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江暮聲溫和態度不再,透着一抹憤然:「他闖入紅子嫂家中,揚言紅子嫂不回來,就殺掉她的父母。沒辦法,紅子嫂只好回來,他接着威脅,要是敢再離開,就把孩子也殺掉!他這種人渣,只為自己活着,真的能夠做出那種事……」
七七垂下眸子,隨手撫着指甲,臉上寒光一閃即逝。
「曾經,還報過警,沒有一點用,警察最多只能警告,家務事無法干涉!久而久之,沒人敢去插手這件事,最多只是勸勸,害怕惹禍上身!紅子嫂為不挨打,還要護着孩子,只能順着他……」
聽着江暮聲說的,七七進入江家巷口之前,微微停住腳步,回頭看去一眼。
隔着距離,偏是能夠聽到,女人孩子的哭泣聲,聲聲纏繞在耳畔,一直不曾散去。
「所以,他一日活着,老婆孩子一日就要身在地獄,是不是?」
七七問着青年,像是在尋一抹答案。
聞言,江暮聲罕見點頭,帶着一抹嘆息:「我倒是擔心,他再這樣下去,紅子嫂忍受不住,會出手殺他!雖然,這樣的人渣,死了不可惜。但是,為人渣坐牢不值得,紅子嫂要是入獄,她的孩子……」
沒有說完,七七明白他的意思,卻是已然明白:「小哥哥,你也覺得這種人渣,不配活在世上,對不對?」
兩人說着,已是步入樓道當中,聽着七七這麼一問,江暮聲點點頭:「但凡,他能夠有點人性,做不到這種地步。只是,他再不配活着,也還是活着,沒有人能夠控制……」
說着,他回頭把手遞給七七:「樓道黑,有的沒有燈,我牽着你,免得摔倒。」
七七笑意一直在,望着青年修長的掌心,把手遞上的同時,輕輕地一問:「小哥哥,你們村里周圍,有沒有監控啊?」
不知道七七怎麼突然問這點,江暮聲倒是沒有隱瞞,如實的一回:「除去村口,那些賣東西的地方,可能會有監控。這裏附近,都是本地人在住,沒有什麼監控。也許,再過幾年,就會有監控……」
「這樣啊……」
七七輕然一應,嗓音輕輕地。
而後,在青年起疑之前,嘴裏悠悠然哼唱:
「我是一粒砂
戀着你的砂
你在我面前
甜蜜守着她
她是你的掌中寶
我是海邊一粒砂
多想求你
回頭看我一眼
多想求你
將我捧在手心
多想求你
吻去我的眼淚
若有來世
我再不願做卑賤的砂」
……
哼唱當中,兩人慢慢的上樓,停在家門口,江暮聲輕輕地問:「七七,這是什麼歌?」
七七不答反問,眨巴着星眸:「好聽嗎?」
青年點頭,復而輕然一回:「就是歌詞,未免悲了些。」
「悲嗎?愛情使人卑微,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去愛。免得,你愛他,他不愛你,你就會成為一粒卑賤的砂……」
隨口回着,七七先行進入客廳,留下江暮聲站在門口,回想着一句句。
江婉已經醒來,正在沙發上坐着,看着兩人回來,招手讓他們坐下……發覺七七身上雨水淋濕,便是拿出自己的衣裳,要讓七七換上。
這一次,七七沒有推辭,去房裏換下。
出來的時候,聽着母子倆正在交談,江婉聲音柔柔的,迴蕩在空曠的客廳:「阿暮,你和阿箏,儘量保持一些距離。我知道,你能守着自己的心,阿箏不一定守得住。如果,她要是喜歡你,你身上婚約在身,豈不是就要傷害她?」
七七聽着,知道江婉擔心,她和江暮聲有情……當然,她不是對自己有偏見,她只是還不知道,江、唐兩家,已經恩斷義絕。
更不提,什麼婚約,早就不復存在。
正要出去,卻在這時,江暮聲輕然安慰母親:「您不用擔心,兒子知道。在我心中,是把七七當成妹妹看待……」
「七七?」
江婉神色一變,有點說不出的惆悵。
於是,江暮聲解釋一下,洛箏想要重新開始,就讓自己幫忙起下名字……而他,起的名字就是七七,江七七,和曾經逝去的妹妹小名重疊。
「你妹妹的小名,是叫小七。如今,你把阿箏的名字,叫做七七,還隨着姓氏,七七,江七七。看來,你是真的把她,只當做妹妹……」
江婉說着,神色透出淡淡溫柔,流露着慈愛:「這樣也好,我和阿箏一見如故,說不出的喜歡。如果,能把她認為乾女兒,也是極好的……」
「媽,她是七七不是小七……」
江暮聲清楚,母親是在誤解,自己在把七七當做妹妹替身,事實上不是這樣。
起名七七,並不是因為妹妹。
只是話還未落,聽着少女一語歡快:「阿姨,小哥哥,你們看,我穿這衣服,是不是有點奇怪?」
七七的出現,打斷兩人談話,齊齊看着她。
雖然,江婉的衣服,不是流行的款式,還帶着成熟的風格……但是,穿在七七的身上,不僅不顯老,還透着幾分嫵媚。
「好看,七七穿我的衣服,比我穿着好看不少……」
江婉誇讚着,朝着七七伸出手。
七七上前,看着江婉打量自己,眉間掛着慈愛,便是回以微微一笑……仿佛不知道,在他們眼中,自己可能就是一替代品。
和江婉交談幾句,七七回頭去看江暮聲:「小哥哥,好看嗎?」
青年頷首點頭,伸手揉揉少女發頂:「好看,七七長得好看,穿什麼都是好看的。」
七七歪着腦袋,灼灼看着青年容顏:「小哥哥也是,長得這麼好看,唐菲菲可真幸福,有你這樣的未婚夫……」
江暮聲微微一怔,似是沒想到,七七提到這點。
倒是江婉,聽着「唐菲菲」名字,驚訝的一問:「七七,你見過菲菲?」
笑眯眯回頭,七七淺淺回着:「嗯,我見過,她和小哥哥感情,十分的要好,令我感到羨慕!」
江婉心下一安,看着七七這一反應,顯然是對兒子,沒有什麼愛慕心思。
這樣一來,自己擔心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七七這一段,馬上進入結束,阿箏正在甦醒,吻安麼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