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被二房的丫鬟婆子大膽震驚了,回過神來的她面色變得很難看,並沒有多做停留就趕緊離開了二房。
剛出門,蜻蜓就看見已經在地上躺了很久的薛語凝,再看了看視而不見的門房,蜻蜓最終只能自己蹲下身來,然後將表姑娘架在身上,然後拖着回到了老夫人的院裏去了。
看到蜻蜓離開會後,碧青眉頭緊皺着,然後就朝着其他的人說道:「今天開始,一個個全部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要是我料得不錯得話,恐怕接下來還是幾場硬仗要打!夫人待大家得好,不用我說大家都明白。此時才是真正需要用到我們這些人為二夫人出力的時候了。」
大家都點了點頭,臉上都露出了一副堅定的神色。在二房院子裏的人,不管是從一開始就忠於吳凌雪,還是別人安插過來的眼線,最終無一不被吳凌雪的人格魅力折服。所以,此時在二房出現危機的時候,這一院子的人,上上下下齊心協力,瞬間就擰成一股繩來。
有了碧青的提醒,接下來二房的人做事都是小心翼翼,每個人都是留神一切異常的情況。
沒過多久,第二波麻煩果然如期而至了。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老夫人,旁邊跟來的不是薛語凝,而是於家三夫人許蘭。
老夫人原本是要靜養的,只是見到自己的侄女被氣暈了背了回來,又聽到蜻蜓的如實回稟之後,頓時怒不可遏。
老夫人沒法移動自己的,按理來說,大夫都吩咐了靜養,老夫人也應該安生一些。
誰知道事情就有這麼湊巧,於家三夫人就正好在老夫人房裏聽到了蜻蜓的這番話,一下子就慫恿了老夫人親自過來教訓這無法無天的二房。
老夫人此時正在氣頭上,見三夫人的話又正合乎她的心思,於是就點了點頭,強行讓婆子抱着自己去了軟轎上,朝着二房走了過來。三夫人就是個不安分的主,自然是不會錯過這樣精彩的戲碼,於是也跟着跑了過來,美其名曰來伺候老夫人的。
到了二房的門口,門房卻硬是不放老夫人進去。三夫人許蘭沒有料想到吃了下人的閉門羹,臉上也有些不好看了。
「你們知道這是誰嗎?這是咱們於府的老夫人,你們居然敢不讓老夫人進二房的院子,這簡直是目無主子。」
門房冷冷的看了三夫人一眼,然後怒目相視的說道:「你是誰?憑什麼在二房門前指手畫腳的!你說是老夫人就是老夫人了,你這是誠心在蒙我了!這於府上上下下誰不知道老夫人最近口不能言,也不能移動,只能在院子裏靜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你居然隨便弄個人就來假冒老夫人,我看目無主子的人是你們!」
三夫人此時氣得全身都哆嗦了起來,更不要提軟轎上面的老夫人了。
「瞎了你的狗眼了,居然連老夫人都不認識!我可是於府的三夫人,你還不趕緊將院門打開!」三夫人怒聲呵斥着。
還沒等三夫人繼續說下去,另一個門房也開了口。
「若你真是三夫人,若這軟轎上真的是老夫人,那麼我這門房到是要斗膽問一句三夫人了,你此時將老夫人抬到這裏來,是包藏了什麼禍心?你明明知道老夫人是不能移動的,否則性命都有可能不保。你是不是存心想要老夫人的命,同時將老夫人的事情栽贓到我二房的頭上,然後坐收是一石二鳥之利!」
三夫人此時被門旁的一番話說蒙了,老夫人此時似乎也響起了之前大夫的叮囑。已經被冷水吹得頭腦清醒的老夫人,此時看着三夫人的眼神就好像侵染了毒藥一樣。
三夫人看到老夫人散發出這樣眼神,猛的一下子心驚,暗暗着急自己居然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再也顧不上去看笑話的三夫人,立馬就叫人趕緊將老夫人抬了回去。此時的三夫人,一路走着,一路在心中默默的祈禱着老夫人這麼移動之後,千萬千萬別出什麼事情!
見到三夫人又帶着老夫人回去之後,門房也鬆了一口氣出來。而此時二房的門打開,裏面一個小丫鬟朝着兩個門房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又飛快的關上了院門。
牽夢苑的主屋裏,夢娘此時還保持着雙膝盤坐的姿勢,而夢娘的魂體此時身處於一片冰雪覆蓋之地。
不知道為什麼,夢娘這一次入夢,魂體居然能夠感覺到夢境裏的傳來的寒冷之意。
仔細的感受了一陣兒之後,夢娘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按理來說,入夢進來,只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來觀看,根本就無法感受到夢境之中的痛感和觸感的。為什麼這一次會感覺到冷意了?
仔細想來,這一切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夢娘的母親也就是吳凌雪的夢境有問題。
一邊加快了速度去尋找娘親的存在,夢娘一邊在苦苦的思索着夢境什麼地方有問題。在不知不覺之中,夢娘無意中就發現了一座美輪美奐的宮殿。
越是接近宮殿,魂體感受到的冷意也就越是強烈。
莫非夢境出現了變異是因為這個宮殿的原因?夢娘停下了叫不來,思索着要不要進去看看。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座美麗的宮殿,卻給夢娘一種很是危險的感覺。
就在夢娘猶豫不決的時候,宮殿的二樓一個房間窗戶上,一下子就閃現出了一個女子的身影。夢娘瞥見這個身影之後,心中大吃一驚:因為,那個身影赫然就是夢娘的娘親,吳凌雪!
這下,夢娘不用再猶豫了。只見她臉上神色堅定,一步一步的朝着前面的宮殿走了過去。
到了宮殿門口的時候,大門自動就打開了。
夢娘表面上沒有什麼,內心卻是已經激起了滔天巨浪。
這個宮殿居然能夠感應到自己魂體的存在,這麼說自己在這個夢境裏也是真實存在的了?這一切,已經顛覆了夢娘以前所有關於入夢的認知。
此時,是福是禍,夢娘也不清楚。甚至這一次,夢娘覺得自己能不能安全的離開這個夢境,都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