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一聲令下,身後的小廝立刻上前,一把抓過魚幼薇用力往地上按去。
魚幼薇起初盡全身力氣反抗,可是她哪能抵抗住兩個男人的力氣,一時腿一軟,膝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瞬間一股疼痛傳來。事態發展成這樣,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應付了。這裴氏顯然今日有備而來,定要趁着李憶不在教訓她一番,這皮肉之苦自己恐是受定了。
裴氏正冷眼看着跪在地上,頭髮凌亂的魚幼薇。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轉頭跟翠兒道:「翠兒把我的藤條拿來。」
翠兒一聽自家夫人這話,嘴角都要咧上天了,忙應聲道:「是,夫人。」
魚幼薇被兩個小廝按到在地不能反抗,眼睜睜的看着翠兒拿了一根甚是粗大的藤條,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恭敬地遞給裴氏。內心說不害怕,自是假的,她只期盼李憶趕緊到來。
裴氏摸了摸自己的寶貝藤條,這可是這次專門為魚幼薇備下的。這一頓打定要讓她皮開肉綻、面目全非,看她還拿什麼到處勾引人。
裴氏的手輕甩着藤條,踱步到魚幼薇的面前。一根手指抬起魚幼薇低下的臉,看着這張讓自己嫉妒的發狂的臉,眼底的恨意更深。另一隻拿着藤條的手輕輕撫上魚幼薇的臉,輕言道:「多麼勾人的一張臉啊,我看我今日給你毀了,你以後還怎麼勾引男人!」
就在她手上的藤條猛地抬起的時候,魚幼薇瞬間閉上了眼。這副皮囊已經跟了自己十幾年,今日怕是要毀了,也罷了。只是曾經答應好師傅要保護好自己,如今又該讓師傅為自個兒擔心了。
裴氏這輩子最享受的時刻大概就是此刻,她看着魚幼薇一臉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不由得笑出聲來,身體隨着笑聲輕顫着,藤條也在半空中輕微晃動。
她憤恨的看着魚幼薇,心想道魚幼薇你欠我的,今日就拿你的皮囊來還吧。思罷,藤條朝着魚幼薇的臉就要打去。
還沒來得及打下,就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夫人,且慢!」
裴氏一臉不爽的回頭看着打斷自己的人。
魚幼薇聽見這個聲音,睜開眼正看着一個男子正急匆匆從門外跑進來,滿頭大汗。她自然識得此人,這是常跟在李憶身邊的小廝。她心想這小廝都來了,李憶自然也應該快了。
這小廝看着屋裏的場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忙走到裴氏面前勸解道:「夫人,這萬萬不可啊!」
裴氏自是看這小廝萬分不爽,本着藤條就要毀了魚幼薇的臉了,誰知半路殺出這麼個貨來。自己這個丈夫可真是有心護着這個賤人啊!
「有何不可?我這當家主母連教訓一個妾室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小廝恐沒想到裴氏竟有這麼大怒氣,他雖然後面有爺頂着,但礙於自己的身份,也不敢去惹這裴氏。忙好聲勸解道:「夫人,如今你本與爺就有心結未解,何苦在這個時候再澆上一把熱油啊!」
裴氏冷哼一聲,一把把擋在面前的小廝推開,「我今日還就看看這熱油潑上,爺能把我怎麼樣!」
小廝哪想到裴氏力氣竟這麼大,能一把把自己推倒在地。他的腦袋直接磕在地上,瞬間眼冒金星。待自己反映過來,裴氏的藤條已經狠狠的抽在了魚幼薇的身上,小廝不忍去看,只聽見一聲女子撕心裂肺的慘叫。
小廝回頭看見自己眼前這血淋淋場面,自知自己已經無法與爺交代。這等爺回來定要訓罰一番,皮肉之苦也是不可避免。何不他此時便硬着頭皮衝上去,去幫魚幼薇擋下這裴氏的藤條。同樣受些皮肉之苦,但爺那邊見了也能看在自己的傷勢上,免去自己的護主不利之失,說不定還能為他這護主之心獎賞一番。
裴氏見爺身邊的小廝都上來替這賤人擋鞭子了,心中的怒火更是蹭蹭往上冒,頓時氣血沖頭,哪裏還能去細想這小廝的想法。她冷笑一聲,一腳把小廝踢到一邊,幾鞭子就準確無誤的抽到了他的身上。
幾鞭子抽下,頓時皮開肉綻,疼的這小廝滿地打滾。裴氏見他自己已是自顧不暇,再也不能去給魚幼薇擋着了,笑着拿着藤條走向魚幼薇。
一個男子被這藤條打的都皮開肉綻了,更何況魚幼薇這一個細皮嫩肉的姑娘。裴氏還沒打幾鞭子,她就已經疼昏過去。身上素色的衣裙上被抽的一道道,已經不能遮擋身體。
裴氏看着昏倒在地上的魚幼薇,把藤條扔到一邊的地上,招呼翠兒去泡茶。她自然清楚這魚幼薇在李憶心中的地位,縱使她心中怒火中燒,也沒有失去最後的理智。所鞭打之處避開了要害,雖面上看打的血淋淋的,但實則並沒有傷及太深,養幾日便會好。
翠兒端着茶走進來,瞥了眼地上的魚幼薇。心中止不住的笑,這下看你還不死。
這本來這妾室之位是裴氏許諾給自己的,在李憶回鄉之時自家夫人便會與他提及,誰知道這自家爺一回來便告知已經在長安另納妾室。原本自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半路竟殺出個魚幼薇來,這自然讓她心裏可恨死這魚幼薇了。
她自不是善茬,早在還沒回來之時,她便日日在裴氏耳邊挑撥,想借裴氏之手除去魚幼薇。除去魚幼薇之後,自家爺就是傷心,但這人已去,也無力回天。自己要是趁着爺傷心之空多加安慰,這妾室之位還是自己的。
想到此,翠兒忍不住笑出聲來,可她哪裏知道這裴氏會手下留情。
等到李憶匆匆忙忙趕到別院時,魚幼薇已經奄奄一息。他一進門,便看見面前這血淋淋的一幕。
自家的小廝躺在旁邊的地上,身上也是血肉模糊,但尚有意識存在。看見李憶進來,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朝李憶爬過去,嘴裏還念叨着「爺,快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