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龍鳳逆 第一一八章

    這人都出去了,靈堂之上瞬間陷入死一般的沉靜。僅是一人跪在棺槨之前,木允默不作聲。

    空靜的靈堂之內除了偶爾能聽到風吹過時候帶起的喪幡啪啪作響,便再無其他的聲音。

    木允跪在這靈堂裏頭,不但沒給它帶來一點生氣,反而因為她的默不作聲,整個靈堂裏頭更顯詭異。

    也不知跪了多長的時間,木允突然動身站了起來,可能是因為跪的時間太長了,這一起身,身子竟然有些顛簸。

    稍微站定一會兒讓自己麻木的雙腳得以恢復,好些了後木允這才走到棺槨邊上。

    這裏頭的那個人。

    自己熟悉,但是又不熟悉。

    那樣奇怪的感覺,真真是說不上來,

    說真的,木允都快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了。

    自己是誰?為何會在這兒,又為何要站在這棺槨邊上。

    疑惑同無法理解在所難免,不過這個人世間最不缺的便是這疑惑同不解。

    現在尋思這麼多,又有何意義。

    那種迷茫不過是剛才的事情,在看到這棺槨之後,木允已經沒了心思去尋思這一些。看着面前的棺槨,沉甸甸的,恐怕沒幾個壯漢是扛不起來的。

    手抬起,隨後落在那棺槨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當從棺槨的尾部一路敲到棺槨的上方時,木允停下來了。

    這個位置下面,怕是頭部的地方吧。

    人已經死人,若是入了土,便是一輩子都看不到了。

    那一刻,木允好想看看裏頭的人。這樣的想法一旦冒出來,便怎麼也壓不下去。

    也不知是因為什麼,突然像是瘋了一般,用力的抵在棺蓋上,木允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那棺蓋一點一點推開。

    也是要托小舅舅的福。若不是他將木允的身子骨給練好了,就那養在閨房內的小姐。哪有這般的力道。

    全身的力氣都用上了,可算是將這棺蓋給推開。

    看着那躺於棺內的人,原本她以為自己是不會哭的。可是,終歸還是太瞧得起自己了。

    趴於棺槨之上。俯看着棺內的人,木允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從眼眶裏頭滾了出來,先是一滴落在木槿的面上,隨後接二連三不住的落下。

    抵在木槿的面上,隨後順着面頰滑入頸部。

    在別人的眼中。這躺於棺槨之內的是木府山莊的大少爺,可是在木允的眼中,這卻是自己的小舅舅。

    在又一次死亡的邊緣,不知為何救下自己性命的舅舅。

    親人的又一次離世,就算在如何強硬的人,也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雙膝軟下,手緊緊的抓住棺槨的邊緣,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的木允將頭埋進臂彎,無聲的痛哭着。

    那種想要嘶聲喊出,可是聲音卻被全數封在喉嚨處的痛。讓人看得心都撕開了。

    寂靜的靈堂之內,便只有木允無聲的痛哭,以及那落下便停不下來的淚。

    便是這樣發泄着,直到眼淚都全部流盡,無力的倚靠在棺槨邊上的木允這般失神恍惚了許久,最後才一點一點的醒過來。

    也不知是因為受過了處理,還是因為這天氣正好在冬季。

    雖然已經在這靈堂之上放了七日,不過木槿的身子看上去還是一如從前。

    半點腐敗的跡象都沒有。

    看着那張臉,竟給人一種也許這人並沒有死的錯覺。

    錯覺,這真的只會是錯覺。因為她心裏頭比誰都清楚。

    這人已經死了。

    手從棺槨之上伸了進去,輕輕碰觸木槿的臉。順着臉開始往下滑,木允面無表情的解着木槿的衣裳。

    一層接着一層,一點一點的將他的衣服解開。

    慢慢的。那身上的傷痕露了出來,那便是為了護住她,留下的傷痕。

    每一道傷痕都深深的印刻在身上,這些傷痕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從這人的身上消失了,只會跟着他的身體一起埋入地下,慢慢的腐朽。腐爛。

    看着這些傷痕,木允甚至都不敢去想像當時他就承受了什麼。

    痛,那是必然的。

    只是眼淚好像在之前就已經流光了,現在的她竟然是一滴淚都擠不出來。

    那手又慢慢的往下滑動數分,最後停在了肚子上。

    輕輕的按壓着木槿腹部下的身子,木允突然記起一件事。

    她記得。

    她記得那一日在去青檀寺的路上,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可是路途上因為自己突然嘴饞,便讓採蓮從隨行的食盒裏頭取出糕點。吃下那糕點之後,不多時自己便覺得腹部劇烈的疼痛,那種宛如被人活生生撕開的感覺。

    她怎麼就給忘了。

    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木允整個人都快趴到木槿身上。


    兩隻手都放到腹部之上,視線死死的盯在那兒,像是這樣盯下去畢竟能透過這肚皮看到那裏頭的一切。

    在去青檀寺的路上,小舅舅說過自己內心的擔憂。

    她說過,總覺得這木府山莊靜得有些過頭。

    趙成死後,整個木府山莊便一片安詳,過於的安詳卻不是讓小舅舅靜下來,而是更加的擔憂。

    他總是覺得,不應當如此,才屬正常。

    只是那時候的自己好似被這順利過頭的勝利給沖昏了頭,不但沒好好的詢問小舅舅,反而覺得他想多了。

    是不是想多了?

    不,小舅舅怎麼可能會想多呢?

    結合之前發生的種種,木允現在覺得。

    並不是他想多了,而是自己少想了。

    視線自始至終都未從木槿的腹部上移開,這眼中只能容得下一物以至於邊上的景物都失了真了。

    就這般盯着看了許久,木允突然從自己的發上扯下一根銀簪子。

    站在那兒默念了一句「小舅舅得罪了」,木允直接將那銀制的簪子徑直扎進木槿的腹中。

    那般的用力,以至於簪子毫無阻力,直接穿破肚皮扎了進去。

    扎入腹部之後,木允沒了動作,微微的喘了口氣隨後攪動下手中的簪子。

    下一刻,這簪子便被木允給拔了出來。

    許是因為力道過大的緣故,簪子拔出之後,有些許粘稠的東西順着那拿出的趨勢噴濺到自己面上。

    不過木允可沒心思去搭理那是什麼,現在的她所有的注意力已然被面前的一切給驚呆了。

    黑色的,那沒入木槿腹部的簪子,竟然都是黑色的。

    銀制的物件若是碰到有毒的物品,便會呈現黑色,這是很多人都曉得的事情。

    難怪那一日自己在馬車之上,會那般劇痛難忍,原來是因為……

    事實有的時候是需要多方認證的,為了鑑定自己的疑心,木允又從發上扯下另一把簪子,往那腹上的地方扎入。

    拔出之後仍舊呈現黑色的簪子徹底驗證了她所猜想的一切。

    小舅舅的擔心是沒錯的,木府山莊在趙成死後的安靜,的確太過不尋常。這偌大的木府山莊,怎麼可能只有趙成一個人在窺視?必定是還留有其他的人,藏於暗中隱隱窺視着。

    趙成的權勢太大,那些藏在暗處的人根本奈何不了他,唯一還有可能將其從高位上拉下的,便只有最正統的自己。

    現在趙成死了,木府山莊的權勢也算是分散開來。

    自己這位大少爺,木府山莊的繼承人,怕也是用不着了。

    不只是用不着,自己的正統對於某些有心的人來說,還是一大必須除掉的阻礙。

    青檀寺的路上,便是他們下手的好時機。

    而那下了藥的糕點,一早就是為自己備下的。

    不管是那下了藥的糕點,還是那不知為何突然受驚的馬兒,任何一樣都能將自己置於死地。

    一勞永逸放才能永絕後患。

    悄無聲息的在暗中進行這這一切,那人的心思着實夠深。

    按着那人的佈局跟法子來,自己的命斷斷是保不住的。只不過那人到是怎麼算也算不過老天爺,不知自己竟會陰差陽錯的進了木允的身子。而之前附身於木允身上的小舅舅,則進了大少爺的身子。

    不但替自己承接這死亡的命運,同時還盡心的確保自己不受重傷。

    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太順利的勝利讓自己看不透周遭的一切,以至於螳螂捕蟬卻被黃雀躲在後頭攬下所有的一切。

    若是一早便入心了小舅舅的擔心,或許事情便不會這樣。

    說不懊悔,那是必然的。

    自己一直在外頭,而小舅舅則在裏頭,自己本應比小舅舅更加留心才是。

    可是現在……

    事情已成定局,再多的後悔也是於事無補的。握緊的拳頭一下接着一下捶打着棺槨,木允的眼中由一開始的懊悔再到後頭的愧疚,再到最後的恨意。

    誰?

    是什麼人躲後頭,藏身於暗處,藉此機會操控一切賺得滿盤皆贏?

    木允不知道,事實上那人的滿盤皆贏對於她來說也算不得什麼。

    只是那人為了自己的野心,竟然暗中做下那樣的事,甚至還從自己身邊將這最重要的人帶走。

    不可原諒,無論如何絕對不可原諒。

    憤然而生的憤怒,除了能燒毀一個人的理智之外,同時也有可能讓一個人更加的鎮定。

    木府山莊的這一條路,並不好走。

    現在她,就只能自己一個人走下去。

    那藏於暗處的人究竟是誰,她必定要用自己的雙手將那人揪出來,順便讓他曉得。

    黃雀有的時候,可不見得會是最後的贏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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