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北區,尚風尚水別墅區
整個思北區佔地面積三百萬平方米,卻不過只有八幢別墅。
司家別墅位於中心位置。山的另一面便是本市最豪華的高爾夫球場,集商務娛樂談判於一體,自然,也少不了全國著名的風月場所——國色天香。
很多人都說,國色天香的女人,一半都是司家少主司霆堃養着的,尚風尚水就是司家的產業,雖然其他七幢都是作為或送,或銷售給其他隱形富豪,但是只要一提到尚風尚水別墅區,人們想到的首先便是司家。
整個思北區,儼然是這八棟別墅主人的後宮。
後宮三千,深宅五百。然,司家少主司霆堃顯然還不滿足現況,出入別墅的女人這一年來,沒有任何減少的跡象。
一年前,司家少奶奶路遙遠搬出別墅,傳媒議論紛紛,都說路遙遠很快就會卸下頭上那光輝的頭銜。
然,一年過去了,不管是路遙遠那邊,還是司家這裏,都是風平浪靜,沒有任何動靜。
路遙遠究竟是去是留,一時間,成為媒體乃至富豪圈太太們八卦的焦點。
五月十日,後天便是司霆堃的生日
別墅內的草地上,支起了一套傘椅,暗紅色的遮陽傘下,一縷香氣縈繞在傘下的一抹淡藍色身影上,修身長袖旗袍,頭髮精緻的盤了起來,修剪得當的指甲輕敲着桌面。
「霆堃還跟那個楊飛茹在一起?」一道犀利的女聲響起,帶着一抹陰沉的試探。
緊跟着,傘下又多了一抹身影。
「是啊,太太。都六個月了,少爺以前的女人都不超過一個月的。」那身影湊到傘下人的耳邊,一邊說着,臉上還閃過一抹擔憂的神情。
「哼!他倒真是轉了性子了,不過那個楊飛茹是絕對不能進入我們家大門的。一個演戲的三流小演員,盡做些白日夢。」
說話間,椅子上的那道身影已然起身。
這說話的正是司霆堃的母親於荷娜,年逾五十,保養得當。一身剪裁得當的高檔淡藍色旗袍將她的身形襯得挺拔有致,乍一看,實在是不像這個年齡的女人該有的身材。
只那雙眼睛,在高貴旗袍的映襯下,更顯凌厲精明。
她掃了眼身後跟隨自己多年的心腹劉嫂,微眯起眼睛,眼底閃過一抹讓人不敢逼視的犀利。
「把那個女人弄回來吧。讓她對付楊飛茹,我真沒那個精力,等着楊飛茹滾蛋了,馨兒也該回來了。」於荷娜冷笑一聲,轉身踏着一地的青草朝房間走去。
那背影,看着婀娜,卻透着一股子狠勁兒。
劉嫂心領神會,看來,被趕出去一年的天堃集團的少奶奶路遙遠即將回來了。
太太這次也是沒有辦法了,此前試過很多次想要從霆堃少爺身邊趕走那個楊飛茹,都沒有成功,這一次,太太不得已,才會將那個女人接回來的吧。
與此同時,遠在倫敦進修的路遙遠,大大的打了個噴嚏,手機即刻響起,熟悉的電話號碼,除了8就是7。
遙遠閉上眼睛,靠在身後的椅背上,蔥白的手指拂過銀色手機的鍵盤,有些冰涼的觸感,讓她此刻灼熱的心,瞬間降溫。
一年了,她又要回去了?
那個司家別墅,就連每一寸土地都散發着奢華酴醾的味道,那味道讓她着迷,頂尖的衣食住行,她每日周旋其中樂此不疲,如魚得水。
看着一個個送上司家大門的女人,她的手段從不重複,卻只有一個目的,在司霆堃提醒她之前,讓那些女人消失。
一貫,走在司霆堃身邊的她,小心翼翼,內斂端莊,那是她的金主,是她全家老少的衣食父母。
縱然一年前,她看到了讓她震驚的一幕,被趕出去的也只是她。
她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一個人搬了出去。本以為,回去遙遙無期,卻是沒想到,才一年功夫,司家又需要她了。
只是不知,是司霆堃需要她,還是別人需要。
垂下眼眸,指尖敲擊着鍵盤,綠色的接聽鍵啪嗒一下摁下。
凡事,多想無益。
遙遠掛了電話,利索的起身,自己定了回去的機票。
一切收拾妥當,撥通了她最為信賴的一個電話號碼。
「清白,告訴我司家現在的情況。」她的聲音很輕,神色也有些疲憊。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要回去了?小姐。」
「嗯。」
「司霆堃最近六個月都跟一個三流的小演員楊飛茹在一起,雖然也有別的女人,但是出入各種場合都只帶着她,五天前還包下了cartier當季所有的新品送給她,司家新開的樓盤,還用她的名字命名了一幢別墅。
後天就是司霆堃的生日,你現在坐飛機回去的話,剛剛好。」
清白匯報完消息,聰明的掛斷了電話,接下來是遙遠自己做決定的時候了。
遙遠眼睛眨了眨,明白了楊飛茹目前在司霆堃心目中的地位。她離開那個家一年了,對於國內的消息早已陌生,還好清白一直都有留意,這次回去,她自然還是少不了她的幫忙。
這一次,她是作為於荷娜的棋子回去的。於荷娜想趕走司霆堃身邊不如她意的女人,就拿她當槍使。不過,她貌似還需要感謝一下那個楊飛茹的,不是她,她如何能回去?
司家的一切都對遙遠的胃口,她是個挑剔的人,在外人眼裏看不透摸不到的司家別墅,在她眼裏,是她最好的舞台!這一次,誰也休想將她攆走!
一年前,是她大意了,或者說,有人設計了她看到那一幕。
二十四小時後
遙遠剛下飛機,數百家媒體的記者已經圍堵在機場那裏,閃光燈頻閃,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來了什麼國際大明星。
遙遠一身鵝黃色的v領連衣裙,裙邊綴着18顆閃亮通透的鑽石,鑽石組成了一個水滴的圖案,可是遠看,又像是一把燃燒的火焰,亞麻色的長髮微微捲曲,白水晶的髮飾別在耳際,與腳下的公主水晶鞋搭配的相得益彰。
識貨的記者都看出來了,遙遠這一身裝扮夠他們好幾年的工資了。
原以為會是低調回歸的路遙遠,在機場卻完全鎮住了所有人。
陽光透過機場寬大的玻璃照射進來,她在驕陽下,淺笑嫣然,從容走過,一時間,眾人的眼睛都覺得無法睜開,她此次回歸的感覺跟一年前一模一樣,華麗奪目,耀眼尊貴。
一些年輕的男記者,不覺低聲感嘆,這才是司家的媳婦!才是豪門貴婦的典範。任何時候都能撐住場面。
遙遠身側,八個歐洲血統的帥氣保鏢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環境,護送她順利的出了機場。
司家的車等在那裏,她看着黑色車窗玻璃上倒影出的那抹絢麗的面孔,垂下眸子,深呼吸一口,邁步上了車子。
閉目養神,讓司機將車內的隔斷關上。加長豪車的後半部分,就只有她一個人了,與世隔絕一般。
司家此次前來,只有一輛車,一個司機。
她靠在椅背上,用手機看着清白傳輸過來的資料。看的有些累了,視線移到外面,馬路兩邊的巨幅廣告牌上,是一張靈動甜美的笑臉,遙遠將臉貼在車窗玻璃上,看着廣告上捧着一杯紅茶,甜美笑着的楊飛茹。
心底不覺暗嘆,嘖嘖,司霆堃什麼時候換品味了,喜歡清純類型的了?
只是不知道,他一年前的那個特殊癖好,是否還在?
大大的眼睛暗了一下,遙遠長舒口氣,一年不見,竟還是有些怵那個男人。
每次在他面前,她都覺得自己是透明的一樣,她能審視任何人的眼神,唯獨不敢看他的,那雙眼睛明明很好看,黑亮通透,也不見狠毒陰沉,可那一貫的深沉和意味深長,讓她看不明白,她善於觀察,看不透的自然是她心底的威脅,所以,沒有原因,就是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