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站在了簡恆的面前,正色的說道:「老闆,我們必須談一談!」
簡恆看着一本正經的托比,笑着說道:「可以,走,到餐廳里去,外面太冷了」。
剛送走了莫雷家的運草車,托比便在簡恆的回家的半道上把自家的老闆給截住了,立刻搬出了一副我為牧場好的態度,決定製止自家老闆的敗家行為。
簡恆也明白托比要和自己說什麼,於是便想邀一起進個有暖氣的屋子說。
托比是個辦事十分周全的人,聽到簡恆說要去餐廳,於是建議去他的宿舍,這樣的話可以避免很多可能發生或者不會發生的尷尬事情。有些事情私下裏談可以照顧到大家的顏面。
托比的宿舍和其他人的宿舍沒什麼兩樣,相比較下來說托比的宿舍比上章嘉良,甚至是黃小冬的宿舍都顯得老氣,因為這兩個人的宿舍牆人還會張貼一些衣服少的美女大海報,而托比的房間呢,除了家裏老婆和孩子的照片,剩下來的幾乎都是和自己的工作有關的,椅子上擺着的沒有編制好的馬鞭,做了一半的護腿墊,總之老牛仔的房間看起來並不是那麼整潔。
「房間有點兒亂」托比一進了屋,便給簡恆收拾起了一張椅子,示意簡恆坐下,他自己則是倚在靠牆的桌子上面。
美國牛仔的階級意識在生活上的反應並是那麼強烈,沒有說老闆說話我就一定得一本正經的聽,像是目前這樣的聊天方式才是常態。
「老闆,牧場的青貯不能再賣了」托比張口的第一句話就直奔着主題而來:「我們的青貯是多,但是外面需要的人更多,再留上兩天,我們一磅還能賣出多20%的利潤來,您這麼做嚴重的損失了牧場公司的利益,這是錯誤的行為」。
在托比的意識中,這樣在國人看來是投機倒把的行為是再正常不過,我手中的商品稀缺那賣出高價來是正常行為,不干那只能證明沒有生意頭腦,是傻了吧嘰的,而不是因為你善良。
法律沒有禁止就是合法的,美國也沒有什麼囤積居奇的說法,這種行為是最正常不過的商業手段。所以托比對於從昨天到今天下午僅僅兩天的時間,自家老闆就買出了所有青貯存量的四分之一,非常的不滿。
作為一個合格的牧場這一塊的管理人,托比認為自己必須和自己的老闆談一下,與沃什和安德森牧牧的交照托比可以理解,但是連着莫雷家也能以相對『公平』的價格買到越來越稀缺的青貯,托比覺得自己必須得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要不就是失職了,同時奉勸自家的老闆,不能再幹這樣的傻事了。
「我知道,享受這個價格的莫雷是最後一個!」簡恆對於托比的行為很讚賞,所謂的家有吝子不敗其家,國有崢臣不亡其國,手下的員工願意站在牧場的立場上考慮問題其實是一個很讓人欣慰的事情。
的確有的時候好話,吹捧話更讓人聽着舒心,但是真正有用的還得是這樣的話。
托比又張口說道:「我希望您下次再答應別人之前可以和我們商量一下,控制一下買出的數量還有價格」。
簡恆聽了笑道:「沒有問題,明天我把青貯庫的鑰匙給你都可以!」
簡恆現的終於發現這個錢不是那麼好賺的了,從今天上午開始,自己的手機便有響個不停的趨勢了,一些認識的只有能說的讓話的都打電話過來,開台詢問簡恆這裏青貯的價格,甚至有人直接在市場價格上提價求購。
因為一場大雪災,青貯的價格上漲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有了一些不正常的現象,那就是原本正常漲價似乎是形成了一種恐慌,有些不是太需的青貯的牧場主也開始加入了購入青貯的行列,這讓簡恆嗅出了一點兒陰謀的味道。
「那好!如果您有什麼不想應付的人,可以直接推到我的頭上,我覺得青貯的價格還會上打揚,以我的經驗來看,價格還會上漲一倍,最少的!」托比說道。
托比也從自己得到了消息中判斷了青貯可能還要大漲,托比的消息來源於以前的牧場同事,以前托比因為膽小被開除,幾乎大牧場裏所有的牛仔都看不起這個膽小鬼,認為他簡直是牛仔中的敗類,有些脾氣暴的直接當着托比的面就能指桑罵槐說上幾句。
但是現在尷尬的是,大牧場的牛仔們回過神來,再想想如果按着當切托比的建議來處理牧場與狼王的關係,可能會損失這麼一兩頭牛,但是絕不可能產生目前這樣的損失,要知道狼王指揮的狼群襲擊最多的是種牛,對於牧場來說種牛並不是光指長的強壯健康的,在種牛的身上或許會集中一代,甚至是幾代牛仔的心血。
對於大牧場來說,死掉種牛雖然不至於說一夜回到解放前,但是絕對也算的上是傷筋動骨了。
事實越證明狼王惹不起,那麼托比的形象也就是越正面,現在不光是沒有人再拿這個事情取笑托比了,一些原本對托比有敵意的前同事還能和托比相遇的時候聊上幾句,甚至是有幾個心中過意不去的,還當着面和托比道了歉。
「一倍,現在的價格我都覺得有點兒瘋了」簡恆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青貯賣出了糧食的價格,而且還在一路的飛漲,這讓簡恆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漲吧,越漲的高對我們越有利!」托比根本就沒有興趣去管別的牧場的死活,甚至他在聽到牧場居然存了這這麼多的青貯之後,直接跳了起來,揮着拳頭開心的罵了一句:法克奧哦傅油!
「對了,野鹿、野牛什麼的就不要再收容了」簡恆這時候想到了一些事情,衝着托比說道。
隨着這場雪災的來臨,不光是給人的生活帶來的很大的困境,給動物帶來的困境更大,首當其衝的是食草動物,找不到草了,很多開始吃起了以前從來都不碰的樹葉,甚至是有些動物因為大雪的原因,直接死在了找食的路上。
對於食草動物來說如此,肉食動物的處境也很不樂觀,每一次出來捕獵都要費原來幾倍的體力,消耗越多的體力也就意味着要更多的食物,更多的食物也就意味着要更加頻繁的出去捕獵,這就形成了一副無解的死扣。
「雪崩還有的清理呢,最少還得要三天的時間,而且聽說山口那一邊的路結冰結的很厲害,而且這兩天溫度驟降,路面整日都有冰,就算是工人化冰進展也不是太理想」托比衝着簡恆說道。
現在兩人就是聊天模式了,托比開始吐槽起了州政府的救災力度了。
老實說美國人這救災的速度也讓簡恆覺得挺操蛋的,簡恆真的不想吐糟這幫子老美了,也不知道政客們的腦洞是開在哪兒了,一幫國民警衛隊員跳出來,居然不是搶着先救災,清除積雪,勾通內外的道路,而是干起了維穩的活兒,防止發生什麼打砸搶案件去了。
簡恆甚至都有點兒懷疑這幫人是不是被青貯公司的人給收買了,故意推高青貯的價格。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腦殘的方法。
明明知道內外的道路一連接起來,所有的一切都不在是問題了,而且早一天連接起來,生活也就早一天恢復正常,但是這幫人偏偏就是能裝沒有看到,不是今天怨天氣太冷,就是藉口太陽在天空呆的時間太少,一幫子大兵哥在路邊縮着腦袋兜着手,愣是干起了警察的活兒。
這腦洞開的讓簡恆覺得這簡直就可以媲美某大國的足協啊,一拍腦袋想出了一個國家隊參加聯賽的主意,而且比賽時不能上外援,還居然恬不知恥的美其名曰鍛煉隊伍,也不知道一幫子連公務員、醫生和老師組成的球隊都踢不過的二傻子和一群二傻子踢,能鍛煉哪門子隊伍!
這幫政治都油條也不想想,這麼特麼的是冬天,太陽在天上一呆大半天,還用的着你們這幫子官僚來處理山口雪崩?
他們不知道麼?他們知道,但是他們就不是干正事兒,到是有力氣天天在報紙電視上扯皮,相互攻擊譁眾取寵。
但是作為既得利益者,簡恆卻很欣賞這幫子官僚的太極功夫,因為他們太極打的越好,簡恆的口袋也就會越鼓。
事情到了現在,美國的小國難財居然到了讓簡恆不發都不行的地步,也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談妥了這個事情,簡恆出了托比的房間,明天早上交倉庫是因為簡恆這邊還想着補充一下倉庫里的青貯,空間裏的草已經收了一批,經過外面近一天的貯藏,差不多也能拿出來往外賣了,這種幾乎相當於搶的錢不賺,簡恆怎麼能心安呢。
轉進了倉庫,直接鎖上了門,簡恆幾乎把青貯的袋子都推掀掉了房頂,這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