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申屠輕歌喝了不少酒,對她來說,這簡直是犯戒了。可
是,就像非衣說的那樣,人生短短几十年,偶爾犯戒算什麼?
大晚上的,大家都差不多要走了,初夏的員工也走得七七八八。
剩下來那幾個,都是喝高了的,秦琛讓人將他們送回去了。可
是,有個人卻喝的很醉,安夏。
顧非衣將她扶了起來,看着眼底也有醉意的申屠輕歌,抱歉一笑。「
我得先將安夏送回去休息,你……」
「我送她回去就好。」申屠逸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垂眸看了申屠輕歌一眼。「
怎麼樣?捨得走了嗎?」
「哥,我今晚很開心。」申屠輕歌站了起來,腳步有點晃蕩。申
屠逸當然看得出她開心,要不然,她也不會喝成這樣。
身為申屠家的四小姐,在外一直得要注意自己的形象,這是申屠輕歌從小被教導的東西。
所以,她從來不會在外頭,讓自己這麼放縱的。可
今晚,卻是個厲害。
「哥,我想……」申屠輕歌也不知道是真的喝多了,還是什麼,膽子竟然也大起來了。
「哥,今晚,讓火狼送我回去好不好?」
剛過來的火狼臉色一沉,明顯很抗拒。身
為哥哥,申屠逸怎麼會看不出自己妹妹的心思?不
過,火狼對輕歌卻似乎真的沒什麼感覺。
「我有話……想和火狼說。」輕歌紅着臉,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喝了酒的緣故。申
屠逸看了火狼一眼,火狼動了下唇,明顯想要拒絕。
顧非衣有點無奈,看着火狼:「其實,說說話也好。」不
管是拒絕的話,還是什麼,既然輕歌有膽子說,那就將事情說清楚好了。
拒絕,就拒絕得徹底些,也不要讓人家小丫頭再痴心苦等下去了。長
痛,不如快刀斬亂麻。火
狼明白顧非衣的意思,只是,還是很抗拒。
非衣卻不理會他們了,和秦琛一起扶着安夏,往大廳里走去。申
屠輕歌依舊在看着火狼,小模樣可憐兮兮的,卻又不敢放肆。申
屠逸有點無奈,也看了火狼一眼:「你就送送她吧。」不
管有什麼,就像顧非衣說的那樣,說說話也好。說
清楚了,自己這個傻妹妹也不要再幻想些什麼,以後,死心吧。火
狼雖然是個人才,當妹夫也是很好的人選,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海艦隊的總指揮,前途不可限量。但
,前提還得是人家喜歡自己妹妹才行。
勉強,並沒有什麼幸福。
火狼終於淡淡看了申屠輕歌一眼:「上車。」申
屠輕歌心情忐忑的要死,低着腦袋跟在他身後,上車。送
她回去,就真的只是送回去,一路上,火狼連句話都不願意說。申
屠逸和太子爺還有點事情要商量,所以,並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去。
申屠輕歌和自己哥哥住在一起,半山腰,快要到別墅的時候,輕歌忽然側頭看了他一眼。「
我想……和你聊聊。」在
火狼勉強,她就是這麼懦弱,就連說話都是吞吞吐吐的。
可今晚,她已經鼓足了勇氣,決定要跟他表白。
要是錯過了今晚,也許,以後再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和他單獨相處。
火狼沒有回應,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車子依舊以不疾不徐的速度,緩緩向別墅前行,沒有半點要停下來的意思。申
屠輕歌急了:「火狼,我只是想跟你說說話,就一會會的時間,也不可以嗎?」要
不是今晚喝了酒,大概,她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可是,火狼現在這個態度,真的讓人很絕望。「
火狼……」
終於,車子方向忽然一轉,朝不遠處的半山公園開了過去。這
公園其實和申屠逸的別墅是緊挨着的,再往前沒多遠,就是他們的別墅了。火
狼將車子挺好,才側頭看了她一眼。
不等申屠輕歌開口,他直截了當道:「我沒有結婚的計劃,你願意只是跟我談一場沒有結果的戀愛?」「
我……」申屠輕歌眨巴了下眼眸,一臉愕然。
她有想過,火狼或許會一開口就說,我不喜歡你,死心吧。也
有想過,等自己表白之後,火狼再拒絕。當
然,更幻想過,當她表白之後,火狼有點猶豫,但,最終答應給彼此一個機會。可
她怎麼都沒想到,火狼竟然一開始就往這點說。
她咬着唇,不死心:「為什麼?」每
個人年紀大了,總得要結婚,總要找自己另一半的。他
可以不喜歡她,不願意跟她結婚,但為什麼,是自己沒有結婚的計劃?
火狼真的沒什麼耐性,尤其是對這個女人。什
麼結婚不結婚的,也沒必要跟她說太多,一直糾纏着他,就那麼稀罕他?「
真想和我一起?」他問,面無表情的。
申屠輕歌真的反應不過來,她的腦袋跟不上他的節奏。可
是這個問題,根本是不需要去思考的,她羞紅了臉,點了點頭:「想。」
他忽然放開方向盤,隨手將椅子往後調:「脫。」申
屠輕歌還是反應不過來:「脫……什麼?」
「你身上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脫?」火狼不耐煩了,瞥了她一眼,「欲拒還迎這一套,我不吃,你要脫就脫,不脫滾!」
這女人不知道在顧非衣和申屠逸面前都說了些什麼,他是真的很煩,煩會耍手段的女人。
讓非衣和三少爺都幫着她說話,他就不得不和她在一起了嗎?
到底圖什麼?圖一夜的風流快活?
那又有什麼關係,他也很久沒碰過女人了,她要是想,那就當玩具玩玩。反
正,這輩子他都不需要感情,女人在他眼裏,和發泄的工具沒什麼區別。玩
過之後,別再煩他。
申屠輕歌終於聽明白了,卻一下子委屈了起來。她
沒想過要跟他怎麼樣,只是,真的很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
可他現在看她的眼神,那麼嫌棄,那麼厭惡,他真的這麼討厭她嗎?
「是不是……我脫了,你就不會那麼討厭我?」申屠輕歌吸了吸鼻子,眼淚都在眼眶裏打着轉。
是不是一定要這樣,他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