提醒了我,「在你這裏,你只關心水么的死活,可鳴生子前輩,你是生活在這裏,跟外界不接觸。而我們不同,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但要走到目的地,是要跟外界接觸的,我和濃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可能改變結局,牽一髮而動全身,也許你不在意的,恰恰會成為最重要的一個環節。水么雖然沒有覺醒,但他在我舅舅的身體裏,他和我們一樣,都是和外界接觸的,不是你只盯着一方面,就能救水么的。」
小時候我還不懂什麼叫牽一髮而動全身,這麼遠走過來,那麼多例子告訴我,以前最不起眼的一個兔子,都有可能成為你人生中的勁敵。
你所幫過的一個小忙,也許將來就會成為你獲救的至關重要的一點。
鳴生子是可以坐在這裏指揮,看着我們在外界表演,但她的水么跟我們是一體的,我就是不喜歡她置身事外的樣子。
我可還記得,我第一次來這座山,身體被林曉白奪去前,可是她將我扔出來的,不然我何苦多受那麼多罪?萬一濃墨和斑點都沒認出我來,萬一太『陰』得逞了,她的水么不也就一併失敗了嗎?
想到這裏,我更是對於被我吃了的鬼憤憤不平起來,冥界的鬼們都說那是鳴生子唯一的朋友,她居然對於我吃了她朋友這件事無動於衷,她的血是冷的嗎?難道除了水么之外,她就沒有可關心的人和事了?這就是所謂的天界大仙子?我看她連個妖『精』都比不上,妖『精』見同伴死了還會擠擠眼淚,而鳴生子就冷漠到這種程度。
我說完那些話,也不打算和她辯論了,這樣冷血的鳴生子,長得再美,我也不喜歡。
沒想到,她居然沖我淡淡地笑了,「你如果如我一般等了這麼久你的星君,你的眼中也只會有你的太陽星君的,我和你的立場不同,別的事並不能是我分心,因為我不能分心,若是懈怠一點,我就前功盡棄了。」
她當然有她的道理,我也有我的道理,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直接提議要走,「你的水么,我和濃墨會盡力幫他和舅舅分離開來的,你們倆在一起後,就遠遠地躲到三界找不到你們的地方吧,也不指望你能幫額外的忙了。」
「太陽星君,璇王真『性』情。我和你一樣,我對水么就如同你對他一樣,你可得好好保護她的這份熱忱的心。」鳴生子不甚在意道,「這就是他們與我們不同的地方,可千萬別失了這份心,那是最寶貴的。」
她似乎在誇我,而我剛剛算是諷刺了她一把,她居然在誇我,可她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貶我啊?
濃墨走過來,握住我的手,對鳴生子道:「上仙懂便好,不知阿璇的身體是否可以承受那些鬼魂的衝擊呢。」雖然濃墨問的很表面,可他好像話裏有話,「這樣真的好嗎?」
鳴生子的眼皮都沒眨一下,呼吸似乎都變得微弱了,放在身旁的手微微有些僵硬,「不會有事,璇王的身體好着呢。水么可是前車,太陽星君會不知道?」
雖然他們說的話模稜兩可,但我敢肯定,他們就在我眼前,打着暗語。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是那『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