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九嬰根本沒有想過費力對付他們三個,是已經算好了,等它化形之後,他們就墜入了水囊之中,然後就被融化。這個水囊夜搖光沒有猜錯,應該是類似於人的胃,裏面是它的胃液,人體的胃液可以腐化入口的食物,九嬰這個胃液只怕是比硫酸還強悍的腐蝕物。
元奕抬眼看了上方,而後他身子一旋飛躍而上,運足氣一掌拍在九嬰有一層薄膜護住的內壁上,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九嬰的那層透明的薄膜剛毅無比,根本穿透不了,元奕的那一掌於它而言不過像是對它吹了一口氣。
一擊不成,元奕果斷的飛旋下來,重新找了個位置掛住:「我們無法阻攔。」
「師傅師傅,禎源真君修為耗盡,元神被彈回了肉身之中。」這時候,金子的聲音又在夜搖光的神識之中響起。
夜搖光的臉色大變,將話轉給溫亭湛和元奕:「禎源真君本就消耗了巨大的修為,如今定然是聯合眾人阻撓它化形突破封印,才會耗盡修為元神回體,連禎源真君都如此,只怕蘇傳長老他們也是堅持不了多久。」
如此下去,九嬰化形勢在必行,無人可阻攔,一旦它化形成功,必然是要突破封印。
「一旦它化形成功,我們只怕都難逃一劫,在它化形之前,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溫亭湛眸光深邃,沉思了片刻溫亭湛道,「既然強攻不行,這畢竟是它的體內,萬物生靈體內必然是最為脆弱之所在,不妨用毒攻之。」
說着,溫亭湛將目光投向夜搖光,夜搖光立刻從芥子裏將溫亭湛的藥箱取出來。裏面的東西夜搖光並不清楚,當年毒王留下一本手札,要溫亭湛尋個能夠傳衣缽之人,其實是把毒術傳授給了溫亭湛,只不過顧忌溫亭湛的身份,不好明說。叮囑尋個繼承人,也是不希望大半輩子的付出終止在溫亭湛的手裏。
得到毒王的手札之後,溫亭湛有很認真的潛心研習,因為夜搖光的緣故,溫亭湛研製的毒都不是來對付世俗人,容易結下孽緣虧損福德,反而是對付修煉生靈的比較多,無非就是藥材的願意,只要煉製的藥材是蘊含靈氣之物,煉製出來的毒自然是能夠對付修煉生靈,很多有靈之物是極其難以煉化,不過溫亭湛雖然沒有了陽珠很久,體內還是有至陽之氣,一般的藥材都不在話下,實在是遇上比較強勁的,就把乾陽拉去做壯丁……
「試試這個。」溫亭湛從藥箱內取出兩盒,分別遞給元奕和夜搖光,「要當心,切莫與肌膚相觸。」
元奕和夜搖光分別接到手裏,打開就看到是兩盒滿滿的白色粉末狀的東西,聞着沒有任何氣味,兩人也不需要溫亭湛吩咐怎麼用,身子一縱,就將粉末往九嬰的內壁撒過去,小心的避免不讓自己觸碰到。
原本元奕的五行之氣都不能撼動那一層封着內臟的薄膜,這粉末一撒上去,就瞬間通紅,甚至出現一個個細小的孔洞,看着有些人,不過有成效讓元奕和夜搖光幹勁十足。
溫亭湛也沒有閒着,他和夜搖光是被從中間垂下來的兩頭長綾分開弔着,夜搖光晃動,平衡被打破,自然他也跟着晃動起來,溫亭湛就輕輕鬆鬆的借住這個力道,從盒子裏取出一瓶藥,藥是圓圓的顆粒,一顆顆的對着下方的水囊投,十來顆投下去,水囊裏面的液體都變了顏色。
他們三人完全不知道,他們三人的舉動,救了外面所有的人。
在禎源真君修為耗盡被彈回**之後,其餘的人幾經折騰,修為都已經所剩不多,加上兩個真君先後被耗盡修為,費盡苦心封印了九顆頭顱瞬間化為虛有,在士氣上又遭受打擊,實在是已經疲於應付,若非為了活命,只怕不少人已經癱倒下去。
九嬰雖然凝聚所有的力量在化形,但對付殘兵敗將實在是不用分出多少精力,蘇傳等人包括金子在內都被九嬰一股氣力給包裹,揉成了一團,拋在半空之中,那強勁的氣力如同烏雲一般將他們包裹,四周還交織着可怕的電光,一道道電光劈下來,已經有兩個大乘期的長老被劈的煙消雲散,正好一道白花花猙獰的電光朝着蘇傳劈下來之際。
突然包裹住他們的氣流一陣波動,那股電光也劈歪,堪堪讓蘇傳死裏逃生躲過一劫,而後就是越來越大的波動,九嬰似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連基本的氣力都維持不了。
「是溫夫人他們,溫夫人他們還在與九嬰抗爭,我們拼一把衝出去,元神回體再做計較!」蘇傳見此突然高喝一聲,而後當先飛旋而起,雙手運氣,勢要將自己謹慎的氣力逼出來。
已經眼睜睜的看着兩個同伴被劈的魂飛魄散,全部都心灰意冷的眾人,這一會兒又燃起了希望,他們一咬牙,紛紛抱着視死如歸,放手一搏的心態,紛紛都將自己的壓底箱看家本領給使出來,那集合幾十人全力一拼的力量不但將九嬰的氣力震碎,反彈回去還讓被溫亭湛下了毒的九嬰應付不暇,重重的受了一擊,原本已經掙脫了大半的封印又加固了一些。
「吼」腹中的疼痛,身體外加重的封印,都讓九嬰發出了震耳發聵的怒吼聲。
蘇傳等人已經顧及不得,保存着最後一點氣力先彈回**,不至於像禎清和禎源一樣,修為耗盡被迫回到肉身,這樣是要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沉眠才能夠清醒過來。
「師傅師傅,你們要當心,我隨他們全部先回到山腳。」所有人都走了,金子留在這裏也對付不了九嬰,其實在血脈上它並不輸九嬰,不過九嬰活了幾千年,它才二十年不到,根本沒有長成,如果它已經長成,壓根不需要這些人,它一己之力就能夠對付九嬰。
現在它留下也無濟於事,不如跟着他們好隨時傳達他們的對策給夜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