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佩服的望着扶桑:「你怎麼看出來他就是吳術士的啊?」
扶桑翻了個白眼,反問道:「你不是做娛樂狗仔的嗎?怎麼連這點眼色勁兒都沒有?」
凌波悻然,他剛剛望雞毛撣子生畏,一時緊張過度了。
此時,那個老頭趁機脫身,來到兩人的面前,因為剛剛被老太太追打的事情有些狼狽:「我正是吳向書,只是今日家中有事不便見客,所以請兩位小哥還是改日再來吧。」
老太太追過來,對着老頭唾了一口:「你還好意思見客,臭不要臉的糟老頭!昧着良心做人,你不去彌補就永遠別想再進這個家門!」
老頭臉色頓時變得很是難看,垂着頭嘆了口氣,無言以對。
扶桑覺得老太太話裏有話,上前一步對着老太太行了個禮,用溫和的聲音道:「婆婆,我們實在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找吳術士了解情況,這件事關係到我一個妹妹的終身幸福。希望您看在我們幾個走了那麼久的路過來的份上,讓我們和吳術士家中一談吧?」
老太太目光閃爍,又盯了吳老頭一會兒,見吳老頭也對這幾個年輕人充滿了好奇,便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既然是重要的事情,那還是進屋談談吧。謝謝鄉親們在我教訓我們家老頭子的時候,沒有勸沒有理,本來就該這樣,人做錯事的時候教訓就得該出手時就出手。好啦,現在就請大家散了吧。謝謝捧場,謝謝捧場~~」後面的話卻是對着圍觀的村民說的,村民們都善意的笑着散了。
不一會兒,村民漸漸散去,只剩下剛剛一直站在圍觀村民裏面的許華年。
那個老太太和吳術士才發現還有一個女生。
老太太仔細打量了一會兒許華年,突然激動地」哎呀「一聲,將雞毛撣子往地上一丟,邊向許華年走過來邊說:「這不是望山小學的許老師麼?」
因為許華年在望山已經待了兩年多,所以附近的村民大部分都認識她也不奇怪。
被老太太認出,許華年忙也上前幾步,微笑着回答老太太:「婆婆您好,謝謝您同意讓我們跟吳術士談談。」
老太太臉色變得很好,滿臉笑容慈祥的拉着許華年的手,另一隻手指着吳術士,像一個小學生告狀似的語氣說:「許老師來的正好,好好教育教育我們家老頭子,他現在連我們泱泱的認識覺悟都沒有。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還不知悔改。」
許華年聽到「泱泱」,想到他們二老可能就是班裏那個叫吳子泱的女孩的長輩。
吳術士聽出是許華年之後,臉色變得更加不自然了。
他剛剛見扶桑和凌波都是陌生面孔,沒有多想。但是現在見到許華年,許華年又是望山村的老師,難保不是為了雲瑤家的事情而來的。
他臉色有些蒼白的故意問道:「許老師來,是為了什麼事啊?是不是來給泱泱做家訪啊?是這樣的,泱泱這兩天不是過周末嗎?我們就把她送到鎮上她阿爸阿媽那裏去了。」
許華年搖了搖頭,決定開門見山,淡然道:「我來找您,是為了雲瑤的事情。」
吳術士臉色更加蒼白,老太太似乎也想通了是什麼事,不禁又拾起地上的雞毛撣子,超着吳術士打去,滿臉慍色:「叫你做些子虧心事吧,現在連人許老師都知道了,我看你以後這張老臉往哪裏放?」
扶桑怕老太太這番舉動再找來村民圍觀,眼神示意凌波。兩人一起截下了老太太手裏的雞毛撣子,勸道:「婆婆,我們先進屋去談好不好?」
老太太被他們兩個身高體大的人夾着,哪裏還能動彈的了。只好撇了撇嘴,用雞毛撣子指着吳術士:「你一會兒最好全部老實交代。」
吳術士滿臉汗,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吳術士家只是一個很平常的三間老房子,家具簡單。僅有的兩張桌子,一張是泱泱的書桌,桌子上還擺放着泱泱的書包和作業本。還有一張是平時用的,也就是現在他們圍着坐的一個小方桌。
老太太熱情的為他們倒了茶水,唯獨沒有吳術士的。
她殷勤的對許華年說:「許老師,不好意思啊。前一段時間,我生了一場大病,這才剛好,又被這個老頭子氣的不輕,所以家裏有些亂,您就多擔待哈。」
許華年哪裏受得了老太太這麼多自己,她站起來,真誠道:「婆婆,您別對我這麼客氣了。直接叫我小許就可以啦。我的外婆跟您年紀差不多,你再這樣客氣,我心裏實在有愧。」
老太太親切的點了點頭,又把許華年讓到小板凳上坐下來。
她自己則默默的坐到了吳術士旁邊。
用自己的胳膊肘捅了捅吳術士,低聲道:「快都說出來吧,也好讓他們去幫幫那個可憐的孩子。」
吳術士望了望他們三個期待的眼神,嘆聲道:「我知道,這件事總瞞不了多久的。我也早盼着有一天有人來向我探尋這個問題了。」
接着,吳術士從頭開始講起了那件事。
原來,這件事確實是存在蹊蹺。雲瑤的阿媽自從結婚後,就一直想再要一個自己親生的孩子,雖然一直沒成功,可她卻從沒放棄過。她對待雲瑤和雲溪都很苛刻,一直暗暗的攢錢想要留給以後自己的孩子。
許華年剛來的那年,雲瑤參加了高考,考上了之後,她阿媽卻不準備讓她念,而想讓她直接去打工。許華年當然不會不管,就是她親自去找了雲瑤的阿爸,獲得了她阿爸的支持之後,她的阿媽才鬆口的。
後來當雲瑤的阿爸在山上出事之後,她的阿媽壓力就更大了。加上雲溪有很嚴重的頭痛病,根本幹不了重活,所以她就打起了雲瑤的主意。
那天,雲瑤的阿媽來找吳術士,雖然說是請他去看自家的宅子,但是走之前,卻給了吳向書兩千塊錢。
吳向書平時給人看宅子都只收二十元,多的人家會給五十元。哪裏見到過一下子拿兩千元的,當時人就愣在了那裏,驚問她阿媽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阿媽小聲說:「你到我家看宅子的那天,你就說是因為雲瑤與宅子相剋........」如是一番,驚得吳術士一番冷汗。他一開始堅決拒絕,後來,雲瑤的阿媽又說了些什麼,吳術士才答應了。
因為吳術士平時的名聲很好,大家都相信他的話,包括雲瑤的阿爸。因此雲瑤的阿媽的計劃得以順利進行着。
而在去找吳術士之前,雲瑤的阿媽就先找到了原語那家,後來來他們家求婚的那個男人,並表示願意把雲瑤嫁給他,條件是必須按照這個計劃行事,免去別人議論她強嫁女兒的口舌。還可趁機說是姻緣天註定。
開口,彩禮金就要了兩萬。
那家人家財大氣粗,加上對雲瑤的印象特別滿意,所以很快就答應了。
這場騙局,總的來說,就是雲瑤的阿媽為自己的利益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講完之後,吳術士深深的低下了頭,準備着接受大家的譴責。意外的,到了這個時候,老太太反而不再指責他,雙眉緊蹙靜默着坐在那裏,雙手不停的絞在一起。
凌波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故事,比他們娛記的想像力都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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