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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云云給舒家三人洗完腦,回到酒店,約了吳駿祥在餐廳見面。
吳駿祥先不願意,非要讓許云云去他房間談。
許云云也不回他消息,也不拒絕他,把他冷落在一邊。最終還是吳駿祥妥協了。
許云云點了些菜,在吃飯。
「舒黎呢?」吳駿祥雖然依了許云云,但還是心有不甘,語氣也略帶生硬。
「吳少,我的那些朋友里,還有不少和舒黎差不多的女孩,回去我給你約出來見見面。」許云云支吾含糊。
「沒搞定是吧?」
許云云沒有回答,繼續在吃東西。
許云云吃飯絕對不會風捲殘雲,但她居然能把細嚼慢咽,吃出一副讓人看上去她很餓的樣子來。
「你沒吃飯嗎?」吳駿祥看了看桌上的菜。
「下了飛機到現在沒有吃過東西,水都沒有喝過一口。」許云云又往自己的碗了夾了些菜。
吳駿祥招手叫來服務生。「再給我拿份菜單來。」
吳駿祥又添了幾個菜。
「你先慢點,等我叫的菜上了再吃。」
許云云擦擦嘴。從旁邊椅子上拿了個紙袋給吳駿祥。
「什麼?」吳駿祥一邊問,一邊打開看。
是舒黎的包,還有一個公文袋。吳駿祥打開公文袋往裏面一看,一大疊錢。
「這什麼意思?」吳駿祥還是頭一次碰到這樣的,送出去的東西,還能還給他的。而這眼前的錢是什麼意思?從來只有他給女人錢花,這次怎麼反過來了?難道是舒黎給他的分手費嗎?這拿他當什麼了?
「我舅舅倔的很,原來只是知道舒黎在上海沒找到工作,後來才知道一天班都沒有上過,眼看他女兒身上這些穿的用的,就覺得不對勁。」
許云云指了指這包「後來我舅舅的老街坊,街口賣烤鴨的,王伯伯的女兒,最近正好回國探親,識貨的。就告訴她爸爸,說這個包價值不菲,大約說了個價錢。這下好了,傳到我舅舅耳朵里去了,把我舅舅嚇的不輕,我舅舅身上最值錢的就是手上開寶面的戒指,幾十年前買的,兩千。」
「那又怎麼樣?有人送東西還不好嗎?」吳駿祥一頭霧水。
「那話就傳開了呀,說什麼的都有,說舒黎在上海找了老頭子,給人家當情婦。還說她下海當了小姐。」許云云說的繪聲繪色。
吳駿祥毛躁了,按照許云云的說話,他是老頭子呢?還是嫖客呢?
「我舅舅,老實人,那脾氣真的發作起來,我們都不敢吭聲的,正巧,今天還讓我趕上了。我一去劈頭蓋臉的說了我一堆,說我把我表妹給帶壞了。我怎麼解釋都無濟於事。這不,讓我把包給你還回來。舅舅說,舒黎的那些衣服,是不能還你了,就湊了些現金,說就當他這爸爸的給女兒買的。」
吳駿祥看着手裏的包和錢。「你舅舅還挺有氣節的。」
「嗯。吳少要不算了吧,明天回去吧,舒黎反正也就是長的好看些,你身邊不缺這樣的,何必和我舅舅去打這個照面呢?」
許云云的每一句話,都是進可攻退可守。要是吳駿祥往裏跳,那就是姜太公釣魚。如果吳駿祥放棄了,她也沒多大損失,反正她的計劃也才開始。
「這都是些什麼街坊啊?就一個包,至於嗎?」吳駿祥把包和錢扔在一邊。
「沒開過眼界都這樣的。」許云云看着像是意興闌珊,慢慢的喝着湯。
「明天我親自去。」
現階段的舒黎讓吳駿祥還是魂牽夢繞的放不下。
……
舒心正襟危坐,也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一套中山裝。扣子全部扣起,許云云怎麼看都有一種喘不過氣要憋死的感覺。
舒心不苟言笑。
再看金花,一夜之間像變了個人似的。一頭自以為時髦的捲髮已經盤起了個髮髻。看上去端莊但不死板。她帶起了一副金絲邊的眼鏡,鵝黃色的針織外套,下身灰色西裝褲筆挺,褲子應該是燙過了。
這樣看來舒黎長的倒還真的是隨的金花。
吳駿祥一大早就拉着許云云買了一大堆的禮物,把自己搞的真像毛腳女婿上門一樣。
許云云覺得自己像陪着玩過家家一樣。
吳駿祥提着東西上門,一進門金花的情緒沒有太大的波動。許云云撇了一眼,看見金花進廚房倒水,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從那堆禮物中抽出一根用盒子裝着的野山參,在廚房裏看了起來。
許云云鄙夷,豬一般的隊友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舒心果然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幾句話,除了嗯,啊,哦,沒了。
金花也收起了市井氣,好像帶上眼鏡,她自己就真的是個老師了一樣。
吳駿祥急着帶走舒黎,金花急着看禮物。許云云也擔心多說會露出馬腳。一個小時左右,大家在一片做作而又祥和的氣氛下握手告別。
回到酒店,吳駿祥猴急的和舒黎回房。
許云云提議吳駿祥一人先回上海,她和舒黎隔日在一起回上海。
但吳駿祥不同意,一來他小別勝新婚,哪還有空細細的聽這些。二來,他覺得,他才沒有必要像許云云那樣,前怕狼後怕虎的。
許云云回到自己的房裏,拿出手機,發出一條微信:明天下午四點,機場,自己去拍吧。
許云云發完微信,把手機扔在一邊。
她關掉房間裏的所有燈源,拉開酒店落地窗的窗簾,拿了一張靠背椅子,端坐在窗前。
點了一根細長的煙,她纖纖的手指夾着煙。
窗外霓燈初上,絢爛迷人,許云云不喜歡這座城市。
她的母親是機械工程師,父親是機關幹部,她從小在機關大院長大。她的優越感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她的傲氣是天然存在的。
父母工作的非常忙碌,讓一到她寒暑假就要來廣州的舅舅家住上幾個月,她的父母自然不會是虧待了舅舅一家,就算她不來廣州住,她的母親每個月也會接濟舅舅。
舅舅待她自然是好的,但是金花一直都是貪心不足。明明得了好處,還一直碎念,對許云云如何的好。除此之外,金花還一直耿耿於懷,許云云的外婆偏心對待,抱怨舒心沒有上大學,連舒心的名字不夠陽剛,她也不忘說上一通。
許云云只要來廣州,碰到舒心離開店裏去進貨。金花就會差遣許云云幫忙看鋪子,自己卻跑出去跳舞消遣。自命不凡的許云云,哪裏看的起牛雜店裏的那些客人,莽夫,白丁,潑皮,無賴是許云云對這些人的定位。她也沒有告訴舒心這些,她明白說了也是沒有用,舒當不了家。
後來,她大了一些,寒暑假都開始打工了。工作之後再來廣州舅舅家,也只是因為她的母親有東西託付她,帶給舒心。每每進了舒心的家門也只是坐幾分鐘,放下了東西就走。儘量避免和金花見面。
這回見金花,只覺得她越發老,越發的貪得無厭。
許云云的思緒被房間的門鈴拉了回來,她悄悄的走到門邊,貼着門聽。
「表姐是不是不在呀,那麼久不來開門。」舒黎嬌滴滴的聲音,隔着一道門還是那麼清楚。
「可能自己出去找節目去了。」
「我還專門打包了東西回來給她吃的。」舒黎軟糯的都快讓人酥醉了。
「不在就算了,我們回房去吧。」
許云云猜吳駿祥定是飽暖思了。舒黎牽的住吳駿祥,其中的道理怕是只有他們兩個才明白吧。
許云云又坐回窗前,突然又想起她的父母。
她父母的工作,她本身的優秀,在外人看來太讓人羨慕了。
可是,父母為了工作忙忙碌碌了一輩子。太過務實,仕途之路平淡無奇。勞動成果一次次的被他人拿去添磚加瓦。父親退休的時候,原本可以在正處級的位子上退下來,但最後也只是個副處。任勞任怨的父親,這時回首再看自己的走過的路,只能嘆息,孺子牛竟是那麼的悲涼。
許云云是不願意走他父親的老路,她大學畢業的時候,放棄了保送研究生的機會,她認為讀書只是浪費時間,她進了億森。
她向來眼高於頂,怎麼可能把王韻放在眼裏。但出乎意料,安靜耍了手段把王韻留下了。
許云云怎麼可能服輸,在哪裏跌倒,她一定要在哪裏安營紮寨,直到擊敗所有的敵人為止。
安靜是她在職場上,遇到的第一個障礙。安靜讓她失敗了,讓她難堪了,所以她必須手刃安靜,把她踢出億森,讓她嘗嘗被人踢出局的滋味。
許云云是聰明的,但是她一次次的失利於安靜的手下。她不認為這是安靜太過強,而是自己的佈局不夠精細。
剛才她發出的那條微信有回覆了,她走到床邊,拿起手機看:收到。
許云云輕輕的哼了一聲。
她很懂得拿捏她和男人之間的關係,他把吳駿祥撩撥的剛剛好,又把舒黎塞給了他,讓他解饞。
而她自己只是讓吳駿祥惦記着,又吃不到。
吳駿祥,她是不會放在眼裏的,正如舒心說舒黎那樣,吳駿祥也只是個草包。
許云云心目中能配的上自己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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