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夜搖光現在已經沒有精力來過多的和金子說話,從溫亭湛投了毒藥到了九嬰的胃裏,它就開始癲狂起來,身子劇烈的扭動,弄得夜搖光他們就像狂風暴雨,顛簸在大海之上的孤舟,完全無法穩住自己的身子。
不僅如此,大量的氣力如罡風一般在九嬰的體內開始流竄,夜搖光他們不但要極力的穩住身體,不要掉下去,反而要巧妙的躲開那越來越密集的風刀。
神絲長綾隨着九嬰的晃動擺幅越來越大,夜搖光和溫亭湛同時被甩出去,像兩個擺錘,朝着相對的方向,因而夜搖光清晰的看到三道刀鋒似乎凝聚成為實質的刀刃,從後方對着向後盪過去的溫亭湛迎來。
握着神絲長綾的手拽緊,夜搖光運氣注入神絲長綾之中,偏身躲過一道刀風,身子奮力的朝着前一躍,一瞬間就拉住了溫亭湛,並且因着她朝前的緣故,溫亭湛也反向朝前與她迎面交錯過去。
交錯的一瞬間,夜搖光從芥子裏取出一把青銅劍,是從魅魎的墓地里挖出來,扔給了溫亭湛:「先對付着用。」
她自己手裏也多了一把刀,將那三道風刀劈開,卻感覺到背脊一涼,凌厲的氣流明明還相距甚遠,卻讓她的皮肉有綻開的刺痛,拽着長綾一個翻越,那一束刀鋒從她的下方直直的劈過去,一掌之距擦身而過,卻也削斷了她一縷青絲,倒着的夜搖光親眼看到那一縷青絲飄落下去,落入被溫亭湛下了劇毒而變色的水囊里,距離水囊的液體還有一米的距離,竟然就被化為虛無。
而就在這時,夜搖光的身子在劇烈的晃動之中,看到水囊之中的液體開始沸騰,開始越來越劇烈的往上沖,每一次衝起來,每一次落下之後再衝起來就高了許多,而且一次比一次噴濺的開,她心驚膽戰的躲避着愈來愈密集的風刀,努力穩住身子不被拋出去。
可是晃動得愈來愈厲害,原本還能夠勉強自己掌控,到了後面他們只能如狂風之中的小草,任由風浪擺弄,不過幾下,夜搖光和溫亭湛的身上就被風刀劃破了好幾道深深的血痕。
元奕要比他們夫妻好上許多,因為長綾的搖擺幅度實在是太大,又垂下來得太長,元奕的傘緊緊的扣住九嬰的骨頭,加上他周身的五行之氣護體,幾乎沒有受傷。
又是一刀風刀划過手臂,夜搖光來不及理會那冰冷刺骨的痛意,因為下面的水囊之中的液體宛如火山內的岩漿要噴濺出來,夜搖光想都來不及想,就一把拽住另一端溫亭湛拉着的長綾,在颶風之中,掌心因為受到阻力,拉動長綾恰似拉着一柄劍,剎那間就是一道深深的口子劃開,鮮紅的血染透了白綾,夜搖光卻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使出全身的力道往上一拋。
一直在奮力閃躲的溫亭湛,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突然被一股力量拉了上去,才看到夜搖光的舉動,拋飛上去的身體更加清晰的看到下方的場景。
從水囊之中噴射而上的大股液體,因為他往上飛,另一端不斷往下墜的夜搖光,讓他漆黑幽深的瞳孔猝然緊縮,隔空與他相對的夜搖光,目光淺笑盈動,嘴型對着他說:「我不會有事。」
夜搖光是兩害擇其輕,如果她和溫亭湛兩個如方才一般對半垂着,這股液體噴濺上來,她和溫亭湛兩人都要死,而她把溫亭湛先拋上去,她用感知力算準了距離,打算用芥子裏的火藥引爆她的身軀,將九嬰的胃給炸毀,而她大不了就是捨去這具身子,只要元神還在,她總有法子再獲新生,她還是那個她。
就在夜搖光感覺到了刺痛的灼熱感,取出了火藥,要在元神出竅的一瞬間引爆,想要喊元奕和溫亭湛當心躲避之際,卻忽然背部被一個僵硬的東西撐住,一抹身影飛掠而來,拽住她手中的長綾就往上飛掠而去。
側首就對上了元奕冷冽的臉,低頭就看到元奕手中那一把傘放大到了極致,直接撐在了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